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原本還想跟著阮星眠,但隔空收到了裴思韻的警告眼神,他隻好放棄。

“阮同學,你認識裴家人?”

秦開宇猶豫了很久,才出聲詢問阮星眠。

“嗯。”阮星眠淡然應答。

秦開宇看她不是很在意,忍不住提醒,“裴家人在京都的口碑不好,阮同學如果可以盡量跟他們保持距離比較好。”

他剛說完,就阮星眠看他的眼神都冷了兩度,怕她誤會,趕緊解釋道:“我不是要幹涉你的自由,而是裴大小姐本身很容易引起爭議,加上當年裴家的事鬧得很大,幾乎輻射了整個京都,所以才出聲提醒,免得你被誤傷。”

阮星眠眼底的冷色稍緩,“多謝,不過我更相信我自己的判斷。”

言盡於此,秦開宇也不好再說。

等兩人在貼有自己名字的位置上坐下,阮星眠發現自己又遇到熟人了。

是認親宴那晚跟她比畫畫的女生。

孫婉瑜。

“阮妹妹!”

“婉瑜姐。”

阮星眠也笑著跟她打招呼。

兩人經過那晚的比賽,也算是相識了。

孫婉瑜聽她叫自己姐,高興得笑容都放大了,“我之前還以為你會代表京大跟我比賽呢?沒想到你還是南大,早知道你在南大,我也去了。”

阮星眠笑,“我也是才去報道,之前我沒上學。”

孫婉瑜愣了一下,沒上學?

但想到她才被阮家找回來,聽說之前還吃了很多苦,她忍不住心疼,“回家就好了,我一直都聽說阮家一直在找你,這麽多年好多人都說你找不回來了,但阮叔叔他們還是等到你了,以後有空就來孫家找我,我們一起探討畫技。”

“好啊。”阮星眠現在也學著交朋友,越做就越發現這件事很有趣。

有的人隻需要接觸一次,就知道能不能做朋友。

有的是不用接觸,就知道不可能成為朋友。

會議開始前三分鍾,阮慎行才領著助理抵達會議廳。

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靠後位置的妹妹,冷硬的眉心微蹙。

主辦方怎麽辦事的!

竟然把他妹妹安排在這麽遠的地方。

正要吩咐助理換位置,卻見妹妹衝他隔空搖頭,他才收起了話頭。

隨著他的到來,整個會議廳都熱鬧了。

之前嫉妒裴思韻的人也顧不上酸她了,紛紛討論起了阮慎行。

正常會議主要是圍繞聯賽的賽製和注意事項進行的。

與往年沒有太大的不同。

很快,會議結束。

裴思韻率先離開,直接讓人把纏著阮星眠的裴子墨抓到了自己的車上。

“裴子墨,你在國外有多胡鬧我不管,但這裏是京都,我是你姐姐,你就要聽我的。不要接近我的朋友,也不要探聽她的事,更不要別有所圖地接近她,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坐在後座的裴子墨一改之前的瘦弱可憐。

單手伸手撥弄了一下頭發,流利發音道:“姐姐,別緊張,我又不會害她。”

“放P!”裴思韻根本不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不會害她,但你卻把她納入了你的獵物,你之前在國外怎麽胡鬧,我管不著,但阮星眠,你休想動她一下,否則你就別認我這個姐姐!”

裴子墨沒想到自己的姐姐對這個獵物還護得緊。

他淺淺一笑,漂亮的眼眸在光照下泛起了很深的一抹藍色。

“姐姐別生氣,你既然說了,我自然會聽,不過你也知道我這次回來是救命,我沒太多時間了,再找不到那個人,我真的會死,你真的忍心,看著我死?”

裴思韻臉色一緊,語氣沒了之前的冷硬,“你是我親弟弟,也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當然舍不得。”

“那不就得了,我答應你,隻要她同意等那個人死後,把她的心髒給我,我絕不會傷害她。”

畢竟她是這麽多年,他遇到的最有趣的獵物。

他也舍不得。

裴思韻知道自己在外國做著見不得光的生意,可他都是為了找尋合適自己的心髒。

而且也沒有做草菅人命的事。

可她又有些擔心,弟弟這些年一個人在國外獨自打拚,又將公司經營得風生水起,他的手上真的沒有沾染人命嗎?

“子墨,你老實告訴姐姐,你有沒有為了自己活著,去做一些不好的事?”

裴子墨幽幽地看著她。

幾秒後,他粲然一笑,眼底熠熠生輝。

“當然沒有,我是商人,又不是劊子手。”

裴思韻這才放心,“那就好,我擔心你會放不下爸媽和爺爺奶奶的死,誤入歧途。”

裴子墨的呼吸重了幾分,但他還是掩飾住了。

“放心姐姐,我不會做讓你傷心的事。”

裴思韻眼眶一紅,這才靠著他的肩,聲音微微哽咽,“子墨,過去的都過去了,姐姐也不想去論孰是孰非了,姐姐不求其他,就希望你的病能醫好,我們姐弟倆好好活著,姐姐,隻有你了……”

裴子墨眼神一暗,眼底暗湧迭起。

他伸手輕輕擁著她。

他何嚐不想這樣,隻是有些事他已經回不了頭。

可如果阮星眠不阻礙他,或許他可以不把阮家牽扯進來。

翌日。

大學聯賽開始。

這次聯賽是由全國前二十所名校才有資格參加的,南大是吊著車尾進來的。

因為京大已經連續三屆當選第一了,所以這次它的奪冠呼聲很高。

這次的比賽也分為專業賽與才藝賽。

專業賽涵蓋了計算機基礎,物理研究以及醫學三大支柱型產業。

才藝賽就廣泛多了,包括不限於設計、書法。

同時也因為廣泛,所以報名的人很多。

考慮到人數問題,才藝賽的晉級規則也不同,以車輪戰為主。

第一個連贏7人的為第一名。

第二個為第二名。

直至參賽選手不滿7人後,再以專業分的高低來定名次。

“完了,我還以為才藝賽更容易出線,所以特意選了才藝賽。沒想到才藝賽的選拔比專業賽還可怕!我覺得我藥丸!”

“車輪戰,還搶7!我的媽,我感覺我會噶在台上!”

“早知道,我就去專業賽了!”

“我們出發前,主任還滿臉期待地讓我們衝入前三,現在這個賽製這麽變態,我們不噶在前三都不錯了!”

秦開宇聽到大家都開始退堂鼓,有些不滿。

“都認真點!這點難度比起我們日以繼夜地練習和研究,不算什麽!大家這麽快放棄,以後想起來肯定會後悔!”

阮星眠也附和,“聯賽兩年一次,我們既然來了,就不該退縮,最差的結果就是跟往年一樣,既然最差的都能接受,那還怕什麽?校長都看好我們,我們不能妄自菲薄,畢竟我們南大也不差!”

兩人的鼓勵,讓大家很受用。

這次主任對他們寄予厚望,也是因為阮星眠在。

對啊,她可是他們的王牌。

就算他們不行,她也可以。

有她托底,他們怕個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