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張賢等人進去後,就看到丹尼爾一行人直接坐在了會議桌的左側。

要知道他們烈焰盟也是很講究傳統文化的。

隻要來了貴客,都是會特意把左邊留出來,讓貴客落座。

不過很快,張賢就找到了讓丹尼爾讓座的借口。

“丹尼爾,你看我們盟主就坐在你的前麵,那你們能不能行個方便,讓我們坐過去?畢竟是開會,我也好跟我們老大溝通。”

丹尼爾立刻拒絕,“我們現在不是合作關係嗎?你跟你老大有什麽不能在這裏溝通,非要說小話?再說,我們老大跟你們老大的關係你還用得著分彼此嗎?你可別在這個時候搞內部分裂啊!”

一個搞內部分裂的帽子扣下來,張賢險些被他氣得吐血。

不是,丹尼爾好歹也是一大老爺們,怎麽罵架跟娘們似的!

可丹尼爾的話,確實把他架住了,他不好堅持隻能衝自家盟主使眼色。

阮星眠剛才就聽到他們在門口爭執了,加上張賢剛才的那番話,她知道烈焰盟的人在計較什麽了。

於是,她主動詢問傅斯硯,“這次是你領人先趕到這邊的,要不然你坐主位,跟我們同步一下消息。”

張賢見她這麽說,眼神瞬間熠亮,眼巴巴看向自家盟主。

奪回主權的時候到了!

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去。

林楊最後一個進來,他聽到了剛才的對話,也好奇地看著自家BOSS。

這次BOSS會答應嗎?

傅斯硯眼神逡巡過眾人,最後落在阮星眠臉上,彎唇笑道:“不用,我坐在你旁邊就好。”

他的話一落,張賢等人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盟主怎麽扶不起來!

他是不是沒意識到地位對自己的重要性?

“盟主,既然血狼幫的幫主都這麽信任您了,要不您就答應吧。”

傅斯硯的眼神極淡地看向他,“張賢,你在教我做事?”

“不敢!”張賢趕緊垂首。

“那就別提了,既然我們都合作了,那就是利益共同體,沒必要在意誰來主導。再說,我這條命都是眠眠救的,難道你們不該聽她的建議?”

“應該。”張賢雖然長期留在三金州,但也知道盟主之前的傷勢有多重。

如果不是遇到了神醫,盟主可能現在都沒醒。

烈焰盟也不會有今天的強盛。

所以,得知阮星眠就是救治盟主的人後,他沒有再反對,直接領著人在右邊坐下。

一場內部危機就這麽解除了。

阮星眠也開始主持大會,讓所有人把自己最新的調查情況進行匯報。

通過大家的匯報,阮星眠這才意識到天機這個勢力比她之前了解的還要棘手。

因為海島地處偏僻,又有瘴氣圍繞,所以出入這裏隻能乘坐飛機。

而天機這個勢力很敏感,他們不僅在自己的勢力範圍設置了信號幹擾器,還在四周建立了電網,既能有效防止裏麵的人逃出來,也能阻止外麵的人闖進去。

加上每個出入天機的人都有特殊的身份牌,所以想要混進去非常難。

“我們之前已經試圖去天機組織附近打探消息,可去了才發現根本沒辦法靠近。對方的防禦係統十分強大,這段時間還將範圍往外擴了,四周還布滿了各種陷阱,感覺像是知道有人會闖進去一樣。”

“對,之前我們在樹林深處的時候,還能每天聽到直升機來回飛,但這兩天就沒了。”

“我懷疑,對方肯定知道我們會去,所以故意增強了防禦,取消了與外界的聯係。”

阮星眠認同他們的觀點,同時也讓丹尼爾分享營救薑堰的事,以及薑堰如今中的毒。

烈焰盟的人聽聞後,心情一下變得沉重。

“盟主,如果薑堰都中毒了,那青虎與白鬆肯定也中招了。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倆現在肯定很危險!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想辦法混入內部才行!”

張賢與青虎和白鬆接觸最多,關係也最好,所以不忍心讓他們受苦。

傅斯硯的俊臉也有些沉凝,“眠眠,那個毒會很痛苦嗎?”

“暫時不會,它主要是讓人在沉睡中被奪走生機,但按照薑堰中毒的時間來推斷,白鬆與青虎的時間確實不多了。”

張賢見自己的想法得到證實,心頭又緊了一下,“那我們現在還有什麽辦法?”

阮星眠淡聲道:“我可以先嚐試破譯對方的防禦係統,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們倆的下落,但怎麽混進去,還得想一想。”

“我有辦法。”傅斯硯突然開口,“我之前聽那個女酋長安排族民去後山,說‘他們’今天會丟廢料。可這裏除了他們,就是裏麵的人,所以我猜跟女酋長提到的‘他們’應該就是裏麵的人。如果我們能提前埋伏,應該可以混進去。”

張賢猛地拍了下大腿,“盟主英明!竟然連這個消息都能知道!我覺得可行!薩西爾家族雖然在M國能一呼百應,但這裏不是M國,即使他們安排了人手,肯定也有限。如果成功了,我們就能裏應外合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丹尼爾卻沒有這麽樂觀,“但在海島中心的勢力,不止薩西爾家族,還有另外一個更可怕的勢力。”

傅斯硯靠坐在椅子上的姿勢一僵,眉心浮現一抹冷峻。

“什麽勢力?”

他那晚接到薩西爾家族的挑釁電話就趕過來了,雖然也在想辦法查這個海島的情況,卻沒有發現丹尼爾提到的其他勢力。

丹尼爾沒有直說,而是看向阮星眠。

阮星眠剛才還想阻止丹尼爾,但沒來得及。

對上傅斯硯的探究後,她暗暗歎氣。

本來打算回去再說這件事的,沒想到還是瞞不住。

“是一個名為天機的勢力,它才是埃德森醫院真正的創辦人。薩西爾家族與它合作,也是為了牟取暴利。”

傅斯硯的心底升起不好的預感,“所以,這個組織主要是做什麽生意?”

“器官移植。”

傅斯硯呼吸一滯,“合法還是非法?”

“非法。”

傅斯硯滿目愕然。

心髒更是狠狠擰了一下。

他之前也聽說過這種組織,也知道這些肮髒的事在M國最盛行。

“你……”

他想問,可又問不出口。

阮星眠知道從這個話題被開啟,這件事就藏不住了。

她示意其他人都出去。

丹尼爾沒想到作為老大男人的傅斯硯不知道這件事,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有些不安。

可見到老大的動作,他也不敢問,趕緊領著人跑了。

張賢見他們跑了,又見自己盟主狀態不對,像是要暴走了。

他也不敢留,趕緊追了出去。

會議室一下空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這件事說來話長,可能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

傅斯硯深吸一口氣,努力克製自己。

“不,我想知道,眠眠,告訴我好不好?”

他想知道,在她變為這麽優秀之前,到底受了哪些苦。

阮星眠聽著他沉啞的嗓音,知道他現在肯定在克製自己,不想他太自責,所以避重就輕地解釋。

“在我沒被喬家收養之前,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裏。那家孤兒院外表跟普通孤兒院沒區別,但實際上我們每隔一個月就會少一兩個孩子,院長說他們是被領走了。但其實不是,他們是被人買走了,因為有人需要他們的血或者內髒。”

傅斯硯的呼吸一滯,眼神壓抑而沉重,“那喬家收養你,也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