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少夫人

“沛孺!伊伊才不會為了白宇軒那家夥和我翻臉呢!”宋小雅滿臉羞赧,一副小女人的姿態,嬌嗔道。

看著她這讓人憐愛的模樣,溫沛孺情不自禁地俯下頭,吻了吻她的眉心。

一向不拘小節的宋小雅倒是不好意思了,嬌羞地靠進了他那溫暖寬闊的懷抱裏。

溫沛孺單手擁著她,另外一隻手拿著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美女與鮮花同時擁有的他滿臉幸福。

看著這一幕並且被他們忽略的方鴻俊那垂在身側的大手倏地一收,指節都泛白了。

他眼中滿是羨慕嫉妒恨的火焰,胸腔中的熊熊怒火也幾乎要燒掉他的所有理智。

杜伊伊!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他一定要除掉那個女人,一定要!

瘋狂滋生的怨恨猶如病毒般腐蝕著方鴻俊那早已千瘡百孔的心。

溫沛孺輕輕鬆開宋小雅,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錦盒,單膝跪地,一枚幾乎要閃瞎人眼睛的鑽石戒指出現在黑絨布底的盒子裏。

宋小雅滿心驚喜與感動,抬起雙手捂住小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浪漫的一幕。

不遠處的白宇軒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拍下這一幕。

因為他知道,杜伊伊那個小女人喜歡看好戲,這麽好看的戲碼她如果錯過了的話,一定會感覺很遺憾。

“小雅,嫁給我,讓我愛你照顧你、一輩子都在一起,好嗎?”溫沛孺神情專注,一字一句都無比認真,飽含深情。

宋小雅已經感動得熱淚盈眶,大眼中霧氣氤氳。

這麽一個優秀帥氣的男人,居然這麽莊重地向她求婚,叫她怎麽能夠不感動。

“嗯,我答應你!”她重重地點頭,然後接過他手中的鮮花。

溫沛孺抬起大手,輕輕執起她那白皙的小手,把那枚璀璨的鑽石戒指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與此同時,他也牢牢套住了她的心,因為,無名指是通往心髒的。

“親一個、親一個!”

伊軒集團的員工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跑了出來,圍成一圈把他們包圍在中間,給他們祝福的掌聲。

溫沛孺直起身子,雙手輕輕搭著她的肩,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輕輕地閉上眼睛,享受著這個幸福而溫馨的時刻……

“哎呀,他們怎麽不kiss啊?”

晚上,白宇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錄的這段視頻播放給杜伊伊看。

杜伊伊很為此情此景感動,直怨報這種時候,溫沛孺居然沒有和宋小雅kiss。

“杜伊伊,kiss不kiss是他們倆的事情,你怎麽這麽激動啊,真是的!”坐在旁邊沙發上的白宇軒涼涼地說道。

“白宇軒你不懂,一個浪漫的求婚儀式會給女孩子帶來多大的感動。”杜伊伊睨了他一眼,說道。

白宇軒倒是不以為然,反駁道:“就算是求婚再浪漫又有什麽用,結婚之後的相處才是最重要的吧!”

“那是啊,哪像有些人啊,求婚就跟逼婚似的,一句‘我們結婚吧’就完了!”杜伊伊看著自己師兄這麽浪漫,再想想看白宇軒當初向自己逼婚時的情境,簡直是不堪回首。

白宇軒彎唇一笑:“杜伊伊,看不出來啊,你還這麽記仇!那都是幾百年前的陳年往事了,你居然還記著,你累不累啊?”

“那可是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噩夢,怎麽可能輕易忘記啊?”杜伊伊關掉視頻,側過頭看著他,麵帶慍怒。

“揮之不去的噩夢!沒有這麽誇張吧?”白宇軒聳了聳肩,覺得這個小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杜伊伊雙手環胸,正色道:“是啊,我不管,我要擺脫這個噩夢!”

“那麽你想怎麽樣?難不成你還想讓我向你求婚,然後咱們再辦一個婚禮?”白宇軒試探性地問道,語氣十拿九穩。

被他看穿心事,杜伊伊內心有些惱怒了,隻是表麵上還不動聲色,“當然了。”

白宇軒不禁笑了,而且笑得好過分,“嗬嗬……杜伊伊,咱們都老夫老妻了,還求什麽婚啊?你現在大著肚子,就別想這麽多了!”

“寶寶,你就知道寶寶!難道在你心裏就隻有寶寶嗎?”杜伊伊習慣性地和他杠上了。

白宇軒覺得這個小女人簡直是不可理喻,他好心好意拍下溫沛孺求婚的視頻給她看,沒想到卻給自己帶來了麻煩,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

他倏地起身,猿臂一伸拿起手機,“懶得理你。”

白宇軒丟下這句話,便邁著長腿離開了。

杜伊伊又生氣又委屈,覺得白宇軒這個死男人簡直是不解風情!而且一點兒也不浪漫。

老夫老妻?

他們才結婚多久啊?

而且他們真正坦白情感之後在一起的時間更是少得可憐。

想著想著,杜伊伊不禁小嘴一癟,哭了起來。

自從懷孕之後,她的情緒就變得不穩定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從容淡定的杜伊伊了。

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哭,而且她好討厭現在的自己!

她討厭這種不能自己控製自己情緒的自己。

吃晚餐的時候,杜伊伊因為心情不好,胃口也不佳。

看著這樣的她,白宇軒雖然很心疼,但是表麵上還是不動聲色,隻是一如既往地給她布菜。

杜伊伊有一口沒一口地挑著精致小玉碗裏麵的白米飯,眼淚不自覺地滴落下來。

她刻意不去碰白宇軒夾過來的菜,像是在和他賭氣一樣。

坐在主位的杜海生看著這一切,在心裏默默歎了一口氣,沒說什麽。

杜母本想開口說些什麽,卻被自己丈夫用眼神製止了。

畢竟,這是小兒與宇軒夫妻間的事情,他們也不好說什麽。

這天晚上,杜伊伊背對著白宇軒睡了一夜。

而白宇軒至始至終也沒有安慰她什麽,隻覺得杜伊伊都要做媽媽了,居然還這麽孩子氣。

翌日,因為白宇軒這個老板給自己放了假,宋小雅便開著車去到了杜家,準備約死黨一起去挑婚紗。

當她來到杜家的時候,杜伊伊正好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的落地窗邊,看著後花園初春的美景。

“嗨,杜二!你在發什麽呆啊?”一向咋咋呼呼的宋小雅突然從背後跳了出來,似乎想給她一個驚喜。

倒是正在沉思的杜伊伊被她嚇了一跳,抬起小手拍了拍胸口,“幸好我沒有心髒病,不然的話非得被你嚇死!”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宋小雅覺得這大過年的,說什麽死不死的,真是太不吉利了,忙吐去晦氣。

杜伊伊無奈地搖搖頭,“你呀,”然後問道:“要做新娘子了,感覺怎麽樣?”

一提到這個,宋小雅就滿臉幸福的表情,“嗬嗬,我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不敢相信幸福居然就這麽降臨到我頭上了!”

“宋小雅,這是真的,你不是在做夢!你要結婚了!”杜伊伊突然起身,在她耳邊喊道。

宋小雅隻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快被震麻了,抗議道:“喂杜伊伊!不帶你這麽嚇人的!”

“唉,宋小雅,你真幸福。”杜伊伊感歎道,有些暗自神傷了。

宋小雅在她身邊的時尚靠背椅上坐下,看著她的眼,關切地問道:“伊伊,你怎麽了?昨天晚上沒睡好嗎?黑眼圈都出來了。”

“是啊,你不知道,白宇軒那個死男人多麽不解風情,還是我們是什麽老夫老妻……”於是,杜伊伊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說了一遍,心中還是氣憤難平。

宋小雅抬起小手摸了摸她那白瑩無瑕的小臉蛋兒,安慰道:“好了伊伊,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白宇軒,他就是那種欠扁的男人啊!”

“嗯,他就是欠扁!”聽死黨這麽一罵,杜伊伊這才高興,“誒小雅,咱們去家具市場看看吧,我準備給寶寶裝修嬰兒房。”

“嗯,我也正想找你出去逛逛呢,你也知道,要結婚了嘛,需要準備很多東西的。”宋小雅點點頭,應道,因為她也正有此意,覺得死黨真是太了解自己了。

於是,她們坐著杜伊伊的mini寶馬,一起出門去了。

都說購物是女人的天性,兩個小女人一來到商場,就興奮不已。

短短一個小時,她們身後的四個保鏢手上已經是大包小包一大堆了。

杜伊伊與宋小雅都是很果斷幹脆的人,隻要是一眼看上的東西,就會毫不猶豫地買下來,這也節約了不少時間。

“小雅,我要上洗手間了。”杜伊伊說著,把包包交給死黨,就按照頭頂上的路標,朝洗手間小跑去。

宋小雅無奈地笑了笑,懷孕了就是麻煩啊。

她自己也是天天早上起來都會晨吐,真的是很難受。

當杜伊伊方便完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了白雨辰。

她看著這個一襲白衣的俊美男子,頓時覺得心情大好,微笑著走了過去,向他打招呼:“雨辰,出來逛逛啊?”

白雨辰一聽見這熟悉的聲音,立刻尋聲看去,看著眼前一襲淡紫色風衣的女子,他不禁微微一笑,笑靨如桃花綻放。

“嗯,我出來做市場調查。”他淡淡地說道。

“這些事情不是該市場部的人來做嗎?你這個董事長怎麽親自上陣了?”杜伊伊奇怪地問道。

“有些事情還是親力親為的好,這樣可以清楚地知道消費者需要什麽。”白雨辰答道。

是的,以前他總是坐在辦公室裏,看著助理遞上來的資料就好了,其實這隻能看見一些表麵的問題,根本就不能深入了解。

“嗯,你說的很對。”杜伊伊讚同地點點頭,說道。

白雨辰低眸,凝視著她,柔聲問道:“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怎麽黑眼圈都出來了?”

說著,他抬起大手,幹淨的拇指輕輕撫上她的眼腹。

“當然了,小辰你不知道,懷孕的人常常失眠的!”白宇軒那並不友好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隻見他邁著長腿走了過來,猿臂一伸把自己妻子擁入懷中,然後抬眸,看著自己弟弟。

白雨辰冷清地回視著他,淡漠地說道:“伊伊之所以睡不好,恐怕,是因為你這個做丈夫的不夠體貼吧?”

“我是否體貼,是我們夫妻間的事情,你雖然是我弟弟,但是也不能管這麽多吧?”白宇軒淡淡一笑,眼中卻滿是寒意。

兩個男人之間形成一種劍拔弩張的形式。

宋小雅走了過來,看了看他們三人,立刻就明白了。

這白家的兩個美男又為了杜伊伊爭風吃醋呢!

她的這個死黨啊,招桃花的本事真是太出神入化了。

杜伊伊不著痕跡地擺脫白宇軒的懷抱,走向死黨,“小雅,咱們去家具市場逛逛吧!”

白宇軒這個死男人,總是這樣,每次遇見小辰就表現出一副很在乎她的樣子!

其實這根本就是這個死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

宋小雅看了看那兩個帥哥,微笑著說道:“那麽兩位白董,拜拜嘍!”

她說著,便和死黨手拉手離開了。

白宇軒輕輕皺眉。

這個杜伊伊,脾氣還真是和她的肚子一樣,日益增長啊。

白雨辰目送著那抹倩麗的身影,心中心疼不已。

她雖然懷孕了,可是從後麵看上去還是那麽身量纖纖,跟沒懷孕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杜伊伊選了一些可愛的家具之後,和小雅一起來到江城花園,卻發現東邊那個向陽的房間裏,不少工人在大興土木。

宜管家一看見許久不見的少夫人,連忙微笑著迎了上去,“少夫人,您回來啦!”

杜伊伊微笑著回視著她,問道:“是啊,宜管家你最近還好嗎?”

“嗯,我很好呢,一直在這裏督促著工人們裝修呢!您也知道,少爺這個人很嚴格的,容不了一絲紕漏。”宜管家說道。

杜伊伊垂下眼眸,可不是嗎?那個死男人,做事就是那麽我行我素。

“哦,對了管家,我今天買了一些家具,待會家具市場的人就會送來,就麻煩您把家具安置一下了。”杜伊伊這才想到回家的主要目的,說道。

宜管家點點頭,應道:“好的少夫人!嗬嗬……少爺也親自選了不少家具呢,在西邊的儲物室,您要去看看嗎?您不知道,少爺他多細心,他準備了兩間嬰兒房,男孩和女孩各一間呢。”

杜伊伊不禁勾了勾唇,雖然白宇軒對自己不怎麽樣,但是對孩子還是很細心的。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就去看看吧。”

然後,她和死黨一起參觀了已經快完工的嬰兒房,感覺很滿意。

時間如白駒過隙,一眨眼,半個月過去了。

這半個月,白宇軒天天早出晚歸的,有時候晚上還要應酬,真是忙得很。

而自從那天吵架之後,白宇軒與杜伊伊就一直處於冷戰狀態。

每次白宇軒想和她說話,一看見她那冷漠的眼神,所有的話就被堵了回去。

漸漸地,次數多了,他也就不想再開口了。

白宇軒就不明白了,這個小女人究竟在氣什麽。

這天,晚上十一點,白宇軒才回來。

他一如既往地洗了個澡,就上床了,無意間抬眸,卻看見雙手環胸靠在枕頭上的杜伊伊用一種看犯人的眼神看著他。

“杜伊伊,又怎麽了?”他奇怪地問道。

“白宇軒,你是不是討厭我了?”杜伊伊突然來了這麽一句,語氣極度委屈。

白宇軒覺得她簡直是莫名其妙,大手掀開薄被,就上床了,淡淡地說道:“別多想了,時間不早了,快睡覺吧。”

說著,他滑進被子裏,閉上眼睛,背對著她,睡下了。

杜伊伊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大眼裏霧氣氤氳,伸出手就拉住他的大手,然後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白宇軒倏地轉過身來,皺著眉看著她,“杜伊伊你是不是屬狗的啊?動不動就咬人!明天我還要出去和別人談合約呢,你讓我怎麽見人?”

因為這半個月遭到這個小女人的冷漠對待、他本來就很窩火,語氣自然是好不到哪裏去了。

“你這個萬惡的資本家,除了工作你還知道什麽啊?”杜伊伊說著說著,就哭了。

“嗬,杜伊伊,你這個樣子還真是越來越讓人討厭了!明明是你咬了我,你還有理了是吧?哭什麽哭?”白宇軒火大了,喊道。

一天的工作已經讓他疲憊不堪,一回到家還要麵對這個小女人的無理取鬧。

“嗚嗚……白宇軒你混蛋!”杜伊伊說著,把枕頭朝他丟去。

白宇軒隨手一接,抓住她丟過來的枕頭,“懶得理你!”

說著,他收回目光,套間外麵的朝書房走去。

“白宇軒,我們離婚吧!”這半個月的冷戰已經讓杜伊伊失去理智,而離婚這個念頭在心中轉過無數次,她朝他喊道。

白宇軒聞言,身子一僵,頓住腳步,卻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杜伊伊你是學法律的,該不會不知道在妊娠期間是不能離婚的嗎?”

杜伊伊又羞又怒,哭喊道:“白宇軒,你就知道欺負我!”

其實早在看見她的眼淚的那一刻,白宇軒就心軟了,隻是男子的自尊心作祟,他拉不下麵子來對她低言軟語。

歎了口氣,他白宇軒算是敗在這個小女人手裏了。

白宇軒轉過身折了回來,側坐在床邊,猿臂一伸,輕輕把她抱在懷裏,“杜伊伊,你知不知道‘離婚’是多麽可怕的兩個字?讓寶寶聽見了多不好,而且明天溫沛孺和你的死黨宋小雅就要結婚了,你不早點休息難不成還想頂著兩個黑眼圈去做他們婚禮的吉祥物嗎?”

杜伊伊不禁破涕為笑:“什麽吉祥物啊,人家是伴娘。”

白宇軒無奈地笑了笑,俯下頭細細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然後在她那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吻。

“你不知道,我這半個月每天都要開幾個小時的會,今天晚上又去見了客戶,累死了,一回到家就看見你這個冰美人,不僅咬我一口還跟我說什麽離婚,你說我累不累啊?”這是白宇軒第一次在這個小女人麵前說自己的辛苦。

杜伊伊輕輕執起她的大手,看著那上麵深深的兩排牙印,不禁心痛了。

“一定很痛吧?”她心疼地問道。

白宇軒淡淡一笑:“還好,我已經習慣了白少夫人的鐵齒銅牙。”

杜伊伊靠進他那溫暖寬闊的懷抱裏,呼吸著那好聞的杜若香氣。

“白宇軒,我以後再也不咬你了。”她輕輕地說道。

“哦?那我還真是不習慣啊!”白宇軒輕輕挑眉,調侃道。

杜伊伊橫了他一眼,“你欠扁啊?”

白宇軒抱著她滑進被子裏,柔聲說道:“好了,咱們睡覺吧,不然的話明天就真的變成熊貓了。”

杜伊伊在他懷裏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睡下了。

白宇軒吻了吻她的額頭,心中一陣無奈。

其實這個小女人,也挺好哄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