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的動作極快。
不失阮星眠踹門時的幹脆利落。
加上阮景驍毫無防備。
眨眼間,刀片就抵達了阮景驍的喉嚨。
阮星眠被阮景驍擋住,察覺到不對,第一時間抓住阮景驍的後頸,將他往後拽!
可還是晚了一點。
阮景驍的脖子被刀片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血立刻從傷口冒了出來。
在看到血的那一瞬間,眼神狠辣的蘇甜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叫。
眼神也從狠辣瞬間變為了驚慌與恐懼。
“老大,走!”
但在這句話落下後,她的眼神再度變得陰狠。
仿佛被人奪舍!
阮星眠眼神登時一變,側身將阮景驍弄出去,並反手將衛生間的門關上。
“眠眠!”進來就看到這一幕的傅斯硯險些被加快的腳步絆倒。
“甜甜!”阮景驍擦拭掉脖子上的血跡,又撲了過去。
他憤怒又心慌,提腳就要踹門,卻被傅斯硯攔住,“老三,不能踹!衛生間地勢狹窄,你這一踹她們倆都很容易受傷。”
“那要怎麽辦?剛才的甜甜明顯是被什麽控製了,眠眠在裏麵會不會有危險?”阮景驍想到剛才甜甜拿刀片劃向他的畫麵,整個人都有些後怕。
傅斯硯也很擔心,但他相信他的小姑娘,“眠眠既然把門關上了,那說明她有把握應對,我們先等等。”
阮景驍攥緊拳頭,卻還是沒忍住心底的怒火,一腳踢開了腳邊的碎片。
“都怪我!當時離開別墅的時候,我就發現甜甜的狀態不太對勁。
但她一直強調自己沒事,說回醫院休息一下就好了。
可剛回到病房,她就找理由讓我出去,最後還直接把我鎖在了外麵!”
傅斯硯聽他這麽說,清雋的眉目一下沉了,“老三,聽你這麽說,蘇甜是突然發作的。但我看她的應對反應,不像是第一次,你好好想想,之前她是不是有過類似的情況?”
阮景驍被他這麽一說,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段時間他與蘇甜的相處。
驀地,臉色一變,“有!”
雖然他心底記恨蘇甜在自己對她感情最深的時候放棄他,但他在察覺到蘇甜或許有苦衷就漸漸放下了那段怨氣。
但蘇甜還是會躲著他,甚至會說一些狠話逼他走。
有一次,他忍受不了跑去元聽找她,結果就看到她在給自己注射一個東西。
但因為天色很晚了,他沒看清楚那是什麽。
加上蘇甜很鎮定將注射器丟掉,並說這是新藥,她需要自己服用並記錄反應,她說完後就讓安保把他弄出去了。
當時他沒多想。
現在想來,當時她的臉色很白,而且身體也很僵硬。
隻是要比今晚的她好一些。
至少當時她還有理智。
傅斯硯聽完他的話,峻冷的眉峰越蹙越緊,“老三,你要做好準備,我感覺蘇甜的情況不會太樂觀。”
阮景驍心髒狠狠一縮。
不會太樂觀?
那會是什麽?
很快,衛生間的門被打開了。
阮星眠的頭發與褲腿都濕了,但她顧不上,“三哥,把蘇甜送到其他病房去,我找醫生要點東西。”
傅斯硯立刻出聲,“眠眠,你是要針灸包嗎?我車上有,我讓林楊給你拿。”
阮星眠驚訝地看著他,“你怎麽會有針灸包?”
“是我專門托一位大宗師做的,本來打算晚點給你,沒想到現在正好派上用場了。”傅斯硯解釋完後,給林楊發去了信息。
阮星眠恍然,目光再看向他時,變得很柔和。
被傅斯硯帶起的暖意從她的心髒蔓延至四肢,讓她有種踏實感。
阮景驍聞言,趕緊去衛生間把已經昏過去的蘇甜小心抱起,“我當時怕甜甜被人打擾,把整層樓都清場了,我這就把她放到隔壁房去!”
阮星眠點頭。
很快,林楊把針灸包帶上來了。
同時被帶上來的,還有一套幹淨的女式連衣裙。
“四小姐,這是傅少今天剛讓人送來的禮服,是您的尺寸,您趕緊換上吧。”
阮星眠伸手接過,衝傅斯硯溫柔一笑,“多謝了。”
“不用說謝謝,快去換上吧,別感冒了。”
等阮星眠去換衣服,傅斯硯神情不悅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腿,而後吩咐林楊。
“讓康複師以半個月讓我能行動自如為目的,重新製定康複計劃,如果他不行就換人!”
林楊震驚之餘有些擔心,“傅少,之前康複師說您要恢複到正常行走都需要一個月,您要在半個月內恢複到跑步的地步,強度會不會有點大?您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我會量力而行。”傅斯硯態度很堅決。
阮星眠換好衣服後,直接去了蘇甜那邊。
她先是給蘇甜摸了下脈,確定之後又在蘇甜的各大穴位上紮針。
一番治療後,昏迷的蘇甜突然翻身,趴在床邊吐出了一口偏深色的血。
阮星眠眼疾手快在床邊放了一個鐵製的新痰盂,這才沒有讓血濺在地上。
“甜甜!”阮景驍趕緊幫她拍背,並用紙小心擦掉她唇邊的血跡。
可蘇甜卻仍是沒醒的狀態。
把她小心放下後,他才看向自己的妹妹,“眠眠,甜甜是中毒了?”
傅斯硯注意到了血的顏色,“我感覺她吐出來的血,跟我之前有點像,但又有點不一樣,是中毒嗎?”
阮星眠收針後,精致的小臉上也凝著冷色,“是中毒,但不是魂斷,而是一種名為D3的神經毒素,而且蘇甜的中毒時間是一年以上,其間她自己應該也嚐試自療,可沒有成功,反而讓體內的毒素變異,不僅提升了她的反應速度,還控製了她的大腦。”
阮景驍恍然,難怪毫無武力基礎的蘇甜會有他都躲不開的速度。
但這並不是好事。
“D3是很多國家都嚴令禁止的毒素,甜甜身上怎麽會有這種凶險的毒?”
“應該是她帶她母親去治病的埃德森醫院裏染上的,我懷疑她也被那股勢力標記了。但她沒有服從那股勢力的命令,那些人為了控製她,所以才給她注射這種毒藥,但沒想到她還是逃出來了。”
傅斯硯聽到埃德森這個名字,擰眉道:“我沒出事之前,要見的就是埃德森這家醫院的負責人,因為當時傅家在海外的業務需要跟這家醫院的人打交道,所以我把對方約到了京都,但最終沒見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