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你到現在還在撒謊!說什麽聯係不上原作者,不過是你掩蓋抄襲事實的說辭罷了。
剛才我就說過了,這首曲子是我創作的,我從始至終都沒見你聯係過我,更不要說買版權了。”
蘇寒看他竟然說這首曲子是他的,眉梢微挑,有些玩味地望向他,“你確定這首曲子是你的?”
“當然!”蘇鳴答得滿臉自得。
“不是我的,難不成還能是你的?我勸你清醒點,你的天賦本就不如我,要不是之前我被其他事分了心,你以為你會有機會考進菁英學院?蘇寒,你欠我的,我會一點點從你身上拿回來!”
不過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竟敢比他優秀,簡直是找死!
真以為他拿到曲譜什麽都沒做嗎?
哼!
他不僅把音頻發到了自媒體,還請家教老師聽過,他的家教老師可是全國音樂協會的會員,論實力在國內也是排得上號的。
這首曲子連老師都沒聽過,隻能說明它根本毫無知名度。
既然沒有知名度,那他說這是自己的,也沒人會跳出來反駁。
而且老師還誇這作品很抓人,推薦他拿去參加比金色音樂大賽更厲害的巴赫國際音樂比賽。
一旦成名,他勢必會成為南大的驕傲,會成為蘇寒這個雜種一輩子都無法企及的存在!
所以,他很有底氣。
蘇寒看蘇鳴無知又狂妄的樣子,猜出他是仗著這首曲子沒知名度才敢這麽說。
於是,他看向韋老,語氣篤定道:“校長,如果您允許的話,我願意以慢一倍的速度為您再次演奏這首曲子的第二段,我相信您應該能聽出區別。”
大家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提這種要求,快一倍慢一倍旋律也不會變,而且怎麽就韋老能聽出來,他們就不能?
李愛利不服氣,認為這是他狡辯的借口。
“蘇寒,死到臨頭了你還不承認,仗著韋老愛惜人才一而再再而三得寸進尺!南大不是你為所欲為的地方,你再這樣,我可要請安保人員把你丟出去了!”
韋老也不是很樂意,今天這場考試讓他很不高興。
他不介意校內競爭,可這種關乎自身前途和學校聲譽的明爭暗鬥不該出現。
他正要拒絕,這時,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是阮星眠發來的微信,他立刻低頭打開來看。
【答應他,這首曲子確實有貓膩。】
韋老見狀,花白的眉毛挑了一下,然後迅速改變注意,“好,那就再給你一個機會。”
“校長!”李愛利不明白都到這一步了,韋老怎麽還要包庇抄襲的學生。
韋老冷冷睇她一眼,語氣冷硬強勢,“我做出的決定,輪不到旁人指手畫腳!”
李愛利吃癟,敢怒而不敢言。
韋老可是連海城領導人也要禮讓三分的人物,要是惹惱了可沒她好果子吃。
蘇鳴見李愛利都被嗬斥了,他一個學生更不敢說什麽。
反正已經搶占了先機,他不信蘇寒這私生子還能翻出花來!
一樓大廳,正上躥下跳吃瓜的學生們齊刷刷震驚臉。
“我看校長剛才的表情不像是要答應啊,怎麽突然就點頭了呢?”
“剛才校長看了下手機,難道是有人授意他這麽幹的?”
“不能吧,校長是什麽人,怎麽可能因為看了一眼手機就改變主意?”
“對,肯定是巧合!”
歐雪蓮原本打算再借機狠踩阮星眠兩腳,沒想到校長居然答應了蘇寒的請求,隻好冷哼一聲。
“阮星眠,你別得意,就算校長讓蘇寒演奏又怎麽樣?抄襲犯就是抄襲犯,永遠上不了台麵。”
從不把她放在眼裏的阮星眠,聽了這話,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說得對,抄襲犯確實上不了台麵,注定會失敗。”
歐雪蓮愣了一下,沒想到她會同意自己的話,眼底湧出些許驚疑。
這人又在耍什麽花招?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不追究那個賭約了。我告訴你,你這次輸定了!”
阮星眠淡淡挑了下眉,沒再說話。
就是這種雲淡風輕的態度,讓歐雪蓮更加氣憤。
這人簡直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阮星眠!”
“能不能安靜點?”秦開宇被她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有些煩。
歐雪蓮臉色泛紅,又羞又惱,卻無可奈何,隻能氣呼呼坐回座位上。
四周的議論聲也隨之消停下來。
這時,小提琴音從音響裏傳出。
雖然這段樂曲是從中間開始演奏的,但蘇寒實力不俗,沒讓人覺得突兀,很快大家就被琴聲所蘊含的情緒感染。
與他之前演奏的那段不同,這段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蓬勃生機。
即使這音樂節奏偏緩慢,可它每個音符的落點就仿佛精準踩在了大家的心坎上,瞬間抓取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這段告終。
眾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怎麽就結束了?我感覺後麵會更精彩。”
“我也是,我以為蘇寒的前半段演奏已經很不錯了,沒想到這後半段音樂被放慢後反而更抓人!”
“我開始有點相信蘇寒的話了,蘇鳴是有幾分實力,可要想做出這種級別的音樂,確實不太可能。”
阮越音和秦開宇都是懂音樂的,尤其是阮越音。
她被稱為南大音樂才女,自然比普通人更能聽出樂曲裏所蘊含的情感。
“越音,你怎麽看?”秦開宇相信她的實力,出聲詢問。
阮越音柔和一笑,“這首曲子很厲害,哪怕隻演奏了這一段,也能聽出隱藏在悲涼下的不屈與抗爭。作曲的人肯定是一個性格堅韌,不願臣服於命運的人,否則很難將這股情緒表達出來。”
秦開宇眼前不由浮現出之前阮星眠改編的曲子,雖然那首曲子不如這首震撼人心,但他總感覺兩者之間有些相似。
他不動聲色地看向阮星眠。
阮星眠這會兒正好整以暇地盯著屏幕,神情仿佛對這一切早有預料。
但那又怎麽可能?
所有參加資格考試的曲目都是提前被密封的,即使評委都不知道,哪怕叔爺爺對她多有照顧,也不可能為了她破壞原則。
阮越音說完沒等到他的回複,抬眸一看,發現他竟又在觀察阮星眠。
嫉妒與憤怒雙雙湧上心頭。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狠狠收緊,都險些沒維持住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