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謙文的臉色瞬間難看。

他很少跟傅斯硯打交道,但也打聽過傅斯硯的做事風格,清楚他一向說一不二,心頭頓時開始打鼓。

“傅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說的阮星眠,我並不是很了解。”

傅斯硯見他還在裝傻,冷笑道:“你以為你把那一隊人殺人滅口,就不會被人查到線索了?你太小看暗榜了。”

聽他提到暗榜,蘇謙文的臉色更是難看。

那個叫暗榜的網站,傳說是一個很厲害的地下勢力建立的。

僅對部分人開放。

活躍在網站裏的都是遊走在光明與黑暗之間的頂尖人才,這群人很神秘,同時也很危險。

他以為這個地方,海城不會有人知道。

沒想到傅斯硯竟然會知道。

“傅少,你也在暗榜?”

傅斯硯不回答,但那冷淡從容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蘇謙文見狀也知道自己繼續否認也沒用了,動了想拉攏的心思。

“傅少年紀輕輕就能掌管傅氏整個集團,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既然你知道暗榜,那就該知道這上麵的人都很厲害,我跟阮星眠之間除了她把我兒子趕出南大外,並沒有什麽仇怨,所以我沒必要針對她。”

傅斯硯第一反應是他在撒謊,可仔細想了一下,又從他的話裏聽出了其他意思,“既然你並不想針對她,那為什麽還在暗榜上發布消息,難道是有人想讓你這麽做?”

蘇謙文並沒有否認,反而說了一番別有深意的話。

“傅少,別看我們海城挺大的,但對於整個世界來說隻是一粒微塵。

這個世界有很多能掙錢的法子,每個法子也都有自己的門道。

傅少如果願意給我蘇氏一條生路,那我願意以誠待你,讓你進入一個新的門道。”

傅斯硯聞言,輕輕勾唇。

一雙黑眸如深淵般幽冷。

……

醫院。

阮星眠剛到醫院,就被人撞了一下。

不過力道不大,她沒什麽事。

反倒是撞她的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阮星眠本想離開,可注意到對方是個中年婦人,麵容灰敗不說,雙眼還十分麻木。

一看就是遇到了重大變故。

她還是伸手把人扶起來,“你沒事吧?”

中年婦人的雙眼這才動了一下,看著阮星眠,眼神裏仍是麻木一片。

“我的小寶才五歲,他怎麽會死呢?

他昨天還活蹦亂跳,跟其他孩子玩捉迷藏。

隻是昨晚發了個燒,我還用酒精給他降了溫,送到醫院的時候人都醒了,還跟我說話,怎麽進了手術室他就沒心跳了呢!”

這種事在醫院並不少見。

發燒本身就是很危險的病症,孩子又那麽小,各種意外都有可能出現。

阮星眠不知道具體情況,沒辦法給她詳細解釋。

“在那裏!”

這時,幾個護士衝出來,一路來到阮星眠身前,將中年婦人拉住。

“抱歉,這位是病人家屬,因為病人突發急病去世,所以她一時接受不了,整個人都有些恍惚,如果冒犯了你,你別跟她計較。”

阮星眠輕輕搖頭,“她沒冒犯我,但她的狀態不太好,你們好好照顧她。”

護士趕緊點頭。

阮星眠走時,聽到她們唏噓地歎氣。

“這個孩子也是倒黴,明明都恢複意識了,結果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突然室顫死於缺血性心髒病。”

“是啊,他身體明明很健康,既沒有內部損傷也沒有外部傷害,竟然就這麽死了?你們說該不會又是什麽新型病毒吧?”

“噓!別亂說!剛才護士長已經叮囑過我們了,要是這件事傳開,我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阮星眠離開的腳步一頓,可沒一會兒又繼續往前走。

剛走到阮曉嵐的病房附近,就聽到她又在哭鬧。

“大哥,這個聞紅肯定沒用心給我治,她是在敷衍你們!要不然怎麽可能我一點好轉都沒有!而且你們也聽到了,她剛才還罵我!我可是你妹妹,現在病得那麽重,身體還疼得不行,我說她兩句,她還受不了了!”

“你閉嘴!聞紅大師也是你能詆毀的!”阮兆良十分震怒。

同時,聞紅的聲音也傳開了。

“罵你還是輕的,要不是看你生病,我還能動手,你信不信!敢罵我家小丫頭是白眼狼,還說她吃裏扒外,貪圖你們家的財產,你真當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眼皮子這麽淺?

她想要什麽,我們都能給,就你那三瓜兩棗也好意思顯擺!

看不起誰呢!”

雖然她的話很解氣,可卻讓阮兆良和孟蘊秀有些汗顏。

聽聞紅大師的語氣,跟她一樣疼愛寶貝女兒的還不止她一個。

他們都能給寶貝女兒最好的,作為父母的他們隻是給了女兒一些限量珠寶,公司股份,還有幾套房子。

算起來,是不太夠。

不行,等這次回京都,他們一定要把阮家所有寶貝都挑出來才行!

他們寶貝那麽優秀,要不是老大已經得到了阮家所有人的認可,成為欽定的繼承人,他們肯定要把阮氏一起給她。

“聞紅大師,今天真是給您添麻煩了,我小姑子現在有些失心瘋,還請您不要跟她計較,我們這就送您出去。”

孟蘊秀說著,就送聞紅大師走,要不然阮曉嵐再鬧下去,他們阮家可丟不起這個臉!

可馮萱萱卻不願意了,“舅媽,我媽生病本身已經很痛苦了,你怎麽能這麽說她?再說,你們要真關心我媽,那剛才就不該阻止聞紅大師聯係姐姐。

我媽可是她的親小姑,即使我們之間發生過不愉快,她也不至於冷漠到不給我媽看病!”

阮星眠到底是什麽好命,竟然能讓那麽多赫赫有名的大師都幫她說話!

不過就是會作曲,會設計,這有什麽難的!

要是她從小學,她肯定學會!

“就是!”阮曉嵐大口喘氣,捂著作痛的胸口,“一家人哪有什麽隔夜仇!再說,我也沒拿她怎麽樣?唯一過分的就是綁架了她,可她也給我和萱萱下藥了,真要論起來吃虧的還是我們!再說她可是神醫,要是給我看,就不怕大家罵她沒醫德!”

阮兆良和孟蘊秀見他們還要挑戰他們的底線,正要發作。

這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憑我就是冷漠沒有醫德,就是要冷眼旁觀看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