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雪蓮仗著自己設計天賦過人,從來都是她不把別人看在眼底裏,沒想到現在區區一個新人都敢這麽懟她!

她怒火中燒,幾乎是指著阮星眠的鼻子。

“阮星眠,你不過就是個隻有高中學曆的文盲,再努力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麽出息。你嘲諷我的底氣從哪來的,是你上不了台麵的家世和沒裝幾本書的腦子嗎?”

阮星眠理解天才都會自傲,但不認可這種恃才傲物的行為。

“那你呢,你嘲諷他人的底氣是來自你狹窄的心胸和狹隘的認知?”

“你——”

歐雪蓮還要說什麽,秦開宇突然出聲打斷了她,“歐雪蓮,你吵到我了。”

歐雪蓮的氣勢頓時弱了大截,“不是我要吵你,是這人胡攪蠻纏。”

秦開宇慢慢皺起眉,“所以,我現在說話不管用了?”

歐雪蓮這才蔫蔫收聲,憋著一肚子氣不情不願坐回了位置上。

今天這都第幾次了?

阮星眠瞥了秦開宇一眼,要不是這人一看就是座冰山,她都要以為他屢次三番這麽幹,是想在自己麵前刷存在感了。

看了一圈,她才發現教室裏沒有給她準備的座位。

阮越音見秦開宇又要開口,率先起身,對阮星眠說,“星眠妹妹,要不然你先跟我一起坐?等李老師給你安排了新的桌椅,你再搬去自己的位置就是了。”

“不必,我自己會想辦法。”阮星眠直接拒絕,拿起電話準備找人。

阮越音見狀,眸光微不可見地沉了沉。

“妹妹,這麽小的事你沒必要驚動校長吧?這樣你會融入不了集體的。”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阮星眠。

眼前的少女皮膚白皙,五官精致,確實很養眼,可隻要想到她複雜的背景關係以及小題大做的性格,就讓人生不出什麽好感。

歐雪蓮找準機會,又開始陰陽怪氣:“這點小事也要告狀,是沒斷奶嗎!”

阮星眠覺得她很煩,“狗才會多管閑事,怎麽你是狗嗎?”

歐雪蓮被她氣得七竅生煙。

“吵什麽?不知道已經到上課時間了?”李愛利尖銳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歐雪蓮聞聲立刻告狀:“李老師,新人來了,但教室沒她的位置,她正打算找校長呢。”

李愛利這兩天沒少因為想把阮星眠趕出一班的事去找校長,結果每次都被校長拒之門外。

她本就十分窩火,如今看到阮星眠這攪屎棍竟然堂而皇之來了班裏,還想跟校長告自己的狀,一股無名火瞬間燒了起來。

“誰準你進來的?曠課兩天,你給我去外麵站著!”

歐雪蓮與阮越音都用看好戲的眼神盯著阮星眠。

雖然她跟校長有點關係,但縣官不如現管,這裏是李愛利的地盤,誰都救不了她。

阮星眠早就知道李愛利不待見自己,聽她這麽說,慢悠悠打開手機。

“李老師,我這兩天不來教室不等於曠課,是校長有其他事交代我去辦。”

李愛利不屑冷笑,“你不過是個連學都上不明白的學渣,校長能有什麽事交給你去辦?我看明明就是借口!”

阮星眠懶懶看她,“你不信啊,那你自己看吧。”

李愛利看她氣定神閑的模樣更惱火了,“你讓我看,難道還要我來找你要手機?還不趕緊送上來!”

阮星眠幹淨利落地一扔,帶著護套的手機被扔到了講台桌上,往前滑了一段距離,正好停在李愛利手邊。

李愛利皺眉拿起來看了看,沒放過任何一點信息,試圖從中找到可以借題發揮的地方。

但很可惜,校長的原話就是讓阮星眠熟悉校園,幫他選一個實驗室。

很快,她的視線停滯在了“實驗室”三個字上,阮星眠這種不入流的學渣,校長讓她選實驗室做什麽?

“阮星眠,別以為你有校長撐腰就了不起。你既然已經征得校長同意可以不來教室,為什麽不第一時間報備?你眼裏是不是根本沒把我當成你的老師?既然你不把我放在眼裏,我也不需要你這個學生,滾出去,沒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阮星眠知道她是在泄私憤,睨了她一眼,注意到她之前被自己按過的手臂正在顫抖,輕笑道:“李老師,你最近是不是經常半夜心悸驚醒?”

李愛利臉色一僵,她怎麽知道?

阮星眠看她將信將疑的眼神,又指了指自己的手肘,一張臉人畜無害,說話的語氣也平淡無波,“是不是偶爾這裏會痛?”

可不知為什麽,李愛利心裏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片刻後,她眼眸微瞠。

這個草包怎麽連這個也知道,該不會……

“是你做的?”

之前可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她前陣子才剛去醫院做過全麵體檢,身體根本就沒問題。

所以肯定跟這個阮星眠有關!

阮星眠彎唇一笑,“我隻是一個連學都上不明白的學生,怎麽會這麽厲害的技能?”

李愛利的怒火瞬間迸發,“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到底幹了什麽!”

阮星眠無奈地聳了聳肩,“李老師,你聽力是不是不太好?我剛剛才說過,我什麽也沒幹。”

“你……你給我滾出去!”李愛利氣得隻差沒頭頂冒煙,“在外麵站著,沒我的允許不準進來!”

其他同學沒聽明白兩人的對話,但見李愛利渾身都在抖,他們都默默的沒說話。

唯獨秦開宇看阮星眠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長。

阮越音捕捉到這個細節後,放在桌下的手暗暗收緊。

不能再等了,她必須立刻得想辦法讓阮星眠離開南大!

阮星眠出去後,並沒有如李愛利說的那樣乖乖罰站。

她準備去實驗室那邊看看,結果剛走出去,就接到了薑堰的電話。

“老大,學上得怎麽樣?”

阮星眠一邊低頭看路,一邊答,“就那樣吧。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做什麽?”

“當然是有事了。”薑堰先是笑了一下,然後才道。

“之前我按照你的吩咐斷了跟程家的合作,程家那個蠢貨答應得十分爽快,結果現在後悔了,想方設法地找我,讓我答應重新跟他簽合同。不過我沒理,但我猜那個蠢貨肯定不會放棄,很有可能會走其他路子。”

阮星眠最近太忙,幾乎忘了這件事,聽他這麽說才想起來。

“由著他去折騰,反正沒人能幫他們。”

“對啊,誰讓他們眼瞎非要把魚目當成珍珠,我就等著看他們兩家狗咬狗。”薑堰笑道。

阮星眠聽他幸災樂禍的語氣,腳步微頓。

“兩家?你把程喬兩家綁在一起了?”她問。

她記得程家起初並不是很看得上喬家,所以兩家並沒有合作。

“是啊。”薑堰也沒避諱,直接承認,“在斷了跟程家的合作後,我用了點辦法讓程家知道喬家也跟我們合作了一個項目。所以程家那蠢貨就主動找上了喬家,想通過喬家再跟我們取得聯係。不過我已經敲打過喬榮輝了,他肯定不會答應。”

阮星眠卻不這麽認為。

“未必。程家跟喬家的婚約基本是確定了,喬榮輝要是不想失去程家這個助力,肯定會鬆口的。不過也好,到那時正好一起解決了。”

薑堰聽她這麽說,聲音裏的笑意更加明顯,“要不說還是老大你厲害?”

阮星眠對他的吹捧早就習以為常,“我最近比較忙,其他事你自己看著處理。

掛了電話,再往前走時,她忽然聽到背後的樹林裏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