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仿佛是早就習慣了這種懲罰,麵不改色地應下。
“讓你問其他人的事,問出來了嗎?”
“問了,但他們都說阮星眠沒有離開過,與她獨處過的溫蒂更是信誓旦旦說,兩人一起在休息室敷麵膜。”
“溫蒂。”
伯爵重複了這個名字,而後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
“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白眼狼,也一起處理了吧。”
……
“眠眠,他來見你了?跟你說了什麽?”
傅斯硯在收到伯爵來了茶會現場的消息後,就意識到不妙,趕緊拉著亨利過來了。
但他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來的時候,伯爵已經走了。
“我沒事,他是跟我單獨聊了一些事。這裏人來人往,他沒辦法對我做什麽。”
傅斯硯知道她在安慰自己,但他的心底卻始終有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
像是有不好的事即將發生。
“你怎麽了?”阮星眠注意到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以為他收到了不好的消息,追問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傅斯硯搖頭,“沒有,我隻是擔心計劃有變。”
阮星眠柔和一笑,“沒事,計劃有變,我們就調整計劃。”
“青青,我叔父幾乎從不參與下午的茶會,你是不是做了什麽,才把他吸引來了?”
亨利等兩人的情緒都平複一些後,才開口詢問。
阮星眠點了點頭,“對,我發現了一件事。”
注意到四周的人已經被亨利的保鏢隔離,她才繼續補充道:“我剛才不小心弄傷羅妮公主,結果她大驚失色地跑回家,我覺得奇怪就跟了上去。”
“於是我就在伯爵的城堡裏發現了一個暗室,裏麵躺著一個與羅妮公主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傅斯硯和亨利都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
亨利甚至還下意識否認,“不可能!我叔父隻有羅妮一個女兒,沒有任何雙胞胎姐妹,不可能有跟她長得一模一樣。”
阮星眠卻清冷平淡地看向他,“我親耳聽到醫生安慰被我傷到的羅妮公主,說讓她不要擔心,五官比例沒有被破壞。”
亨利知道她不屑撒謊,可聯想到這十幾年的相處,他還是有些無法接受。
但緊繃的肩膀卻垮了下來。
“怎麽會這樣?”
這個答案,阮星眠和傅斯硯都給不了她。
亨利猛地又想起一件事,急忙看向阮星眠,“青青,你剛才說你在暗室看到了跟羅妮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她是什麽狀態?”
“感覺像是生了重病,整個人臉色慘白,昏迷不醒。”
亨利擰眉,低聲道:“果然是這樣。”
傅斯硯聽聞他的話,立刻追問,“你知道她為什麽昏迷不醒?”
亨利點點頭,這才說起羅妮生病的緣由。
“這還要從十年前說起,當時的羅妮身體很好,從小就喜歡騎馬和射箭,加上叔父隻有她一個女兒,所以為她量身打造了一個馬場和射箭場地。羅妮非常高興,隻要有空,都會邀請我們陪她去這兩個地方。”
“可沒多久就出意外了,羅妮不高興獨自前往馬場散心,我得知消息擔心她受傷也趕過去了。還沒到,我就收到了她從馬背上摔下,還被馬蹄踢中腦袋的事。”
“羅妮的傷勢很重,剛到醫院就被下達了病危通知書。當時我叔父非常生氣,也非常害怕,連夜把M國所有醫生都找過來,甚至連聞紅大師也在。他們嚐試了很多辦法,都無法讓羅妮蘇醒,成為植物人。”
“半個月後,叔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帶著羅妮離開,直至一年後,他突然傳回消息說羅妮痊愈了,他們這兩天就回到M國。”
傅斯硯聽完這個故事後,微微蹙眉,“聽起來沒什麽問題,但伯爵為什麽要隱瞞羅妮公主的病情,還找人冒充她?”
亨利也不了解。
阮星眠又追問,“羅妮公主受傷,真的是意外?”
“從調查結果來看,是的。叔父不相信,也親自去查證過,可調查結果就是這樣。”
“那他帶公主離開之前,有跟你們說什麽嗎?”
亨利回憶了一下,“對我倒是沒有,但他之前跟我父王單獨聊過,不過也就五六分鍾的時間,出來的時候,臉色還不錯,沒有任何的不高興。”
說到這裏,他的神情沉了幾分,“可就是因為這樣,才更讓人覺得奇怪。”
傅斯硯與阮星眠認同他的觀點,有些人非常擅長隱藏心思,外人是沒辦法通過外顯的情緒來判斷他的。
“從現在的結果來看,叔父大概率還沒放下女兒受傷的事。但他還不想我們知道,所以才找了一個替身來扮演羅妮。”
傅斯硯不是很讚同,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如果隻是不想讓你們知道,未必隻有找替身這一個辦法。而那個扮演羅妮公主的替身,這麽多年都沒被你們懷疑,還與你們保持著緊密聯係,這也有些不合常理。”
亨利剛才沒細想,如今看來確實沒那麽簡單。
“青青,你覺得呢?”
阮星眠看了看他,回答道:“的確不合理,但伯爵既然這麽安排了,自然也會有這麽安排的理由。現在我們猜不透,那就別猜了,反正很快就會知道了。”
很快就會知道?
亨利不理解這句話。
“王子殿下。”
這時,一個穿著工作製服的下人從大廳門口跑進來,見保鏢正嚴密把守著四周,規矩地停在了外圍。
亨利示意保鏢讓出一條通道,“什麽事?”
下人小心地往前走,行至內圈,才走到亨利麵前,壓低聲音道:“陛下剛才在宮殿裏不小心跌了一跤,醫生說他的情況不是很好,讓您與其他殿下趕緊過去。”
阮星眠與傅斯硯耳力敏銳,都聽到了他的話。
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
亨利聽到這句話,淺綠色的眼瞳倏然變得陰沉。
他立刻看向阮星眠,“青青,你跟我一起去,可以嗎?”
阮星眠知道好戲開場了,沒有猶豫,“好,我跟你去。”
隨後她把先前在路上畫的路徑圖悄悄塞入了傅斯硯掌心,低聲提醒道:“現在那邊的防禦比較鬆散,是一個好時機。”
傅斯硯目光微動,“好。”
等阮星眠與亨利急匆匆離開後,他也往外走去。
其他千金沒想到亨利王子和傅少剛來就走,都覺得遺憾。
傅斯硯上了自己的車才打開了紙條,發現是伯爵府的地圖後,立刻吩咐林楊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