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的混亂,已經被徹底清理好了。

孟蘊秀和阮兆良見他們進去這麽久還不見出來,都有些擔心。

陳盈盈看出來後,伸手挽住孟蘊秀,安慰道:“別擔心,眠眠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孟蘊秀點頭,“隻是還是忍不住會擔心,以前女兒沒回來,我就盼著她回來,想著回來後我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傷害。可女兒真的回來了,我卻發現她每次遇到危險,好像我都沒辦法幫上忙,我真是一個沒用的母親。”

“你怎麽會這麽想?”陳盈盈趕緊打斷她的胡思亂想,“眠眠之前一直跟我說,你把她照顧得很好,經常給她做好吃的,還給她買了很多衣服,平常還會經常關心她的身體,她覺得很幸福。”

孟蘊秀眼底的失落立刻轉為驚喜,“真的?眠眠沒有覺得我沒用,反而說回來後很幸福。”

“當然了,你覺得眠眠會撒謊嗎?”

“不會,我女兒從來不會撒謊。”孟蘊秀搖頭,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

這時,阮兆良注意到女兒和傅斯硯一起出來了,趕緊道:“眠眠出來了。”

早就在等著的阮慎行與亨利紛紛看過去。

阮星眠與傅斯硯並肩從裏麵走出來,兩人身高匹配,模樣出眾,走在一起宛如金童玉女般,惹人豔羨。

“眠眠。”孟蘊秀和阮兆良率先截住,拉著阮星眠噓寒問暖。

後出來的納德則攔住孟秉義,當著眾人的麵,鄭重其事地跟他道歉,“孟先生,之前我曾用過一些不光彩的手段來對付你,對此我感到抱歉,希望你不要跟我計較。為了顯示我的誠意,我願意無條件讓出西區的開發權。”

西區可是M國未來新的經濟區,要知道M國一直都是經濟與科技為支柱的大國,讓出這個開發權,無疑是將到嘴的肉吐出來。

這完全不是納德的做派,到底是怎麽回事?

孟秉義不由看向自己的侄女。

阮星眠注意到他的眼神後,無聲笑了一下。

孟秉義瞬間明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其他賓客紛紛起身請辭。

陳繼東與陳繼海正準備送人去外麵。

不想,阮星眠突然出聲,“等等。”

眾人聽到她開口留人,心髒不由咯噔了一下。

鬧劇都落幕了,她怎麽不讓他們走?

該不會是不打算讓他們走了吧?

短短幾秒,無數種不好的念頭湧上他們的大腦。

“今晚大家都受驚了,這些是我製造的清神丸,可以提神補氣,滋養大家的大腦,這樣回去你們就不會出現不適,可以睡一個沒有噩夢的好覺。”

阮星眠一次性拿出了幾十個瓶子,分別給每位賓客倒了一顆。

今晚發生了很多事,每個人都一直在緊張放鬆之間巡回,這會兒早就頭昏腦脹了。

更不要說,那些受傷的了。

聽她這麽說,大家都沒有拒絕,紛紛服下。

“不愧是華青大師,我一服下就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

“我也是,剛才我感覺頭很重,服下後感覺那些繁雜的東西像是被一隻手撥開了一樣,整個身體清醒又輕盈。”

“我這個人比較膽小,一遇事就容易發噩夢,剛才我還擔心呢,現在我感覺好舒服,再也不怕做噩夢了。”

“謝謝華青大師。”

阮星眠向眾人笑了一下,“不客氣。”

之前還覺得她高不可攀的人們見到她的笑容,不由覺得親近了幾分。

“原來華青大師也沒那麽高冷嘛。”

阮星眠注意到還有些受傷的賓客,又拿出了另外一味藥,“這個藥丸是補血健體的,你們可以等回家後再服用,這樣傷口可以恢複得快一些。”

受傷的賓客們已經感受過了清神丸的效果,如今又被阮星眠塞了一顆藥丸,一個個都受寵若驚,趕緊起身道謝。

離開的時候,大家都非常感激阮星眠。

能遇到華青大師,已經是他們的福氣了。

能得到華青大師的賜藥,更是天大的福氣。

從陳清海逃走就藏起來的阮越音,偷偷看著這一幕,氣得將麵前的花都捏碎了。

不過是拉攏人心的手段而已。

這些人竟然看不透,還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真是賤死了!

但隨著賓客們紛紛離開,這裏越來越空**。

她怕自己會再被送回那個監獄一樣的醫院,於是趕緊溜了。

剛跑出大廳後,她在路邊等車。

很快,一輛空的計程車停在了她麵前。

她打開後座,發現有人,正要把門關上,沒想到對方卻拉住她,直接將她拽上車。

阮越音嚇壞了,趕緊掙紮,還搬出了孟秉義與阮星眠。

“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我舅舅可是孟秉義,妹妹還是華青大師,你要是敢傷害我,他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對方卻冷笑,“嗬!一個不受家人喜歡的養女,還敢大言不慚!”

阮越音沒想到對方真了解她,頓時有些慌,“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會知道這些?”

“越音小姐真是貴人事忙,連我這個向媽都忘了。”

“向媽?”阮越音不敢置信地回頭,就看到那人的臉從陰影中抽離出來。

正是阮家正在到處搜尋的錢向梅。

她臉色再變,“你竟然還敢出現!信不信,我現在就通知我爸媽!”

錢向梅看她的眼神透著鄙夷,鬆開了鉗製她的手,嘲諷道:“你倒是聯係,看他們會不會救你。”

阮越音整個人一愣,想著先前爸媽把她放在醫院不聞不問,還有對她的失望,她整個人一下萎靡。

錢向梅早就料到會是這樣,所以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阮越音又慌了,“你要帶我去哪裏?”

“帶你去見一個人,如果你能博得他的歡心,那你在阮家受的氣就都可以出了。”

阮越音的理智告訴她,不能相信錢向梅,她不可能幫自己。

可她又忍不住憧憬,自己把阮星眠踩在腳下,重新成為家裏團寵的情形。

不就是討好人嗎?

她還是很擅長的。

錢向梅見她的神情從抗拒到接受,不過幾秒鍾的時間,眼底的嘲諷更重。

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不過白眼狼也有白眼狼的好。

所有賓客離開後,阮家和亨利也準備走。

陳盈盈看了一圈,低聲對孟秉義說道:“我剛才還看到那個養女在附近,這會兒又沒人了。”

孟秉義看了一眼旁邊的孟蘊秀與阮兆良,冷淡道:“不用管她,反正她現在跟我們也沒什麽關係了。”

阮星眠注意到亨利要走,出聲叫住了他,“你一周後有什麽安排?”

亨利有些驚訝,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問自己的動靜。

“一周後,是我們王室一月一次的家宴,怎麽了?你想出席?”

“可以嗎?”阮星眠反問。

亨利淺綠色的眼眸瞬間熠亮,猶如灑落了月光的湖麵。

“當然可以,我來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