141、謎一般的女人
隻可惜，老太太道行精深，並不吃她這一套，也不會那麽容易讓她輕易的把話題就給轉換了的。
“先別扯開話題！”
一揚手，唐母直截了當的說，
“我問你，唐裕帶著你，去哪兒了？”
怔了怔，以沫道，
“您不知道？”
她以為，唐裕一定會告訴婆婆的，至於什麽時候說，怎麽說的，就不太清楚了。可現在聽著這意思，婆婆是，不知道？確實是驚訝，但聽到唐母的耳朵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氣不打一處來，
“廢話！我要是知道，還用得著問你！你是不是以為現在有唐裕撐腰了？”
“沒有，媽，我隻是以為，唐裕應該給您打過電話了的。”
她連忙說，
“我們是去了……瑞士。”
“瑞士？”
微微眯起眼睛，唐母想了想，
“是去談企劃案的事？”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生意上的事，我不懂，唐裕也不會讓我過問。”
她說的是實話，整件事，確實算是一知半解的。雖然後來，唐裕給她講了下大概的過程，以及其中的陰謀等等，但其中的糾葛細節，還不是很明白，當然，她也不想太過多去了解了。
“唐裕當然不應該讓你過問。”
自從前些天的唐氏危機以後，唐母對她就很有意見，確切的說，是對整個夏家就有意見。這也不能怪她，有夏東陽那樣的父親，對她有偏見簡直是太理所當然的事了。
“那他帶你去幹什麽？”
這就是唐母最想不透的問題。如果說，唐裕需要去談生意，需要小時一段時間，她還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要帶她？
“他說……”遲疑了下，以沫想了想，
“他說我學的小語種可以用的上，讓我去做翻譯。”
“翻譯？！”
對這個說辭，顯然唐母是不信的，很是質疑，
“唐氏難道沒人了嗎？難道請不起一個翻譯的錢，需要你這個大學都沒畢業的半吊子？這話，你唬誰呢？”
就差是勃然大怒了。夏以沫看了看她，小聲的說，
“其實，別說您了，我自己也這麽認為，但是唐裕他說，我是自己人，所以放心一點，畢竟這是件很機密的事情，如果出了紕漏，損失會是很大的。當然，也許他是怕再出什麽差錯，所以把我看在身邊，也可能是這樣！”
後麵這段話，是她自己加上去的，因為前麵的，顯然唐母不信。果然，說完了以後，唐母的臉色緩和了一點，若有所思，
“這樣說來，倒是有點道理的。”
這句話，她是完全的自言自語的。
“太太，請用茶。”
徐媽端著茶上來了，一人奉上了一杯。也確實是有點渴了，唐母端起了茶盞，頓了下，再看向她，眸光閃爍了一下，瞬間變得淩厲起來。本來，她都已經鬆了一口氣，以為這關就這麽過去了，可是突然察覺不太對勁，神色一凜，看向婆婆，再順著她的目光，低頭看了看自己。衣衫整齊，坐姿也端正，應該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啊。唐母的臉色顯得有點古怪，也不是生氣，而是……總之很怪異，她也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唇瓣動了動，大約是想說什麽，忍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忍住，她說，
“唐裕想通了？”
“嗯？”
她沒明白，什麽想通了。輕咳一聲，唐母可能覺得提起還是有點尷尬，清了清嗓子才說，
“關於孩子的事，你們有了共識了？”
“孩子？”
眼珠轉了一圈，才算是想起來究竟怎麽一回事，頓時臉上發熱，捂著臉頰說，
“呃，也沒有細想過，總之，順其自然吧。”
“這種事既然是有明確的目的，怎麽能順其自然！順其自然，時間不順其自然怎麽辦！”
唐母突然聲音大了起來。大概是情緒太過激動了點，她自己也察覺到了，又壓低聲音，
“這樣，你把你的經期給寫下來，我找人好好算一下排卵期，你們就抓緊在那幾天，把事情給辦了。”
這番話聽完，以沫覺得自己也算是長了大見識了！這種事兒，還能這麽辦的？搞的……說的不好聽一點，好像種豬配種一樣，還要算好時間日期時辰的。忍了再忍，到底還是沒忍住。
“媽，我們是人，不是……我們這種事，總不需要再聽別人的安排來做了吧！總之我答應您，一定盡快懷上寶寶還不行嗎？”
她可以試著去理解她的焦灼。畢竟，有那樣一份簡直超乎常理的遺囑在，唐裕需要一個孩子，來維護他的繼承權，她作為一個母親，想要維係兒子的權益，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也能不能尊重她一下？唐母微微眯起眼睛，
“怎麽保證？”
“我……”一時語塞，這讓她怎麽保證。生孩子也不是一個人一句話就能成的事兒。她現在說一句，我要懷孕，就能懷得上麽！
“寫保證書，如果你三個月之內懷不上，就跟唐裕離婚。”
她果斷的說道。離婚，又是離婚，上次已經提過一次了，沒想到她從瑞士回來，麵對的又是這個，既然這麽不待見她，為什麽當初還要同意他們結婚，不是多此一舉嗎？看她沒有說話，唐母接著說道，
“不要怪我絕情。其實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我是不想過多幹涉的。可是唐裕爺爺的遺囑，你也知道，事態有多嚴重，你也清楚，你懷不上沒關係，可是不能害了唐氏那麽大的基業。夏家對唐家做了多少上不得台麵兒的事，想必你也清楚。看在這點情分上，我們對夏家，也算是手下留情了，你也識趣點。就算你死抱著唐裕不鬆手，到時候唐家被毀，你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唐母覺得自己是好話說盡了，已經把利害都擺在她的眼前，如果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就應該知道怎麽抉擇。
“上一次我也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就算離婚，你也不會一無所得，當然，如果你能懷得上就更好。我隻是，把醜話說在前麵。”
言辭極為懇切，不知情的人聽著，真的會很感動的感覺。不過夏以沫自然就不那麽覺得了，她隻覺得胸口悶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的氣，不抒出來會難受死的。
“媽，如果你真的想讓我跟唐裕離婚，你不應該跟我說。今天，你應該說這些話的對象，是唐裕！”
她一字一頓的說，
“如果唐裕願意跟我離婚，我二話不說，立刻滾蛋，我連一毛錢都不會要你們唐家的。但是如果唐裕不肯，對不起，我也沒有辦法。唐裕的脾氣，相信您比任何人都了解。”
她不卑不亢，眼神是那麽的清澈。唐母一陣氣結，居然把唐裕搬出來壓她，那是她的兒子，難不成還不聽自己的話麽。可是，她的心裏也更清楚，唐裕確實並非什麽都聽她的，兒大不由娘，更何況，唐裕從小就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孩子。氣勢上就被壓了下去，唐母何曾遇到過，咬著牙根，恨不得能把牙給咬碎了。
“好，你拿唐裕當擋箭牌，不過也別忘了今天你說的這些話，到時候，你一毛錢都不會帶走唐家的，可別說話不算數！”
臉色變得鐵青，唐母惱怒的瞪著她。
“媽你盡管放心，我說話算話！”
昂起頭，她一臉的坦然。……婆婆走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本以為，她會在這裏一直等唐裕回來的。可是，從她說完那番話以後，她就走了，然後她才反應過來，還不知道聰聰怎麽樣了，真的是，挺想念的。跟打了一場仗一樣，身體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徐媽過來收拾茶幾上的東西，偷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徐媽，想說什麽，你就說吧！”
她懶懶的說。
“少夫人，雖然說，太太有些話可能是過了點，可是您這樣跟她頂撞，實在不合適，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先生的母親，這件事如果讓先生知道了……”徐媽還是有點憂心的。
“我就沒打算瞞唐裕。”
揮了揮手，她說，
“徐媽，你一直都在唐家幹麽？”
這裏除了保姆小丁，徐媽，還有鍾叔，其他都是她跟唐裕結婚以後新招進來的。徐媽的資格算是最老的了，看她跟婆婆的對話就知道了。點了點頭，徐媽說，
“也有好幾年了，不過如果說在唐家的話，我倒不算是時間最長的。”
“那你知道關於聰聰的身世麽？”
她一手撐著太陽穴，懶懶的問道。並不是一定很介懷唐裕的過去，從嫁給她的時候，就知道聰聰的存在，她一點兒都不介意這個孩子，可是……她很介意孩子的母親。那個謎一般的女人。提起聰聰的身世，徐媽的臉色變得很是奇怪，很糾結很難以言齒的樣子。果然，這在唐家來說，恐怕是一件諱莫如深的事，不但連那個女人不能提起，就算是聰聰的身世，都是不能提起的。
“如果真的不能說，那就算了。我就想問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
她想了下，不想強人所難。
“少夫人盡管問。”
“聰聰的媽媽，真的，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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