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大道。
阮星眠與裴思韻購物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選了一家咖啡廳喝下午茶。
“眠眠,上次跟你一起這麽喝咖啡還是一年前,我過生日的時候了。”
裴思韻笑著看向她,美到近乎淩厲的五官因為這抹笑變得明豔溫柔。
阮星眠也微笑道:“是啊,之後我們都比較忙,你今年打算怎麽過生日?”
“就跟平常一樣,我弟弟……”裴思韻話說一半,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阮星眠麵前提小墨,立刻就轉了話題,“我打算下半年都待在M國,免得被秦家人騷擾。”
秦家人對裴思韻的惡意,阮星眠早在之前就見識過了,但因為裴思韻一直都處理得比較好,所以她從沒插過手。
“可以,那你就好好在M國享受清靜吧,對了上次我給你的那個設計,對方還滿意嗎?”
“對方很滿意,估計再等兩天,我就可以把尾款打到你們的公司賬戶。”
阮星眠聞言,還是覺得有必要提醒她。
“思韻姐,據我的調查,這個血玫瑰可能代表地下某種勢力。你平時多注意下,盡可能減少跟這種人的往來。”
裴思韻知道她不會害自己,立刻放下咖啡杯追問,“眠眠,你是不是還知道什麽?你不用顧忌,可以都告訴我。”
雖然她每年都會過來陪弟弟待一段時間,而她弟弟也表現得非常正常,可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這種不對勁,在上次得知醫學教父吉恩·巴斯德去世後,尤為強烈。
隻是她每次追問,都會被她弟弟搪塞過去。
她暗地裏也查了幾次,結果顯示弟弟就是在做正經生意,經營著一家連鎖餐飲公司。
所以她放棄了調查。
阮星眠很清楚裴思韻對這個弟弟有多重視,她並不想挑撥兩人的關係,但她更怕裴思韻被蒙在鼓裏,受裴子墨的拖累。
“思韻姐,你弟弟可能沒那麽簡單,與一些背景不幹淨的地下勢力有往來。具體是哪些勢力,目前我也不清楚,正在調查中。”
裴思韻聽後臉色頓時有些陰沉,連眠眠都查不清楚的勢力,必然不簡單。
她咬了一下唇,又追問了一句,“眠眠,你跟弟弟的關係是不是很惡劣?”
阮星眠轉頭時,正好與她對視。
她的眼底有情緒在翻湧,卻都被她克製住了。
“思韻姐,我不想騙你,我和你弟弟關係確實惡劣,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約束好他。”
裴思韻聽到她這麽說,心狠狠揪了一下。
阮星眠素來愛恨分明,能讓她說出這番話,足見她與弟弟之間有著非常不好的經曆。
她是舍不得弟弟,可她同樣也舍不得這位摯友。
“眠眠,最近M國出現的那幾……”
“砰!”
突然,一道清晰的槍聲從街尾方向傳來。
“啊!”
後方的人群聽到了那個聲響後,紛紛發出驚恐叫聲,並抱頭往她們這邊急奔。
阮星眠聽出是槍聲,一把抓住裴思韻的手,“思韻姐,快走。”
敢在這裏持槍殺人,對方要麽是有恃無恐,要麽是做了最壞的打算。
不管哪一種,都不能硬剛。
“怎麽回事?剛才那是槍聲嗎?”
裴思韻一邊跑,一邊到處張望,想要找出黑手。
“噗嗤——”
跑在她們前麵的男人瞬間被爆頭,直接在空氣裏炸成一朵血花!
“啊!”裴思韻與其他人看到這一幕,都被嚇到失聲尖叫。
阮星眠麵色一沉,剛才她沒聽到槍聲,那說明對方用的是消音槍。
從射擊的角度判斷,黑手極有可能藏在斜對麵的三層小高樓上。
“思韻姐,走這邊!”
阮星眠直接把她推到了小巷子裏,這裏因為有高樓做掩體,對麵的黑手無法瞄準到她們。
在她們躲藏的期間,對方又開槍射殺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在做兼職的大學生。
“眠眠,我們現在怎麽辦?一直躲在這裏的話,萬一警方封鎖現場,我們很有可能成為被殃及的池魚。”裴思韻說到這裏,忍不住罵自己,“早知道我就不該讓保鏢留在服裝店拿東西,要不然有他們掩護,我們也不會這麽被動。”
“快,所有人都往這邊跑!”
幾名警員衝到步行街兩側,一邊衝樓上開槍,一邊掩護群眾往安全的地方跑。
原本如困獸般胡亂奔跑的人,立刻有了方向,齊齊往出口跑去。
“走,我們也出去。”
阮星眠小心護著裴思韻出去。
兩人剛走出小巷子,她就捕捉到空氣裏有尖銳的風聲。
她想也不想就把裴思韻推向旁邊的垃圾桶。
她們身後那家店鋪的玻璃應聲而碎,蹦然炸裂的玻璃立刻往四處飛濺。
裴思韻為了躲開,就地一滾,整個人都撞在了垃圾桶上。
轉頭時,卻見阮星眠又被逼回了巷口。
“眠眠!”
“思韻姐,我沒事。”
阮星眠歪頭,透過其他店鋪的玻璃反光,注意到了二樓有個光點一閃而過。
她眼神一冷,隔街叮囑裴思韻。
“思韻姐,你暫時留在這裏不要動,我去解決他。”
“眠眠,危險!”
裴思韻擔心她出事,想要阻止。
“沒事,等我回來。”
阮星眠衝她笑了一下,轉身走入小巷深處。
她剛才觀察過了從小巷子可以繞到這條街的中心位置,那邊有一條上樓的平台連接了兩邊的商鋪。
通過射擊手的射擊曲線與角度,她已經知道對方的大概位置,趁對方的火力被警方吸引,她快步上到二樓。
路過一家露營用品店,她順手拿起放在外麵的折疊椅,徑直往裏麵走去。
很快,在一頂半封閉的帳篷裏找到了射擊手。
她猛地掀起門簾,與裏麵受驚回頭的卷發男人對視上了。
她冷然勾唇,“我找到你了。”
卷毛沒想到自己會這麽快暴露,眼神驟然陰狠,舉槍就要射擊她。
卻慢了一步。
阮星眠麵無表情地衝上去,揮起手裏的折疊凳,重重打在了卷毛舉槍的手上。
“嗷!”
卷毛吃痛,手裏的槍一下脫手。
他趕緊用另一隻手去接。
可阮星眠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
她踢腳一踹,就把卷毛踹出帳篷。
卷毛渾身的骨肉像是被重物碾過,疼得他爬起來。
剛掙紮著撐起上半身,一個冰冷的物體就抵在了他的太陽穴。
“說,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