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陳清海伸手捂著腹部,身體不自覺彎曲,“你給我下毒了?”

納德與裴子墨也一前一後捂著腹部,變了臉色。

“你——”

“滋味好受嗎?”

阮星眠看他們三人都白了臉,這才慢悠悠走過來。

裴子墨湛藍色的眼眸微眯,側頭看向窗外。

可知道阮星眠穿過窗戶,也不見任何動靜。

他狠狠蹙眉,不可能!

“你是在等狙擊手嗎?”阮星眠看穿他的心思,語氣溫淡,“他已經被我的人擒住了。”

裴子墨的眼神猶如無形的利刃,狠狠刺向阮星眠。

但那股戾氣很快又散了,像是攀談般詢問道:“你什麽時候做的?為什麽我一點風聲都不知道?”

“要做就要做得幹脆利落。”

陳清海疼得滿頭大汗,目光又凶又狠,“阮星眠!你給我們下了什麽毒!”

納德也是痛苦不堪,“快把解藥給我們,要不然你們今晚別想活著離開這裏!”

“你們的要求太多了,我幫你們縮減一下。”阮星眠絲毫不懼,目光平靜而冷淡地掃過他們,“機關、解藥、天元丹,你們隻能三選一。”

三人的臉色一僵,心頭都非常不甘心。

“不過我要提醒你們,解藥是有時效的,超過半個小時,我也幫不了你們。”

眾人擔驚受怕這麽久,沒想到現在事情還能迎來這種反轉,一個個都震驚地看著阮星眠。

“所以我們並沒有被下毒,反而是華青大師看穿了他們的手段,給他們下毒了?”

“我就說奇怪,剛才我好好地在休息,陳家傭人非要讓我喝一杯熱茶,幸好我沒拗得過他,要不然現在危險的就是我了。”

“你說的是那杯湯底泛紅的茶嗎?我也喝了,當時喝完後我就覺得身體很輕鬆,還以為是我不知道的好茶,原來是華青大師專門為我們準備的解藥!”

“華青大師對不住,是我們錯怪你了……”

“孟總和阮總都罵得對,是我們不對……”

阮星眠表示不在意,生死麵前誰都無法無動於衷。

她轉眸看向那三人,“想好了?”

裴子墨的臉色最難看,幾乎沒了血色。

他不得不重新坐在位置上。

現在他的心髒已經非常脆弱了。

這點疼痛就足以讓他病發。

他必須在病發前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陳清海也疼得眼前發白,見最囂張的裴子墨竟然安靜下來了,忍不住抬頭看他。

這才注意到了裴子墨的異常。

裴子墨心髒有問題,他也是知道的。本以為他在京都已經接受了華青的治療,所以才會卸磨殺驢。

沒想到他竟然沒有被治療。

納德最先扛不住,當即衝阮星眠喊道:“阮星眠,我要解藥!”

隻要人活著,想要的都會到手,無非是時間長短而已。

“給。”阮星眠說到做到,拋給了他一個淡黃色瓷瓶,“一口吞下,不要停頓,不要喝水。”

納德沒想到解藥到手這麽容易,忍不住懷疑她給自己的是假解藥。

偏偏他還看不出名堂來。

陳清海見他磨磨蹭蹭還不喝,直接搶過來一口喝下。

不出一分鍾,腹部的絞痛就消失了。

嘴裏也沒留下任何藥味。

他難掩驚豔地看向阮星眠,“你是怎麽做到的?”

他問得沒頭沒腦,但阮星眠卻聽懂了。

“無可奉告。”

陳清海對她是又愛又恨,他嫉妒她的天賦,又無法控製地被她在醫學上的天賦吸引。

納德見他服下後,痛苦表情立刻就沒了,趕緊又跟阮星眠要解藥。

“把解藥再給我一份!快!”

他已經快承受不住了。

“納德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剛才罵過那群人,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到他這裏又變成吩咐下屬了!”陳盈盈氣不過,想要過去罵人。

孟秉義趕緊拉住她,“眠眠會處理好,我們不要去給她添亂,剛才阿慎不是說了嗎?我們這裏的視野最好的,我們要留在這裏幫眠眠把風。”

陳盈盈看了一眼眼神憤怒,卻依舊留在原地的阮慎行,這才忍住。

萬事以眠眠為先。

傅斯硯已經趁所有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時,來到了一個暗處,準備實施下一步計劃。

納德還等著阮星眠給他解藥,結果阮星眠卻拒絕了。

“你的我給了,沒有第二次。”

“什麽?”納德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沒了。”

安妮一直被保鏢護著,本來她媽媽勸她不要插手的,可見阮星眠玩弄她父親,她又忍不住了。

“我爹地的解藥已經被陳院長服下了,那剛才那個應該算陳院長的,你憑什麽不給我爹地!”

阮星眠淡淡彎唇,“想要,那你讓陳院長跟我開口啊。”

安妮不認為這是多難的事,立刻請陳清海幫忙要。

然而陳清海卻沒有如她所願,跟阮星眠開口,反而詢問阮星眠。

“如果我不幫他要解藥,你願意再來一趟埃德森醫院嗎?”

隻要她來,他就有辦法留下她。

這樣的話,他就能好好研究她了!

阮星眠聽出了他話裏的深意。

陳清海對她的興趣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她就好奇他怎麽會盯著自己,後來她才發現陳清海對她的興趣,在她的天賦。

可陳清海的那番話,落在其他人耳朵裏,就變味了。

他們都認為他與納德的合作隻是假象。

他真正的合作對象是阮星眠。

包括納德自己也是這麽想的,於是他動氣了。

“陳清海,我才是你的投資方,你竟敢當著我的麵背叛我?”

“當然不是,我們的合作跟我找阮星眠沒衝突。”

納德直接被他的話氣笑了,“虧你還是院長,你剛才又是下毒,又是包圍這裏,你覺得阮星眠可能跟你合作?”

“不試試怎麽知道?畢竟我還有籌碼。”陳清海別有深意地一笑。

“籌碼?”阮星眠淡淡一笑,“你說的是07和阿淩嗎?”

陳清海臉色一緊,“你怎麽知道?”

他的人剛發現了兩人的蹤跡,這會兒正在努力抓捕。

阮越音見幾人聊上了,偷偷挪動腳步,慢慢逃離。

“我不僅知道,而且我還知道你派去的人都是誰,他們可不是07和阿淩的對手。”阮星眠似笑非笑。

“不可能!”陳清海不信。

阮星眠卻不管,目光一轉,落在了旁邊的裴子墨身上,笑道:“你這麽沉得住氣,再不動手,我可就要反悔了,到時候你就再也找不到能給你動手術的人了。”

陳清海和納德臉色再度凝固。

“你才是叛徒!明明說好一起下手的,你竟然為了活命跟她合作!”

“我真是高看你了,還以為你真的把事業放在心上,沒想到你的目光這麽短淺!”

裴子墨沒想到阮星眠竟然會反將自己一軍,忍痛一笑,“這種招式用在他們倆身上還行,用我身上可沒用。”

下一秒,他拿出槍,直接瞄準阮星眠。

“眠眠!”

“青青!”

傅斯硯與亨利眼神一慌,齊齊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