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阮星眠去南大報道的日子,阮景驍也要去南大見校長,與兩個妹妹同行。
眼看寶貝女兒要離開家了,孟蘊秀十分舍不得,送別時緊緊抓住阮星眠的手。
“眠眠,京都離海城不遠,你要是受了委屈或者不習慣,一定要回家,不能自己忍著,知道嗎?”
阮星眠點頭,看起來有那麽點乖巧,“好的。”
阮兆良心裏也舍不得,隻不過不習慣將情緒表露在臉上,溫厚著嗓音,叮囑阮星眠。
“出門在外有事不要強撐,你身後還有我和你媽媽。等你下次回家,你另外兩個哥哥也該回來了,到時爸媽給你準備認親宴讓你認祖歸宗。”
阮星眠依舊是點頭,“好的。”
阮兆良接而看向阮越音,“越音,你也一樣,有事就跟爸媽說。”
“我會的,爸爸。”阮越音溫順一笑。
最後,阮兆良看著阮景驍,臉上的笑一下子都沒了,沉聲道:“臭小子,給我照顧好你兩個妹妹!”
“放心吧,爸。”阮景驍失笑。
不多時,幾人啟程出發。
南城大學,一向嚴肅刻謹的校長辦公室這會兒正鬧哄哄。
“快,幫我看看,到底是領帶好還是領結好?”
頭發花白的小老頭穿著一件灰色襯衣,身形筆直地站在落地鏡前,輪番拿著東西在衣領下比劃。
他身後同樣是一身正裝的主任絲毫不敢敷衍,可也不敢擅做決定,隻能謹慎詢問。
“校長,您得先告訴我您這是打算去見誰,我才好挑。”
校長睨了他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現在你趕緊給我選好是領帶還是領結,要是我沒第一時間接到我想接的人,這個月的獎金你就別要了!”
主任:“……”
南大體能訓練室。
淩風正跟老師對練,模擬當晚阮星眠攻擊他的情形。
可不論他還是老師,都無法複盤阮星眠的那一招膝壓。
“老大,你別練了,我剛接到消息音女神今天返校,你不去接嗎?”一個皮膚黝黑的小寸頭急匆匆從外麵跑進來道
整個南大都知道,體能王淩風從高中起就暗戀阮越音,是為了她才來的南大,否則他就進軍大了。
所以一旦阮越音有任何風吹草動,淩風都是第一個衝在最前麵。
可這次淩風沒動,小寸頭見狀有些驚訝。
“老大,你趕緊跟我走,要是去晚了就見不到音女神了。我跟你說,這次音女神可是入了金色音樂大廳,你要再不抓住機會,等她上台領獎後就有更多人跟你搶了!”
換做是以前,淩風早就忍不住往外衝了。
可現在不行。
表哥特意叮囑過他,一定要讓大佬收他做小弟,否則以後都不讓他進家門。
再說,他也想入大佬的眼,所以得趁著大佬沒來的時候發奮聯係,否則恐怕連做小弟的資格都沒有。
想到這裏,他皺眉看著小寸頭,“我還得練兩局,你趕緊給我出去守著,有任何情況記得跟我匯報。”
小寸頭想不通老大怎麽突然就轉性了,但也不敢問,隻得顛顛跑出去。
車上。
阮星眠一路都在閉目養神。
突然,手機震動了一下,她起初沒理,可手機接下來震動的次數越來越多,她沒辦法隻能睜開眼。
全是校長發來的消息。
【小星眠,到哪啦?】
【我沒有催你,就是確定下你的位置。】
【不理我?嗚嗚……】
【我今天專門戴了領帶,還弄了發型,到時候你一定能第一時間看到我!】
阮星眠想象著小老頭不時擺弄衣服、撥弄頭發,墊著腳眼巴巴望著的場景,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導航,回複:【快到了,不到一公裏。】
“星眠妹妹,你要是休息好了的話,我可以跟你講講南大的事。我怕你不清楚南大的規矩,會犯忌諱。”阮越音看她醒了,主動開口。
阮星眠沒看她,低頭繼續擺弄手機,“不用,去了我自然就了解了。”
“可南大跟其他學校不太一樣,有些規矩是不成文的,你去了也不一定了解,要不我還是先跟你說說?”阮越音不死心。
阮星眠有些不耐煩,目光清冷看向她,“我不在意南大有什麽規矩,在我這兒規矩隻有一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阮越音像是被她的話嚇到了,往阮景驍身邊靠過去,半委屈半失落。
“星眠妹妹,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總覺得你對我有敵意,是我哪裏沒做好嗎?”
阮星眠“哦”了一聲,神色淡淡,“你覺得是就是,所以現在能收聲了嗎?”
阮景驍看阮越音整個人都快鑽到自己懷裏了,伸手把她拉出來,調整坐姿,與她拉開距離。
“音音,眠眠有自己的主意,你無需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她身上。”
阮越音看他非但不幫自己,還教訓自己,更委屈了。
“可是三哥,我真的沒惡意,我是想星眠妹妹好,不想讓她被輕視……”
阮景驍語氣重了些:“可她不接受,也明確拒絕你了。別任性,好好休息。”
“……”阮越音一噎,咬唇再不說話。
阮星眠的耳根終於清淨,滿意地閉目養神。
她這三哥,倒是很拎得清。
可惜這份清淨沒持續太久,很快,車輛在金燦燦的南城大學正門停下。
阮星眠隔著玻璃,看到校門口聚集著一片烏泱泱的人,為首的小老頭表情嚴肅,一臉正經。
如果不是他脖子上係著一根大紅色的領帶,或許這份正經會更有威懾力。
她給他發送消息。
【我到了。】
校長低頭看了眼手機,看到這條消息,精神立刻振奮,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阮星眠正準備降下車窗跟他打招呼,結果就看到校長目不斜視地路過她,往街的另一頭走去。
她難得有些發怔——這什麽情況?
“校長?”跟在後頭的主任看到校長對豪車視若無睹,趕緊小跑了兩步追上,“您等的大人物不是在這輛車上嗎?”
“當然不是。”校長一臉的自信,“我等的那位大人物可不是這種庸俗的人,她一向很低調,視金錢如糞土,即便現在身價已經不可估量,也不會坐這麽顯眼的車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