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京大已經出麵讓所有現場的人都不要議論醫學比賽上發生的事,但江黎與兩個同學接連中毒,而且症狀一個比一個嚴重,還是引起了學生們的關注。

有學生想在微信群裏討論這件事,但剛提到中毒兩個字群就直接被解散。

更不要說微博和短視頻的平台。

根本就發不出任何跟毒有關的視頻。

在這種雷霆手段的壓抑下,這件事的熱度才沒有被掀起來。

可阮星眠的名字,卻隨著這件事被所有參賽或者沒參賽的學生知道。

關於她是音樂天才星星,同時還是聞紅大師另一個弟子的消息在圈內不脛而走,很快各大名校都瞄上了這棵好苗子,並且暗戳戳找尋人脈,想要提前預訂。

正在辦公室爭奪阮星眠入學資格的韋老與方文博,都被對方氣得臉紅脖子粗。

韋老認為阮星眠應該去醫大或者青大,他們的醫學設備和專業水平都高於京大,但方文博不肯認輸,認為京大醫學係也算是王牌專業,阮星眠應該來他們學校。

兩人正極限拉扯,就接到了一個又一個前來打探阮星眠入校問題的電話,兩人毫不猶豫,一致對外,一概以不知道不了解來敷衍那些人。

最終想要拉攏阮星眠的人都被隔絕在外。

阮星眠對這些事一無所知,她正窩在房間裏研究從學校拿回來的視頻,視頻的角度有很多,加上比賽現場很大,所以她看得很仔細。

在看第三遍的時候,她鎖定了短發女生的座位。

正準備放大處理,結果房門就被敲響了。

“四小姐,打擾一下。”

阮星眠聽出是向婆婆的聲音,隨手將電腦合上,淡聲問道:“什麽事?”

“江黎小姐的父母來了,說是感謝你救了江黎小姐,所以三小姐特意讓我來請你下去一趟。”

阮星眠沒想到江黎那麽驕縱,父母倒是會做人,淡聲道:“好,我馬上出來。”

很快,她與向婆婆一起往樓下走。

下樓時,向婆婆走在前麵給她帶路,她走在後麵。

走著走著,阮星眠覺得有些奇怪。

阮家的樓梯雖然不算陡,但對於已經六十多歲的向婆婆來說走起來應該不會太容易,可她卻沒有攙扶任何東西,而且雙腿交替的速度還比一般老年人快。

“向婆婆,你今年多少歲?”

錢向梅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一下,而後才笑著答,“我已經65歲了,四小姐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沒什麽,就是覺得你身體真好。”

錢向梅不確定她是無意還是有意,謹慎回答道:“我從小就幹活,而且前兩年還在帶孫子,漫山遍野地跑,身體自然會比一般老太太好一些。不過還是比不上年輕時候了,像我以前感冒當天就好,這次感冒卻咳嗽了很久。”

說著,她還重重咳嗽兩聲。

“那你可要多注意身體,要是不行就多注意休息。”

錢向梅還以為她是關心自己,趕忙道謝,“多謝四小姐。”

“不用謝。”阮星眠笑意淡淡一笑,“我是怕你沒痊愈,傳染到其他人。畢竟每天家裏那麽多事,你要是把大家傳染了,誰來照顧家裏?”

錢向梅:“……”

說得她跟行走的病毒一樣!

這要是被其他人知道,她還怎麽在阮家自由行走,怎麽讓上麵的人知道阮家布局!

突然,她靈機一動,“四小姐放心,我這個病跟季節有關,不會傳染大家的,如果四小姐不放心,不如給我開點藥?”

到時候她就可以裝作被阮星眠下毒,借機破壞她在阮家人心裏的形象,然後趕她出去!

提前完成任務!

阮星眠淡淡看了她一眼,“我沒什麽不放心,既然是季節病,向婆婆應該已經習慣了,那就沒必要吃藥。”

錢向梅:“……”

這個賤人真狡詐!

明明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孟蘊秀的奶媽,一個剛回家的千金不忙著討好她,拉近與家人的關係,還漠視她的生病。

活該到現在還融不進阮家!

“哎呀!這就是眠眠吧?天哪,真是跟阿秀年輕時候一模一樣,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

一個麵容和善,氣質得體的貴婦起身,笑容親切地望著阮星眠。

“是啊,不愧是阿良的女兒,這氣度真是不一般!完全看不出是在海城長大的孩子,氣質比音音還要好!”貴婦旁邊的中年男人也點頭附和,就差誇阮星眠是仙女下凡了。

有人誇自己的女兒,孟蘊秀自然是十分的得意,趕緊把女兒叫到身邊來,給他們介紹。

“我家眠眠確實跟我和阿良很像,你們倆眼神不錯。來,眠眠,這是你江叔叔和黎阿姨。”

阮星眠坐在孟蘊秀身邊,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江叔叔好,黎阿姨好。”

黎清看到她這麽乖巧懂事的模樣,真是喜歡極了,急忙將手裏的一個定製鐲子取下來送她。

“眠眠是吧,阿姨和叔叔之前在國外出差,沒趕得上。這個鐲子是阿姨才買的,聽說可以給人帶來好運,阿姨當見麵禮送給你。”

黎清怕她不要,趕緊幫她戴上,然後又道:“這次真是多謝了,要不是你及時出手救了我家黎黎,黎黎現在怕是命都沒了。

我知道黎黎的性子有多驕縱,要是她之前做得不對,阿姨替她跟你賠罪,你別跟她計較。以後她要是敢惹你生氣,你告訴阿姨,阿姨幫你收拾她!”

江榮山也起身,遞出了一個黑色燙金的盒子,“對,雖然黎黎與慎行有婚約,但一碼歸一碼,你救了黎黎,就是我們江家的大恩人。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一來感謝你救了我女兒,二來也是為我女兒之前的不當行為給你道歉。”

說著,他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顆質地絕佳,水光清透的藍色鑽石。

阮星眠一眼認出,這應該是南非上個月才開采出來的最重藍鑽。

價值過億。

江榮山見她不收,有些忐忑,“丫頭,你是不喜歡嗎?”

黎清也有些緊張。

阮星眠看夫妻倆如出一轍的緊張表情,總算知道江黎那老是被當槍使,卻始終不自知的性子是怎麽形成的了。

她之前還一直認為江氏夫婦能養出江黎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怕是很難纏。

沒想到竟然不是,這倆人長得跟財神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