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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道夫能夠睜開眼睛仔細看清楚門外的景象的時候,心裏又是一陣冰涼。//熱書閣

黑室外的房間是一件豪華的套房,所有需要物品一應俱全,不過對於阿道夫而言它隻是另一個比較高級的牢籠而已。

“看起來還不錯?”阿道夫苦笑了一下,過的再好也是階下囚。

“當然,對於你我還是要以禮相待的。”那個聲音說道。

其實這樣的感覺並不比追殺或者殘酷的生活好受,生活的越艱苦越能鍛煉人的鬥誌,能夠挖掘人的潛質,然而這個神秘人用這樣的方法,監視囚禁著自己,自己無法做任何事情,隻能呆在這裏,用不了太久,或許自己就成了一個廢人。

“伊凡在你這裏還好嗎?能不能給我講講他的事情?”這裏這麽無聊,阿道夫忽然想知道有關於自己這個多年未曾謀麵的弟弟的事情。

“我還以為你不會再問起他呢。”

“畢竟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所以會好奇。”阿道夫是真的好奇,他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伊凡從當年那個懦弱的孩子變成了現在心狠手辣的‘狼’,能和自己一樣冷酷無情。

“他當年曾經逃離過你們的家族!我收容過他一段時間,他接受過了一段時間的訓練後,又回到了你們的家族。可想而知你們家族的生活是怎樣的另他痛苦吧。”那個聲音雖然沒有什麽特別的語氣,可是阿道夫還是覺得心裏很難受。那樣的家族,他怎麽會不知道呢?族長一定將他心裏的不痛快發泄到了伊凡身上吧,因為自己當年的逃跑,更因為他不得不承認伊凡為繼承人。

“他回去的時候,正是你母親成為了植物人的時候。”聽到這個消息,阿道夫忽然心裏一驚。那個曾經為自己擋了一顆子彈的女人,竟然是這樣的命運嗎?他還記得她蒼白淒美的臉,眼睛裏永遠像有一層迷霧一樣,讓人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麽。她沒有笑容的容顏,如同木偶,卻在救自己的一瞬間展現出焦灼和不安,心痛和懺悔。

“伊凡,對她很好吧。”阿道夫終於明白為什麽伊凡會一直用這個名字,在伊凡柔弱的時候,這個女人一定張開她的臂膀給予他最大的保護。

“他盡他最大的努力照顧她,不過也隻能是維持著她不生不死的狀態罷了。”

“她是怎麽變成植物人的?”阿道夫覺得自己的心在憤怒。縱使這麽多年沒有沒有受過她的養育,也曾被她救過一命。現在的阿道夫已經對母親說不上愛還是怨恨,可是直到她真的變成植物人了,他心裏並不是不在乎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是你們家族中的事情,我不清楚,也沒興趣知道。”

阿道夫也不想再多問。應該是母親的原因才讓伊凡變成現在的樣子吧,如果是軟弱的人,是沒有辦法保護自己想要報複的人呢。

“好了,今天的交談我看應該到此為止了吧。”神秘的聲音說道。

阿道夫也覺得有些疲憊,不知道是有些傷神還是累了,對著空氣擺了擺手,他知道,通過監視器,那個神秘的人一定能夠看到自己的動作。

“你先熟悉下房間的一切吧,我們改日再敘。”神秘的聲音消失了。

阿道夫在房間裏仔細轉了轉。

這個套房分為工作區和休息區,外麵的商務區有電視,各種棋牌,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當然沒有聯網。裏麵的休息區有洗刷間,衛生間,浴室和一個大而舒適的床。

讓阿道夫觀察最久的還是關著自己的那道金屬門,它是合金材料構成,耐腐蝕耐高溫耐炸彈,由密碼從外控製,下麵有一個專門傳送事物和物品的小門,但是絕對不夠讓人鑽出去。這個房間還有個高級之處,就是頂棚,它能隨著時間如同太陽一樣發光,在夜晚發出瑩瑩的月光和星光。這個設計讓再房間內的阿道夫能夠感受到日子是如何流逝的。

整個房間的排風孔很多,但是並無法打開那個密封在牆裏的排風窗,這大概是為了防止關在裏麵的人逃走。

阿道夫在房間裏檢查出數個攝像頭,但是他並沒有把攝像頭除去,他知道沒用,肯定還有很多非常隱秘的攝像頭在各個位置。他就算拆了這些設備也走不出這個房間。

看來把他抓到這裏的人是鐵了心要利用自己了。

那個人到底想從他這裏得到什麽?武器?金錢?看這個房間的設施,那個神秘的人應該並不缺少這些東西吧。

那麽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阿道夫倒在柔軟的大床上開始想這個問題。

木子墨已經不吃不喝將自己關了三天了,他頹廢的和一個乞丐沒什麽區別。參差的胡渣子長了滿臉,原本英俊的容顏也因為傷心而變得憔悴,眼窩已經深深的塌陷了下去。嘴唇蒼白開裂,他就那樣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裏,甚至連爺爺來撞門都不理。

“爺爺,我想安靜安靜。”隔著門,木子墨對木若塵說。

“子墨,我知道你很傷心,可是你這樣子,茉莉也不會開心的。你萬一再有個三長兩短,讓我這把老骨頭如何是好?”木若塵說著說著便潸然淚下。為什麽木家偏偏要遭受這麽多災難呢?而且還要他親眼看著這些讓人痛苦的場麵。

“爺爺,我沒事,我隻是想安靜安靜。”抱著殘破的婚紗,木子墨呆呆的坐在地板上。

木若塵搖搖頭走了,如果晚上木子墨再不出來,他就會強行的拆門,將木子墨弄出來,送到醫院去。

沒過多久,門上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

“別來煩我!”木子墨低沉的一聲怒吼,無奈長時間沒有喝水,嗓音早已經變得嘶啞不堪。

“主人,大門口有一個自稱你妹妹的,長的和夫人幾乎一摸一樣的女人來找你。”仆人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區分韓茉莉和白素素,他們一直都以為木子墨娶到的就是韓茉莉呢。

妹妹?

木子墨聽著這個有些陌生的詞語,忽然想了起來。

是韓茉莉來了嗎?她怎麽會來?

“讓她進來吧。”她是來興師問罪的吧,素素也是她的妹妹不是嗎?木子墨苦笑了下,將婚紗放在了沙發上,打開了房門。“讓她直接來這個房間吧,我在這裏等她。”

傭人看到木子墨形容憔悴的樣子簡直嚇呆了,他愣了好久才想起要下去找韓茉莉。

韓茉莉站在木子墨麵前,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就那樣直視著他,愣愣的。曾經那個風流倜儻,英俊的青年哪裏去了?這個憔悴的如同乞丐一樣的人真的是他嗎?

“子墨,你怎麽了?怎麽這個樣子?素素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韓茉莉一連串的問道。她的手禁不住上去撫摸木子墨的臉,木子墨的胡茬子紮的她手心生疼,她的心也跟著生疼起來。

“素素嗎?素素她走了~如同她所說的~她寧可死也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木子墨呆呆的站在那裏,手裏還摸索著那殘破的嫁衣,韓茉莉看著那個嫁衣,她知道這個嫁衣當初是為她做的,卻不知道這個嫁衣現在對於木子墨到底意味著什麽。

“哥,你醒一醒,你清醒一下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和素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韓茉莉搖晃著木子墨的肩膀,木子墨才如夢方醒一樣的看著韓茉莉。這朦朧中的她,讓木子墨有些恍惚,一時之間不知道,在眼前的,到底是誰?

“素素,是你嗎?是你回來了嗎?你是不是不怪我了,你是不是不怨我了!我知道我錯了,以後我都不會再那麽欺負你,再那麽羞辱你了,你不要再走了好嗎?”丟掉手裏的嫁衣,木子墨一把將韓茉莉抱在懷裏,仿佛是找到了自己丟失的珍寶。

“哥,你放開我!我是茉莉,我不是素素啊!你認錯了!”韓茉莉使勁推開了木子墨,木子墨踉蹌兩步,撞在了牆上,這才清醒了一點,看清楚眼前來的人到底是誰。

“原來,她不肯原諒我……原來,她還是恨我,恨著我……”一行淚終於從木子墨幹涸的眼窩裏流出,韓茉莉心裏忽然有一種震動,她沒有見過木子墨為別人哭,這是她見過的第一次。木子墨是真的愛上了白素素了吧,隻是可惜,為時已晚。

“哥,和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韓茉莉安慰著木子墨,她知道,現在的木子墨隻是想傾訴,想訴說。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在我知道白嵐是你們的父親後,我就開始恨,恨你,也恨素素,因為你們都是他的女兒。我開始報複她,傷害她,羞辱她,我以為我會快樂。可是我並不痛快,我有的隻是痛苦,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愛上了她。我愛上了仇人的女兒,多麽可怕。我矛盾在這種糾結的情緒裏,然後一次次得傷害著她,卻也傷害著我自己。終於,這傷害讓我和她都失去了我們的孩子。我那個時候好恨,我恨她如此無情,恨她想要離開我!我說除非她死,否賊別想離開我。想不到……真想不到,她竟然真的這樣做了,用死亡的方式,徹底和我終結,甚至屍骨無存!茉莉,她是如此恨我,如此怨我。”木子墨的表情不知是哭是笑,扭曲的臉如同他現在複雜扭曲的心情。

他終究愛上了她。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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