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孽債

白母那保養得宜的美麗臉上滿是憤怒之色,走上前去,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季如風的頭被打偏,他抬起左手摸了摸被打的臉頰,不怒反笑:“嗬嗬……白夫人還真是後台強硬、盛氣淩人啊!一上來就給我一耳光!”

白母怒視著他,“你為什麽要陷害小辰!他可是你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季如風就冷冷地打斷了:“夠了白夫人!白雨辰是白家的人!我和白家不共戴天!”

“我告訴你,你休想傷害小辰一根汗毛!”白母冷冷地警告道,說著,便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白夫人!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寶貝兒子發布了誰的照片嗎?”季如風忽然開口說道。

白母頓住腳步,回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等待下文。

可是季如風卻轉移話題:“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白母一聽這話,美麗的鳳眸裏淚光影影綽綽。

“你隻需要告訴我小辰到底發布了誰的照片。”她深吸一口氣冷凝地說道。

“嗬嗬嗬……”季如風仰天長笑,笑得狂妄而悲涼,最後眼角居然沁出了眼淚。

“告訴你,那個人就是你安排在白宇軒身邊的間諜韓媚兒!還有,以後請白夫人不要再來找季某,免得傳到白鵬飛耳中,影響白夫人您和他的夫妻感情。”季如風冷冷地說完這句話,就收回目光,轉身,邁著長腿朝裏麵走去了。

白母眼神複雜地環視著這個古色古香的大宅,然後離去了。

杜家。

看完了新聞,杜伊伊心裏始終覺得很不安,於是對旁邊的俊美男人說道:“誒白宇軒,反正現在還早,要不咱們去拘留所看看你弟弟吧?”

白宇軒心中十分不爽,酸溜溜地問道:“杜伊伊,那就這麽關心你的雨辰啊?”

“當然了,他可是你的弟弟寶寶的叔叔啊!”杜伊伊說的是理所當然。

“要去你去,我才不去。”白宇軒說著,關掉了電視,起身,朝書房走去。

“白宇軒你這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上次那麽狠心把我關進拘留所,還不去把我保釋出來,那也就算了,畢竟我們隻是契約夫妻~!這次可是你的親弟弟啊!”杜伊伊衝他的背影喊道。

白宇軒嘴角抽了抽,不理她,繼續前行。

這個小女人,也太記仇了吧!

“嗚嗚,寶寶啊,媽媽對不起你,居然給你找了一個這麽沒有良心的爸爸!”見那一招沒有用,杜伊伊便改變策略,一臉懊悔地拿寶寶說事。

白宇軒銀牙緊咬,好吧,算她杜伊伊狠。

他轉過身,折了回來,走到她麵前,猿臂一伸抱起她,朝衣帽間走去。

杜伊伊驚呼一聲,抬起小手捶打著他那結實的胸膛,“喂,白宇軒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杜伊伊,快去換件衣服,外麵很冷的,可別把我的兒子凍壞了!”白宇軒冷著俊臉說道。

杜伊伊立刻就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滿臉喜滋滋的笑容,“就知道白宇軒你最好了!”

說著,她勾住他的脖子,湊過去吻了吻他那清爽幹淨的側臉。

十分鍾之後,換上一件貂毛大衣的杜伊伊挽著白宇軒的胳膊與她一道走了出來,出了門。

剛剛走出別墅,杜伊伊就感覺陣陣寒風兜頭兜臉地撲了過來,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吞噬掉。

好在車子就停在門口,白宇軒站在她麵前,用自己那強健的身軀為她擋住寒風的同時,快速抬手拉開車門,讓她坐了進去。

杜伊伊心中一陣感動。

其實不得不說,不宇軒這個死男人在有些時候還是很體貼的。

她上車之後,白宇軒才坐了進去。

司機啟動了車,那輛黑色法拉利如離弦之箭,快速離開了杜家。

拘留所裏,白雨辰正在為自己母親的行為感到痛心與不解,這時候,鐵門被打開了。

“兩位請進,十分鍾之後我來接兩位。”看守所的工作人員的聲音再度傳來。

白雨辰閉上了眼,決絕地說道:“媽,你回去吧,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

看樣子他以為是白母又來了。

“雨辰,是我,你沒事吧?”杜伊伊滿眼關切之色,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這種在拘留所裏無聊至極的感覺她當然明白,還記得自己當時被關進來的時候、居然無聊到蹲在地上數螞蟻去了。

白雨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睜開眼睛。

隻見一襲白色貂毛大衣的美麗女子出現在眼前。

他緩緩地起身,目光牢牢地鎖定著她,柔聲說道:“伊伊,你怎麽來了?”

杜伊伊眼中淚光閃動,雨辰,高貴如斯、俊美如斯的雨辰怎麽就被拘留了呢。

“我看了新聞就讓白宇軒陪我過來了,雨辰,你究竟發布了誰的照片啊?告訴我,我去找她談,好嗎?”她痛心疾首,畢竟雨辰是她的好哥們、好朋友啊。

“伊伊,你回去安心養胎吧,不要再為我的事情操心了。”看見她為自己心疼,白雨辰心中是滿滿的感動,柔聲勸道。

“杜伊伊,我就說了吧,小辰的事情啊,根本就不用我們操心,所以我們還是回去吧。”一旁的白宇軒終於開口,語氣陰陽怪氣的。

杜伊伊這個可惡的小女人,一口一個雨辰雨辰叫得這麽親熱!

對他就連名帶姓的稱呼!

白雨辰把目光投向自己哥哥,眼神變得冰寒。

“大哥,你帶伊伊回去吧,這裏濕氣重,當心傷到胎氣。”他清冷地說道。

白宇軒抬起線條倨傲的下巴,回視著他,悠悠地說道:“那是自然,不然的話你以為我們還會留在這裏陪你數螞蟻嗎?”

他的語氣裏滿是嘲諷。

杜伊伊橫了他一眼,繼續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好哥們,繼續勸道:“雨辰,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是一家人,是榮辱與共的,你這次遇到了麻煩,就讓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嗎?”

“伊伊,謝謝你,謝謝你還把我當成一家人。”白雨辰深深地凝視著她,說道。

“笨蛋!”杜伊伊抬起小手,給了他一記爆栗子。

白雨辰卻笑了,笑得好幸福,那笑容就好像夏日裏綻放的荷花,出淤泥而不染。

白宇軒哪裏看得下去他們在這裏打情罵俏,於是猿臂一伸摟著杜伊伊,朝外麵走去,口中還理所當然地說道:“好了小兒,時間到了,我們走吧,要不然等人家來催,多沒麵子啊!”

“那雨辰,我們走了哦!我會想辦法把你保釋出去的!”杜伊伊回過頭來,對他說道。

白雨辰連忙邁著長腿走到拘留室門口,目送著他們。

“哎呀白宇軒,走慢點,小心傷到寶寶!”外麵傳來了杜伊伊的抱怨。

“既然你這麽擔心寶寶,就不應該冒著風霜雨雪出門!”白宇軒責備道。

“知道了啦,人家擔心雨辰嘛!”杜伊伊有些不耐煩了。

白雨辰勾了勾唇,然後黯然地垂下眼簾。

伊伊,真是一個善良的女孩,讓人心甘情願地想把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都雙手奉送到她麵前!

韓媚兒的小公寓。

大受打擊的韓媚兒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埋在酒堆裏,借酒消愁。

她就是不明白了,她那麽愛雨辰、雨辰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雨辰就真的那麽愛杜伊伊、而又這麽恨她嗎?

雨辰就真的恨她恨得要親手毀了她嗎?

想著想著,韓媚兒哭得肝腸寸斷,仰起頭,把玻璃杯裏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烈酒加上苦澀的眼淚一起下肚,那感覺隻有她自己才清楚有多麽難受。

叩叩叩——

熟悉的敲門聲響起。

醉醺醺的韓媚兒起身,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到門口,抬手開了門。

“嗬嗬……尊貴的白夫人,您怎麽來了?”她雙眼迷離,滿口酒氣撲麵而來。

白母不適地蹙了蹙眉,抬手掩鼻,然後踩著高跟鞋走了進去,很隨意地找了一張幹淨的椅子,坐下。

她雙手環胸,傲慢地看著眼前這個發絲淩亂,渾身酒氣的頹廢女人。

“韓媚兒,我今天來是讓你去公安局,撤銷對小辰的告訴!你不是口口聲聲說你愛小辰嗎?你怎麽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他被關進拘留所?”白母還是一貫的作風,一上來就直接下命令。

“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白夫人,你走錯地方了吧?現在受傷害的人是我!我的照片被曝光,現在搞得身敗名裂!你居然還要我去撤銷告訴,讓警察把你兒子放出來!那麽請問我的名譽怎麽辦?”韓媚兒搖搖晃晃站不穩,笑得淒楚而悲涼,對著白母大喊道。

“我會給你一大筆錢,你辦移民手續去國外吧!”白母輕描淡寫地說道,認為韓尤物的什麽名譽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白夫人,嗬嗬,你可真是厲害啊!利用完我就想趕我走!”韓媚兒走到她麵前,彎下腰,對著她的臉說道,嘴裏的酒氣全部噴到她臉上。

白母別過頭,屏住呼吸,不讓自己聞到那令人作嘔的酒氣。

“不然的話,你難道還想讓雨辰娶你嗎?”她冷冷地譏諷道。

“嗬嗬……白夫人!有你這樣的婆婆還真是杜伊伊的悲哀!”韓媚兒忽而笑道。

“廢話少說,開個價吧!說,你要多少錢才肯去撤銷告訴?”白母懶得和她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除非,你讓雨辰娶我!否則你休想讓我撤銷告訴!”韓媚兒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簡直是在癡心妄想!你都和季如風上過床了還妄想攀上小辰!你想都別想!”白母惡狠狠地說道。

“那你就別怪我要告到底了!反正我的人生全部毀了,你也別想好過!”韓媚兒也發了狠話。

“你這個瘋女人,口口聲聲說愛小辰,你就非要把他逼入絕境嗎?”白母理直氣壯地問道。

“是你把我逼入絕境!你明明就知道我愛的人是雨辰,還要讓我留在白宇軒身邊,做他的情婦!為什麽啊?你為什麽要把我當棋子使!還有雨辰……我那麽愛他!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韓媚兒哭喊道。

“夠了韓媚兒,你這個樣子小辰怎麽會愛上你!”白母冷冷地說道。

韓媚兒怒不可遏,漫天的恨意燒毀了她所有的理智。

她當下就伸手拿起旁邊的玻璃酒瓶,把心中所有的委屈與恨意還有不甘全數向白母砸去。

砰地一聲,頓時玻璃碎了一地,白母頭上血流如注。

她不可置信地瞠大了雙目,死死地盯著韓尤物:“你……”

然後,白母隻感覺溫熱的**從頭上流出,滴落下來,眼中一片血紅,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嗬嗬……”韓媚兒還不知道自己犯了故意傷人罪,還在那裏為自己打傷了一向對她發號司令的那個女人而狂笑不止。

救護車的鳴叫聲在這個冬天的夜晚顯得格外悲涼。

白家的人一得到消息就立刻趕到了醫院。

而醉醺醺的韓媚兒也已經被警方以故意傷人罪帶回了派出所。

由於白母頭部受傷嚴重,當下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白鵬飛與白老夫人在手術室外麵焦急地等待著。

杜家。

長方形的餐桌上,杜家一家人圍桌而坐。

杜海生坐在主位,杜母、杜伊健、喬喬、依次坐在他的左手邊。

而白宇軒、杜伊伊、喬蒙依次坐在他的右手邊。

杜海生微笑著環視著大家,“嗬嗬,大家都是一家人,開動吧。”

白宇軒伸出手拿起筷子,夾了幾塊胡蘿卜給旁邊的小女人。

杜伊伊對吃的興趣缺缺,心裏還在惦記白雨辰呢。

她旁邊的喬蒙不甘示弱,拿起筷子就夾了一塊牛肉他伊姐姐的碟子裏。

杜伊伊呆呆地坐在那裏,也不動筷子。

“伊姐姐,你怎麽了?你怎麽不吃啊?”喬蒙眨巴著大眼,關切地問道。

杜伊伊側過頭看著他,“蒙奇奇,你吃吧,我沒什麽胃口。”

白宇軒自然清楚這個小女人為什麽沒有胃口,淡淡地蹙了蹙眉,柔聲說道:“小兒,別擔心了,他會沒事的。”

“白宇軒,你想辦法把雨辰救出來吧。”杜伊伊把目光投向他,眼中霧氣氤氳,情緒很不穩定。

白宇軒歎了口氣,“好吧,先吃飯,好嗎?”

說著,他又為她夾了一些青菜。

這個小女人,還真是會折騰。

“伊姐姐,小白哥哥會沒事的,你就別擔心了,小心憂傷過度,寶寶也跟著難過哦!”喬蒙柔聲安慰道,還抬起大手摸了摸她的小腹。

看著此情此景,杜海生歎了口氣。

他的這個女兒啊,還真是有讓人不得安生的本領。

一陣悠揚的手機鈴聲響起。

白宇軒立刻就聽出了是自己的,於是連忙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麵的號碼,軒眉微蹙。

不過他還是手指輕輕一滑,接聽了——

“小軒啊,你媽媽被韓媚兒打傷了,現在正在醫院急救,你過來一下吧。”白鵬飛的聲音有些著急。

白宇軒淡淡地說道:“好的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他說著,便收了線,然後環視著大家,說道:“你們慢用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白宇軒,發生什麽事了嗎?”杜伊伊關切地問道。

“沒什麽,一點小事,你就乖乖地在家裏,不要胡思亂想讓我擔心,知道嗎?”白宇軒說著,起身,抬手接過老管家遞過來的外套,利索地給自己穿上。

“什麽嘛,人家哪裏讓你擔心了。”杜伊伊小聲嘀咕道。

白宇軒扣上黑色外套上麵的扣子,繞過椅子,把目光投向自己嶽父,“那麽爸爸,我先出去了。”

“嗯,路上小心。”杜海生淡淡地囑咐道。

白宇軒收回目光、邁著長腿朝外麵走去。

杜伊伊目送著他,眼中滿是不舍。

她現在真的是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都和白宇軒黏在一起,因為隻有呆在白宇軒身邊,她才會感覺踏實。

“伊姐姐,咱們吃飯吧。”喬蒙微笑著說道,又給她夾了一些牛肉。

杜伊伊猶如嚼蠟般吃著晚餐,心中很是失落。

當白宇軒來到聖瑪麗醫院的時候,白母已經被推出了手術室。

她的腦袋包裹得好像粽子一樣,頭上縫了好幾針,整個人心中昏迷不醒。

大家把她送進了vip高等病房,白老夫人在病床邊守護著自己兒媳。

白鵬飛與白宇軒父子兩在病房外間的小套間裏相對而坐。

“小軒,回白氏吧,白氏現在落入了季如風手中,小辰也被拘留了,白氏現在需要你。”白鵬飛真摯地說道,語氣裏帶著幾分懇求。

白宇軒抬眸看著他,勾了勾唇,眼中卻滿是諷刺。

“白氏需要我?那麽當初你的寶貝兒子白雨辰把我開除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白氏需要我?”他淡淡地問道,卻比任何質問的話語都讓人痛心。

“小軒,怎麽說你和小辰也是親兄弟啊!你就真的忍心棄白氏集團於不顧、棄小辰於不顧嗎?”白鵬飛痛心疾首,問道。

“是白雨辰趕我走的,反正我現在有伊軒,白氏集團是死是活,都和我沒關係!”白宇軒決絕地說道。

“小軒,我知道,你嶽父對你很好,但是無論如何,我們都是親父子啊!你怎麽能夠投奔了嶽父就不顧我這個父親和雨辰那個弟弟了呢?”白鵬飛幾乎是低聲下氣,真是就差沒有跪下了。

“父親,造成今天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您還有什麽資格在這裏要求我回去拯救你的寶貝兒子的公司?”白宇軒冷聲問道。

“小軒,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回白氏?”白鵬飛伸出手,拉著兒子的手,問道。

“你這輩子的罪孽,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反正白氏現在落入季如風手中也算是物歸原主,我有什麽理由再把白氏要回來?”白宇軒反問道。

白鵬飛一聽這話,無力地靠進椅子裏,那拉著白宇軒的大手的手,也滑落了。

白宇軒起身,淡淡地說道:“小兒還在家裏等著我,我就先回去了,我可不想重蹈你的覆轍,最後弄得悔恨終生。”

他說著,便邁著長腿離開了。

白鵬飛無力地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一幕幕曾經的往事,一片紅光。

白老夫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走到兒子身邊,伸出手臂抱住他,讓他依偎在自己的懷抱。

母親總是最偉大的,無論自己的孩子做了什麽,做母親的總是會以寬大的胸懷,包容孩子的一切。

當白宇軒滿心疲憊地回到杜家的時候,杜伊伊正在自己房間,坐在大床上,抱著一個hellokitty的公仔,發呆。

白宇軒走了過去,在她身邊坐下,然後猿臂一伸,緊緊地抱住她,似乎隻有抱住她,他的心才會安定下來。

“白宇軒,怎麽了?”杜伊伊奇怪地問道。

“沒什麽,隻是想抱著你。”白宇軒說著,輕輕地閉上眼睛,將頭埋進她的脖頸間,深吸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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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親923761464與親tamyatam的鑽石,謝謝兩位的支持。

這幾天我肚子疼,所以更新時間也不穩定,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