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條件反射地把裴子墨拉到一旁。
“啊!”
剛站定,就聽到兩名下屬的慘叫倒下。
他更緊張了。
“老大,我們走!”
他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即使身處黑暗,也能精準辨位。
所以他拉著“裴子墨”就往客梯的方向走。
“蠢貨,你拉錯人了!”
突然,一道陌生的嗬斥聲貼著他的耳朵響起。
桑吉驚得頭皮都炸了,想也不想就衝對方出殺招。
然而對方卻像是知道他會出手,精準擋住了。
黑暗中,兩人的身影快如鬼魅,拳風與冷刃在劇烈交織,發出了低沉的嗡鳴。
空氣中彌漫著緊張而致命的氛圍,每一次呼吸都似乎能點燃無形的火花。
“你到底是誰!”
桑吉趁交手的空隙,冷然質問。
“是你爺爺!”
丹尼爾冷哼出聲,再度揮起短刀,發動攻勢。
之前在海島上他不是桑吉的對手,但這次不一樣了,他有武器在手,自然是無所畏懼。
他們這邊打得火熱。
另一邊,被桑吉拉開的裴子墨剛站定,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一個空**的房間。
忽然,一股風悄無聲息停在他的身後。
他卻一點都不慌。
甚至還有些氣定神閑。
“阮星眠,出來吧。我人都在這裏了,你不歡迎一下我?”
他的話音一落,頭頂的燈就亮了。
他微微眯眼,適應亮度。
“既然知道有詐你還來,是有恃無恐,還是認為我不會殺你。”
阮星眠清冷出聲,從他身後走到他的身前。
裴子墨看著眼前五官清麗,氣質脫俗的女孩,眉眼盡是笑意。
“都有,不過我個人更看重你的誠意,畢竟你能利用阮越音讓我來,這也是你對我的看重。”
阮星眠知道他腦回路與常人不同,所以沒有在意他的話。
“吹捧的話就不必說了,今晚既然你來了,那就解決一下我們之間的麻煩。”
“好啊,那你看看我。”裴子墨說著橫向走了兩步,然後又背過身走了兩步,才回到位置上。
阮星眠不悅睨著他。
裴子墨見她不說話,愣了一秒又問,“你不喜歡我的夾克?”
阮星眠秀眉微蹙,“你穿什麽跟我沒關係。”
裴子墨聞言,蒼白的手放在下巴,思忱道:“好吧,看來你是真的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麽?下次我穿給你看。”
阮星眠冷下臉,“我說了沒興趣,而且你不會有下次了。”
她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欺近。
一記淩厲的直拳攜帶著呼嘯的風聲,直襲他的麵門。
裴子墨笑容微頓,這才注意到門外沒了動靜。
桑吉被解決了?
見她一動,他預判了她的招式,立刻後退。
驚險躲開。
“阮星眠,你以為解決外麵的廢物,就能讓我束手就擒?那你太小看我了。”
阮星眠反手一掏,直接刺向他的腹部。
裴子墨一記回旋踢撞開她的手,將她推向窗邊。
阮星眠後腰撞在窗簷上,視線上移間注意到對麵的屋頂有一道寒光閃過。
她立刻反應過來,那是狙擊手的位置。
雙手抓住窗戶兩側的牆體,往上一撐,整個人直接旋轉往旁邊撲去。
“嗖”的一聲,子彈刺破空氣,擦著她的側腰鑽入旁邊的牆體。
“哎呀,差一點,真是太可惜了!”
裴子墨看到阮星眠竟然躲開了,笑著歎息。
阮星眠落地後,慢慢抬眸看向他,“希望你接下來能笑出來。”
裴子墨不以為然,“勸你別逞強,隻要你一動就會在射程範圍,我現在還不想你死。”
回應他的,卻是阮星眠的猛攻。
裴子墨立刻衝狙擊手打手勢。
一道寒光再度飛出。
可這一次子彈飛出的路徑,卻不是衝阮星眠。
而是衝站在原地沒動的裴子墨。
裴子墨注意到阮星眠出手時露出的縫隙,本能預感不妙。
雙手抱緊她的腰,與她一起翻滾到一旁。
“叮——”
子彈擦著門把的金屬表麵,洞穿了病房門。
阮星眠被裴子墨抱住做肉盾,砸在地上。
後背疼得似是要裂開。
但她沒有遲疑,一記寸拳直擊裴子墨的心髒處。
裴子墨提前察覺,急忙翻滾避開。
阮星眠單手借力,以左手為軸,整個身體騰起,狠狠踹中他的腹部。
裴子墨躲避不及,硬生生受下這一擊。
他的身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如同一片落葉被狂風無情地拋向後方,重重落地。
疼痛,讓他那雙湛藍如海的眼眸瞬間變得血紅。
“阮星眠,你真是一次次讓我大開眼界,竟然連我安排了狙擊手都知道,讓我忍不住懷疑,你在我身邊安插了眼線。”
阮星眠看他捂著腹部,單膝跪地,冷然笑道:“這個建議不錯,以後我會用在其他人身上的。”
裴子墨嗬嗬一笑,“你是真篤定自己今晚能殺了我?”
“試試不就知道了。”
阮星眠再度與他纏鬥在一起。
對麵的屋頂上,傅斯硯正端著狙擊槍站在天台。
他的瞄準鏡裏,全是阮星眠與裴子墨。
見兩人打得難舍難分,他一時間難以精確瞄準裴子墨。
這時,他注意到樓下有人正從其他方向,朝門診大廳集中。
他隻能暫時放棄裴子墨,瞄準下麵的那幾個人。
幾番交手後,阮星眠與裴子墨有些氣喘。
阮星眠有些驚訝裴子墨的韌勁,以他這種強弩之末的身體是難以承受這麽高強度高頻率的運動量的。
可他卻一次次堅持下來了。
而裴子墨對阮星眠的身手又有了新的了解。
之前阮星眠跟他交手,一直都有所收斂,他以為阮星眠的身手估計比天機最厲害的第一殺手桑吉高兩個等級。
沒想到這次交手,卻讓他真正見識到了阮星眠的實力。
才三個回合,自己不僅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體力也透支得厲害。
即便是自己的全盛時期,對上她勝算不大。
更何況,現在他這副身軀還非常破敗。
“阮星眠,其實我們不一定要你死我活,我們是同類,我們可以共贏的。”
“我和你不是同類,不可能共贏。”
“你這是在自欺欺人。”裴子墨自知不是對手,立刻轉換套路,開始攻心,“你到現在都沒告訴你家人,你曾經在孤兒院真實樣子吧?因為你知道這段經曆非常不光彩,你的親人可能沒辦法接受這樣的你。
但我就不一樣,我非常理解你,也願意支持你走上另一個人生巔峰。
這不比你在阮家受氣來得痛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