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名黑衣保鏢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帶她回病房。”
阮星眠話音一落,幾名黑衣保鏢就把阮越音包圍起來了。
阮越音沒想到阮星眠竟然還把保鏢都帶上了,明顯是要把她關起來。
臉上的委屈與柔弱瞬間破裂。
“你要做什麽?外婆還在急救室,要是她知道你把我關起來,肯定饒不了你!”
可阮星眠根本不在意。
保鏢伸手把她架住,不由分說往病房帶。
阮越音仍不肯就範,叫嚷道:“我不走!我告訴你們,我有病,你們最好不要靠近我,要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閉嘴,不然我們不客氣了。”保鏢不耐煩地嗬斥。
阮越音心頭的羞辱與委屈在心底翻湧,作為阮家的大小姐,她什麽時候被這些下等人嗬斥過!
可更讓她心寒的是,大舅和她媽都沒出聲,仿佛是默許他們為難自己。
然而現在她不能走,她不惜讓外婆摔跤,就是想借盡孝牢牢拿捏外婆。
要是這時候走了,一切就白費了。
不得已,她隻能跟孟蘊秀求救。
“媽,外婆還在搶救,她要是醒來看不到我會擔心的,你讓我留下來吧!”
現在爸媽和幾個哥哥都對她漠不關心,要是再失去外公外婆的支持,偌大的阮氏集團她怕是連根毛都分不到!
孟蘊秀生氣道:“不要再把你外婆當作擋箭牌了,如果不是你,你外婆不會在裏麵。”
這時,後方傳來了腳步聲。
收到消息的阮兆良與孟秉義,還有陳盈盈都一起來了。
阮星眠確定她媽不會再被迷惑,這才轉身進了急救室。
“老婆(三妹),媽怎麽樣了?”
阮兆良和孟秉義急匆匆走來,第一時間詢問情況。
“暫時還不清楚,媽還在裏麵搶救。”
“大哥,怎麽回事?媽怎麽又進搶救室了?”
孟秉義來之後見阮越音被保鏢架著,覺得很奇怪,卻沒有幹涉。
“是音音把媽撲倒,結果壓傷了她,引發了她體內的餘毒。”
“什麽!”孟秉義不敢置信,“音音,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
阮越音聽到大舅的話,嚇得小臉都白了。
大舅怎麽能這麽說她?
這不是讓其他人誤會她嗎!
而且外公也沒來,她不敢再亂動,隻得委屈解釋。
“二舅,我不是故意的,我剛才以為是有人想害外婆,我是想保護她,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那就奇怪了,你大舅和你媽都在這裏,而且還有那麽多醫生護士在現場,他們都沒察覺到危險,唯獨你察覺到了,還弄出了這個誤會。”
陳盈盈一語戳破她話裏的漏洞。
“我……”阮越音還想解釋,可絞盡腦汁想了好半天,也沒找到合適的借口。
“咦?不是說眠眠也在嗎?怎麽我沒看到她?”陳盈盈不管她,轉而追問阮星眠。
“剛才她還在這兒呢!”孟蘊秀轉頭看了看周圍,孟霖聖便道:“她應該是去急救室了,媽的身體情況可能一般醫生沒辦法,她應該是去幫忙了。”
兩個外孫女,一個拚盡全力搶救外婆,一個卻打著保護的名義傷害外婆。
孰真孰假,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破。
急救室內。
阮星眠進去時,一個年輕的主治醫生正在給外婆做手術。
她沒有打擾對方,換上手術服後就在一旁觀察。
主治醫生的手法很熟練,判斷也很精準,看得出基本功很紮實,而且處理這種急症也非常有經驗。
“病人的心電圖已經平穩,生命體征也穩定下來了。”
主治醫生側頭,讓助理幫他擦拭汗水。
等最後一步完成後,他才繼續說道:“但我懷疑病人的血液有問題,待會兒你們把采集的血液樣本拿去化驗,出結果了再通知我。”
“好的,喬治醫生。”
護士將血液樣本封存好,開始清理所有的使用工具。
喬治與助手把病人的後續問題處理好後,正準備出去,不想一抬頭就看到對麵的阮星眠。
他被嚇了一跳,對麵的人雖然穿著手術服,但從身形上看是一個女生。
而且即使戴上口罩,對方的眼睛依然靈動清澈。
宛如兩汪深邃而清澈的泉水,閃爍著溫柔而明亮的光芒,仿佛能洗淨世間一切塵埃。
“你是……?”
喬治剛出聲,手術室的大門就被打開。
換上了無菌服的副院長急忙閃身進來,一眼鎖定阮星眠後,立刻出聲道:“院長,我聽說這次受傷的是您的親人,知道您肯定會來。可我一直在門外等您,您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沒看到?”
院長?!
喬治看著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一下愣住。
他之前就聽說他們的院長是一個非常年輕且實力超群的女生,可他怎麽都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年輕。
阮星眠沒有回應他的話,冷淡反問,“你來做什麽?”
“我……”副院長不敢說自己是來獻殷勤的,隻能關切道:“當然是來看您家人的情況了,昨晚您讓我把隔離病房騰一間出來,我就擔心您家人是不是感染了急症。結果我還沒來得及去看望她,又聽說您長輩又出事了,我哪能坐得住,這不直接就來了。”
說著,他還指著喬治,語氣頗為自豪地說,“喬治醫生是我們醫院去年高薪聘請的青年才俊,他非常擅長心髒手術。別看他年輕,他經手的心髒手術已經將近8000例了,是非常罕見的天才醫生。”
“咳。”喬治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輕咳了一聲後,謙虛道:“副院長,您過獎了。比起院長,我還差得遠呢。”
“不用謙虛,你的手法很穩,比很多人都出色。”阮星眠看了一眼他的眉眼,不由頓了一下。
這人的眉目跟丹尼爾有幾分相似。
喬治注意到她在看自己,眼底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
“多謝院長認可,我會繼續努力的。”
阮星眠淡淡頷首,轉身出去了。
“哎,院長,您等等。”副院長見她轉身就走趕緊跟上,“您昨晚讓我接待的那位特殊病人,她今早鬧騰得厲害,非要吵著見您,不過您之前叮囑過我不要太在意,所以我沒答應。但就剛才,她還在鬧事,說要投訴我們,您看……”
喬治望著阮星眠的背影,眉眼間的溫潤漸漸消退,變為了難以言喻的深意。
她就是阮星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