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把蘇甜叫到一旁。

阮景驍原本想跟著來,但被傅斯硯攔住了。

“眠眠要單獨聊,你一個大男人湊什麽熱鬧?”

阮景驍嘖了一聲,“老傅,誰準你叫眠眠的?我同意了嗎?”

傅斯硯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你敢不同意?”

阮景驍被這句話懟得直接開始擼袖子,“老傅,你是皮癢了是不是?別以為你現在還是弱勢群體,我就不該動你。”

阮星眠剛跟蘇甜走到一旁,就見三哥擼起袖子似是要揍傅斯硯,直接出聲提醒,“三哥,天氣變涼了,傅斯硯不能吹風,你幫他拿張毯子蓋一下腿。”

阮景驍:“……”

這就護上了!

他還隻穿了一件襯衣,也不見他妹妹關心他!

“還不去?我都覺得我的膝蓋有點涼了。”傅斯硯老神在在地說,清雋的眉目盡是得意。

“行,你給我等著!”阮景驍才壞了妹妹的事,這會兒不敢惹她,隻好氣悶地去毯子。

“老大,你單獨找我,是想問我跟你三哥之間的事嗎?”蘇甜與阮星眠麵對麵站著,有些不安。

阮星眠看著她,眼神帶著審視,“不是。”

蘇甜明顯察覺到她的眼神變了,心頭有些緊張,“那老大想跟我說什麽?”

“你剛才從陳武身上拿走了什麽?”

蘇甜的眼神一變,整個麵部都開始緊張,“我沒有。”

阮星眠看她有了戒備,聲音緩和了些,“我並不想探尋你的隱私,但陳武的事沒那麽簡單,很有可能不是你能應付的,我不希望你冒險。”

蘇甜臉上的肌肉微微放鬆,但眼神卻透著堅決,“老大,我明白你的擔憂,但這是我必須做的事。”

阮星眠聽她說必須,聯想到剛才陳武的話。

【哪怕生病,也能很快痊愈,並且讓身體保持在相對年輕的狀態。】

這句話,讓她不得不聯想到從前她待過的孤兒院。

專門就是為某部分培養的年輕器皿。

想到這裏,她的眼神頓時變得清寒,“蘇甜,我聽說你當初離開京都時,從我三哥手裏拿走了三百萬,這筆錢你拿去做什麽了?”

蘇甜臉色瞬間轉白,顯然這件事讓她很不愉快。

“沒做什麽。”

阮星眠一聽就知道她在撒謊,如果真的沒做什麽,她怎麽會盯上陳武那種惡徒。

為了不讓她衝動冒險,將自己置身於危險境地,她主動說起了自己。

“蘇甜,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曾經被人當作免費血庫。

因為我的血型跟他女兒相符,所以隻要她女兒需要血,就會從我身體裏抽走。

不過這個秘密,目前隻有你知道,希望你替我保密。”

“怎麽會!”蘇甜震驚地瞪大眼,完全不敢相信厲害如阮星眠竟然受過這種罪,“那你現在……”

“現在沒事了,所以如果你要做的事,跟我想要的事一樣,那我很希望你能跟我合作。”

蘇甜看著阮星眠的眼睛,裏麵沒有算計與謊言,隻有關切與溫和。

她垂在身側的手一下攥緊,卻止不住心防的轟塌。

她像是在黑夜中行走了許久的孤獨旅人,在即將崩潰的時候,遇到了同類,忍不住想要傾訴。

“那我們交換秘密,我希望我的秘密你也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你三哥。”

“可以。”阮星眠答得很幹脆。

蘇甜這才拿出了從陳武身上搜到的一個染著血色玫瑰的圓形卡牌,“這個卡牌,我曾經在國外見過,我媽本身患有心髒病,本來是去A國動心髒手術的,可在動手術的前夜,我媽被主治醫生提前推入了手術室,等我知道的時候,我媽已經被宣告死亡。

醫院給出的說法是心髒病突發,但我不信。

我是醫學生,幾乎在第一眼見到我媽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一檢查發現我媽體內除了心髒,其他器官都不見了。

我當時就崩潰了,可醫院怎麽都不承認,還說我造謠起訴我,想讓我去坐牢。

但我逃了。”

阮星眠的臉色瞬間布滿冰霜,果然是這樣!

她又看了一眼大概隻有門禁牌那麽大的血玫瑰卡牌,繼續追問,“那家醫院所有人都有這個卡牌嗎?”

“沒有,就隻有那個醫生有,但能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來,他肯定不是一個人,但我還沒查到東西,就被他察覺,我為了活下去,不得不一路躲藏,輾轉了將近一年,才回到海城。”

“陳武是你遇到的第二個擁有這個卡牌的人?”

“不。”蘇甜搖頭,“第二個不是陳武,而是我在海城一家鑒定所遇到的男人,他遮住了臉,但他的手臂上有這個紋身,我想追上去,但沒來不及,對方就上車走了。”

“你看到車牌了嗎?”

“看到了,但那是個套車牌,沒辦法查到有用的信息。”

阮星眠緊緊蹙眉,能在海城發現這樣的人,那說明其他城市也被這股勢力滲透了。

想到自己幾乎毫無進展的孤兒院,她大膽猜測,這股勢力會不會跟孤兒院有關。

“我明白了,但以後你不要自己去查這些事,我有辦法查。以後有消息,我會跟你分享,同樣的你也是,千萬不要一個人行動。”

蘇甜聽著她的叮囑,蒼白的臉上浮現了很淺的笑意,“明明你比我小,可在你身邊時我卻覺得很有安全感。老大,你真的很厲害,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厲害的人,我信你。”

阮星眠目光溫和地看著她,“你也很厲害,能在那群人手下活著回國。”

蘇甜望著她,“求生本能是很強大的。”

阮星眠抿了下唇,還是問了出來,“那你跟我三哥……”

蘇甜僵了一下,低聲道:“我現在顧不上感情的事。”

“好,我也不會插手你們的事,一切隨緣吧。”

聊完後,兩人回到了原先的地方。

阮星眠把蘇甜告訴她的車牌丟給了薑堰,讓他立馬起查。

之後走到傅斯硯身邊,“走嗎?”

“妹妹,你們聊什麽聊了這麽久?”阮景驍見蘇甜還在不遠處,立刻出聲詢問。

“女生之間的秘密。”阮星眠回答後,看向傅斯硯,“送我回學校?”

“榮幸之至。”傅斯硯推著輪椅就跟她一起走。

阮景驍看看他們,又看看那邊的蘇甜,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她。

剛上車。

阮星眠就收到了薑堰的回複。

【這個車牌是套車牌,沒什麽有用的信息。但我猜你讓我去查,說明這個車牌有問題,所以把它重新排列來查,這一查就發現了一個有點用的信息。】

【說。】

【排列的車牌信息裏,有一個是海城蘇家的,我查了下蘇家的主營業務,主要是做旅遊和酒店,而且我通過我們的內部係統查到蘇家曾想跟我們血狼幫合作,在三金州開設酒店,但被我拒絕了。】

阮星眠微微眯眼,不會有這麽巧合的事,這個蘇家肯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