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眠眠?”
阮星眠剛走到艙門口,就跟一個長相斯文的男人正麵對視。
聽聞對方激動地詢問,她微微一愣,而後才淺笑道:“二舅好。”
孟秉義聽到女孩兒清洌親和的聲音,笑容更溫和了。
他之前已經讓大哥把外甥女的照片發給他了,本以為照片上的女孩已經很好看了,沒想到真人比照片還好看。
她的眼神清澈明晰,五官與他三妹很神似,但氣質上卻明顯不一樣。
他三妹偏溫婉,而她偏清冷。
但即使是清冷,也十分出眾,讓人無法忽視。
“到了就好,大家都餓了吧,二舅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快上車。”
因為高興,孟秉義還親自開電瓶車。
很快,車抵達了白色莊園門口。
有兩排統一著裝的傭人正候在門口,見自家老爺親自駕車,眾人都瞪大了眼。
等看到坐在老爺身邊的年輕女孩時,眾人這才恍然。
這位肯定就是剛被找回來的星眠小姐了。
為首穿著燕尾服的老管家立刻邁步上前,率先出聲,“星眠小姐,歡迎回家。”
他身後的傭人們齊齊彎腰,附和道:“星眠小姐,歡迎回家。”
阮星眠微微挑眉,陣勢還挺大。
看來她這位二舅還挺重視她的。
進入寬敞奢華的客廳,孟秉義就從管家手裏接過一個綁著蝴蝶結的小禮盒,笑著遞給她,“眠眠,這是二舅給你準備的禮物。”
阮星眠看了看那個小禮盒,雖然上麵什麽標識都沒有,但小禮盒上的暗紋她卻是認識的。
這可不是有錢能買到的。
“謝謝二舅,這份禮物很貴重,也很有心。”
孟秉義見她明明沒打開,卻一副知道裏麵是什麽的表情,忍不住打趣,“不打開看看,萬一不是你猜得這樣呢?”
阮慎行與傅斯硯雖然知道二舅/孟二叔不會送不值錢的禮物,但看這個盒子沒什麽標誌,兩人也有些奇怪。
阮星眠卻笑道:“二舅的這份禮物非常難得,是專門為王室家族設計珠寶的天才設計師奈川的作品。正好他半個月前出了一款新品,名為《黑藤化生》,還被神秘富豪高價買下,我猜就是我手裏這個。
孟秉義沒想到她竟然會知道奈川,而且還對他的作品了如指掌,“眠眠說得沒錯,這就是《黑藤化生》,寓意是告別過去,開始新生。二舅希望你回到家後,能一切順遂,天天開心。”
阮星眠也跟著笑,“謝謝二舅,我很開心。”
阮慎行見自己妹妹這麽聰明,那雙如深井般的眸子也泛起了微光。
傅斯硯的眉目也溢滿了溫柔,他的眠眠說很開心,肯定是因為跟他在一起。
“孟二叔,眠眠今早就沒吃飯,肯定餓了,不如我們先開飯,晚點再聊?”
他剛說完,就被阮慎行睇了一眼。
像是責怪他搶話。
傅斯硯卻淡淡挑眉,誰讓他之前搶自己的話,一人一次非常公平!
阮星眠一眼看破兩個人的暗流,忍不住想笑。
明明都是叱吒一方的大人物,怎麽湊在一起卻這麽幼稚!
孟秉義也看出來了,所以在飯桌上又問起了傅斯硯與阮星眠的婚約。
“二舅,眠眠還小,我和爸媽都覺得不著急,她才回家,剛辦過認親宴,等得到族老的認可後還要入族譜。先等個五六年再說婚約的事,也不遲。”
五六年?
傅斯硯眉心微蹙,但下一秒他看向阮星眠時,目光卻極盡溫柔,“我聽眠眠的,我相信眠眠不會委屈我的。”
阮慎行:“……”
一個大男人說話這麽陰陽怪氣,簡直是不成體統!
孟秉義:“……”
這還是那個雷厲風行,手段狠辣的傅家繼承人?
京都。
阮越音並不知道阮星眠不在國內了,因為知道今天是周末,爸媽都會睡懶覺,要中午才起,所以她一大早就跟著錢向梅去買了一堆菜。
在錢向梅的掩護下,來到阮家廚房,為孟蘊秀和阮兆良親手做三明治。
但她從小就沒做過這些事。
連續失敗三次後,就開始自暴自棄。
“大小姐,你要是連這點耐心和努力,都不願意付出,那你還是跟阮家把關係斷了吧。”
阮越音本就委屈,聽她說這種風涼話就更來氣,“向婆婆,我還不夠努力嗎?但這些東西根本不是人做的,你看看我的手都被割出多少傷痕了,結果它們還是擺不好!我生生氣怎麽了?”
錢向梅現在已經摸清楚了她的命門,所以很平淡地補充道:“人家四小姐,可是實打實救過老太爺和老夫人的,就連三小姐的身體也是她調理好的。
你做過什麽?
就連出去逛街,都是三小姐給你打的傘。換做是你,你也會更偏愛誰?”
阮越音被這句話拿捏,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行,她不能被阮星眠比下去!
她立刻重振旗鼓。
這次比較順利,總算做出了兩個能看的三明治了。
“曾媽,今天中午不用做太多的菜,我跟阿良都不餓,你隨便炒兩個菜就可以了。”
孟蘊秀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曾媽已經被錢向梅支走了,所以錢向梅立刻給阮越音使眼色。
阮越音點點頭,又看了看自己傷痕累累的手,鼓起勇氣把三明治端了出去。
剛出去,她就聽到孟蘊秀和阮兆良在說阮星眠的事,她的心一澀。
“爸媽。”
“音音?”
孟蘊秀和阮兆良十分意外。
阮越音怕他們下一句話就會問自己來做什麽,趕緊將手裏切好的三明治放在兩人麵前。
“爸,媽,我知道之前我不懂事,惹你們生氣了。對不起,我最近一直在反思,已經真正認識到自己做錯了。你們讓我搬出家裏,也是希望我能想明白,我懂你們的苦心了。
昨晚你們應該為表姐的事傷了不少神,所以我想給你們做點吃的,隻是我現在廚藝還不好,你們先嚐嚐看,如果不好吃也沒關係,我下次改進。”
她的語氣很誠懇,態度也很卑微,還帶著些許討好。
這讓孟蘊秀和阮兆良的心裏都有些沉重。
尤其是看到她傷痕累累的手指。
但他們已經給過阮越音很多機會了,所以他們的態度也沒有明顯軟化。
“音音,我從小花這麽多心思培養你,不是讓你來做這些事的。”
“你媽說得對,家裏有傭人可以照顧我們,你要是真的反思了,就該讓我們看到你的進步與改正,而不是瞞著我們偷偷跑回家。”
阮越音垂在身側的手猛然握緊,爸媽從來沒用這種語氣跟她說過話。
如今她都示好了,爸媽還不為所動。
難道以前的疼愛都是裝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