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他床邊的卷發夫人在見到阮星眠的第一眼時非常震驚,被人傳得神乎其技的華青竟然這麽年輕!
又見自家老公這麽激動,以為他是等到希望了,趕緊安撫道:“老公,不要緊張,華青醫生雖然看起來年輕,但是咱們女兒親自去請的,肯定錯不了。你待會兒配合治療就好!”
安妮也出聲道:“對,爹地,我沒有找錯人,你放心華青說了她有把握治好你,你很快就會沒事了。”
母女的話,正好提醒了納德。
不論她是不是華青,但自己身上的毒確實跟她有關,所以他即使怒火中燒,也沒有再反對。
他不反對,但在場的其他人卻開始反對。
“大哥,據我所知,華青治療了不少王室貴族,不可能是這麽年輕的小姑娘。你們要不要再查查,萬一找錯人了怎麽辦?”
一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中年女人率先出聲,說話時她還微抬了下巴,仿佛這樣就能增加自己的氣勢。
阮星眠淡淡看了過去,從對方與孫立有著三分相似的麵容上判斷,這應該就是孫立的妹妹,孫蓉。
安妮立刻糾正,“二叔母,你剛才沒聽到我跟爹地的解釋嗎?我說了,她就是華青,我沒找錯人。”
“安妮,你怎麽跟長輩說話?”孫蓉旁邊的男人挺著個啤酒肚,翹著淺黃色的胡子,怒目看來,語氣非常不滿,“你叔母隻是提出了合理的質疑,別說她,就在我們的印象裏華青也不可能這麽年輕。”
阮星眠確定他就是孫蓉的丈夫,韋夫·薩西爾。
雖然安妮是個千嬌萬寵的大小姐,看起來沒有腦子,但薩西爾家族的實力目前還是不錯的。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就是華青,安妮不會帶自己來。
這一點他們夫婦心裏很清楚。
可他們依然堅持反對,顯然是不想她醫治納德。
隨著韋夫的出聲,其他親戚也跟著見風使舵。
“對啊,這個小姑娘看起來就跟才上大學一樣,就算要騙人也不能這麽騙吧?”
“可不就是把人當傻子嗎!”
“安妮,你真是太不把你父親的安危放心上了。虧你父親還那麽疼你,你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你們胡說!我說了,我沒找錯人!”安妮怒聲反駁,“爹地的身體我肯定是在意的,你們不信是你們的事,反正我知道她就是華青。”
她說著,看了阮星眠一眼,“還愣著做什麽?趕緊給我爹地看病。我可給了你一大筆錢,你別讓我失望!”
一大筆錢?
這四個字再度觸動了孫蓉與她丈夫的神經。
兩人對視一眼後,她丈夫再度發難。
“等等!安妮,你說你給這個人一大筆錢是多少?現在因為大哥出事,薩西爾家族的事務都落到了我頭上。這段時間我不分晝夜地忙碌,這才保證了在座的親人們生活質量不下降。可你卻背著我們拿了錢給外人,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二叔放在眼裏?”
阮星眠見自己被攔住了,也不著急,淡聲道:“要不你們先把家務事處理好,再找我來?”
安妮聽她這麽說,也拿出了身為大小姐的氣勢,“別聽他們的,趕緊給我爸看病!”
安妮母親見這麽多人針對女兒,她也受不了了,出聲道:“二弟,你大哥還在病**躺著,我們也把華清請到了,你們還在這裏推三阻四,難道你們是打算親眼看著你親大哥出事?”
“當然不是。”韋夫冷聲拒絕,“我隻是怕安妮年紀輕被人騙,到時候傳出去外界還不知道怎麽笑話我們!”
“不可能。她就是華青,而且安妮為了讓她今天來給納德看病,給了足足三十億。而且這筆錢是我們自己的錢,跟家族沒有任何關係!”
安妮母親一急,就把事實說出來了。
“媽!”安妮見他媽完全忘記了自己的叮囑,氣得不輕。
“什麽!三十億!”
孫蓉與其他人震驚不已。
“我一年到頭也花不了這麽多!”
“對啊,哪怕我每個月都買畫,一年下來也花不了這麽多錢,大哥這家底太豐厚了吧?”
“要是給我,我都可以買好幾套城堡了!這難道不比白給人好嗎?”
“安妮,你的腦子到底裝了什麽,竟然給一個外人這麽多錢!”
“小姑娘,你這麽年輕就出來招搖撞騙不說,還敢漫天要價,你可是敲詐!當心我們起訴你!”
這哪是神醫,簡直是神棍!
阮星眠本來還在看戲,見有人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了,冷聲道:“我可不是漫天要價,這筆錢已經打到我的戶頭了,再說我沒騙人,你們不信我是華青,隨時可以聯係你們的王子亨利求證。不過,就怕你們沒資格跟他聯係。”
一提到亨利王子,孫蓉就先急眼了。
“你少在這裏裝!你不就是抓住我們可能聯係不上亨利王子,所以才敢騙我們嗎!”
之前她真以為侄女芸芸被亨利王子看上了,她在她身上投資了不少,沒想到最後竟然是烏龍。
就連她丈夫都因這件事對她冷淡,要不是她哄男人的手段不錯,這會兒她這個二夫人的位置已經換人了!
她被騙過一次了,不可能再被騙第二次。
韋夫也是這麽認為的,直接就下令,“來人,把這個騙子給我帶下去狠狠審訊,務必要讓她把錢吐出來!”
“二叔,你不能帶她走!”
“住手,她可是唯一能救納德的人了,你們不能這麽做!”
安妮母女極力反對。
安妮還想叫保鏢進來搶人。
阮星眠看了一眼已經慢悠悠坐起來的納德,再看渾然不知的其他人,嘴角勾起淡淡的冷嘲。
“住口!”
一道清晰強勢的聲音阻止了這出鬧劇。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納德隻是病重,不是死了。
齊齊回頭時,大家驚訝地發現原本隻能臥床的納德,此刻正自己撐著床邊的扶手坐起來了。
雖然臉色還是不理想,可當家主多年的威嚴已經刻入了骨子裏。
隻一眼,他們就不敢造次了。
“大哥,安妮被騙了三十億,這可不是小數目,我必須讓這個騙子吐出來,要不然這件事傳出去,我們都會抬不起頭來。”
韋夫的話音一落,安妮就哭著說,“爹地,不是這樣的,我沒有……”
“別哭。”納德看著自己寵愛的女兒,聲音柔和了些,然後才看向自己的弟弟,眼神一瞬冰寒,“你操心你自己的事就夠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她……”
他咳嗽了兩聲,指著阮星眠,“就是華青,是我讓安妮去找的,你們都出去,別耽誤她給我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