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們第一次調查Death,你給我的情報說Death的職級是按照顏色深淺來判斷的,老大在埃德森醫院任職,玫瑰是黑色,老二是裴子墨,玫瑰是暗紅色。

可你剛才又說海島還了一批Death的人,他們身上的玫瑰是紅到發黑的顏色。

你還說那群Death的人在等裴子墨死,他們老大就能瓜分裴子墨手裏的勢力。”

阮星眠的話頓在這裏,看向薑堰。

薑堰聽著她一條條分析,依舊沒反應過來,“這樣沒錯,但這裏有什麽問題?”

傅斯硯卻立刻反應過來了,“他們的話跟之前你們調查到的情報有衝突。這群人在Death裏的地位應該比裴子墨高,如果裴子墨真的死了,他們直接就能瓜分他的勢力。可他們卻說,裴子墨的勢力要他們老大來瓜分,說明他們的地位比裴子墨低,那就說明……”

薑堰終於反應過來了,立刻接話,“說明我們之前調查的情報有誤。”

但他還是覺得不敢置信,“老大,當初你讓我查Death的時候,你的身份根本沒公開,而且也沒人知道我們在查,對方沒必要弄假情報騙我們。”

傅斯硯微微蹙眉,“眠眠,如果這個勢力就是你跟我之前提過的孤兒院,那對方潛藏這麽久,散播假消息也不是不可能。”

薑堰臉色僵了一下,瑪德,搶台詞爭表現,是吧?

“老大,如果這麽看來說不定問題也在這個叫裴子墨的男人身上,他一直在搞風搞雨,把我們攪得人仰馬翻,要不然直接把他解決了。”

阮星眠卻道:“今晚我差點就解決他了,但還是讓他逃了。裴子墨的所有底牌看似擺在台麵上,但實際上卻把底牌藏著的,我們能看到的隻是他故意讓我們看到的。”

“這個混蛋真是太可恨了!”薑堰一想到自己縱橫江湖這麽多年,最終卻栽在了裴子墨手上,就忍不住生氣,“老大,既然這次我們發現了漏洞,那一定要把他和他那些見不得光的勢力都連根拔起!”

阮星眠淡淡看了他一眼,“易怒的人可辦不好差事。”

薑堰趕緊整理情緒,“老大,裴子墨這狗……混蛋這人詭計多端,肯定不會輕易露出尾巴,我們要怎麽查才能查到線索啊?”

阮星眠細想了與裴子墨接觸的時間節點。

元聽第一次交手,他的目標很明顯是蘇甜。

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的目標變成了自己。

甚至還想跟自己合作,成為世界主宰。

是在傅氏集團自己攔下了他的攻擊,讓他知道自己是S?

還是自己回京都後,展現的醫術天賦?

或者在自己還不知道的時候……

“從埃德森醫院入手吧。”

“埃德森醫院或許是突破口。”

阮星眠與傅斯硯一前一後開了口。

說的話雖然不同,但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

去埃德森醫院。

原本他們來M國都是奔著埃德森醫院來的,沒想到發生一係列的事情,加上裴子墨的不停攪局,讓他們一直沒機會去。

一旁默默聽著幾人拉鋸的丹尼爾,幽幽出聲。

“老大,我今天剛收到消息,納德因為上次海島受傷,一直沒起色。現在已經入住埃德森醫院了。納德這人非常惜命,現在整個埃德森醫院怕是已經變成無孔不入的‘鐵桶’了。”

“沒事,我有辦法。”

……

“老大,現在我的身份暴露了,醫院這邊肯定會對我做清退,我們想先拿下醫院,再拿下MR集團的計劃行不通了。依我看,阮星眠不是好相與的性子,說不定之後會反殺我們。”

車上的喬治想起自己被阮星眠拿槍指著的情形,仍覺得心悸後怕。

那麽年輕柔美的女生,竟然會有這麽狠的性子。

裴子墨此刻的臉色已經白到近乎透明了,可那雙湛藍的眼眸依舊冷冽得令人畏懼。

“怕什麽?就算她想對付我們,也得先找得到我們。既然她不願意加入我們,那就讓她跟Death的人狗咬狗。”

喬治聞言,有些震驚,“可你不是跟她打照麵了嗎?她不知道您的身份,以為您是Death的人?”

裴子墨冷笑,“當初在知道阮星眠就是S後,我就防了這一手。我是靠著Death二把手的身份接近她的,所以她現在還不知道Death與我們是競爭關係。”

當初他費盡心思才查到S的真正身份,原本打算讓S破壞MR集團的防火牆,好讓他能賺上一筆。

結果沒想到卻在元聽跟她遇到了,女孩的狠厲出乎他的意料,勾起了他的興趣。

他多次想要拿下她,都失敗了。

甚至還破壞了他想要報複京都的計劃。

如果不是吉恩·巴斯德突然去世,他肯定還會對她下殺手。

“怎麽會?”喬治覺得不可思議,“她不是已經跟07與阿淩相認了嗎?他們倆沒告訴她?”

提到這個,裴子墨笑得更高興了,“阮星眠已經和曾經的生活徹底劃清界限了,07與阿淩雖然曾是她的玩伴,但這麽多年不見,幾人也做不到幼時的坦誠相待。”

喬治慢慢垂下目光。

裴子墨按著心髒的位置,重新調整了一個坐姿,“原先我看在她是華青的份上,想要再度拉攏她,但她不識抬舉,非要跟我作對,那現在就沒有好好說的必要了。”

喬治猛地抬頭,“老大,您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陳清海不是一直想培養新的07和阿淩嗎?那就把阿元還活著的消息告訴他,相信他們這些‘老朋友’見麵,會非常有趣。”

“可華青是繼吉恩·巴斯德後,唯一能動您這種複雜手術的醫生了。她出手的話,您的生存概率可以達到八成,您真的要……毀了她?”

裴子墨輕輕揚起下巴,聲音仿佛從暗獄裏傳來。

“任何天才,不為我所用,皆是廢料。”

喬治聽出了這句話裏的凜冽殺氣,頓時不敢再說。

而裴子墨望著外麵的夜色,沒有再提今晚的事。

藍色的眼眸因為夜色入侵,變得暗黑幽深。

藏著外人看不破的情緒。

阮星眠,希望你會喜歡接下來我給你的這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