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軒此刻的心情也十分複雜。
從前他一直覺得阮星眠無趣對他冷冰冰,連喬欣妍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可現在不一樣了。
被他棄如敝履的阮星眠搖身一變,成為了所有人都要仰望的音樂天才“星星”。
而且“星星”這個名字代表的不止音樂天賦,還有她背後那些程家這輩子都接觸不到的大人物。
她可是連國外皇室都認識的“星星”啊!
喬母仿佛被他的沉默暴擊了,整張臉微微扭曲,而後又大聲質問道:“敬軒,你怎麽不說話?妍妍可是你的未婚妻,你就這麽眼睜睜看著她被欺負被冤枉?”
她的話,讓有些動搖的程敬軒抬頭看向台上的喬欣妍。
她身形纖細,滿臉無助,猶如一朵在狂風中顫抖的花朵。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對她的喜歡也不是作假。
“妍妍,這件事是你錯了,你就跟星眠道個歉,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相處了十幾年,她一向大度總是讓著她,我相信她不會跟你較真的。”
喬欣妍原本以為他會為自己出頭,幫她攔住阮星眠,可沒想到他竟然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下跟阮星眠道歉,承認她錯了!
憑什麽!
一個跟她搶父母搶財產還搶男人的下賤貨色,有什麽資格讓她道歉!
她就不信,阮星眠真的敢起訴她!
“敬軒,你怎麽能讓妍妍跟她道歉!”喬母聽到程敬軒的話,也是滿臉的失望。
程敬軒見台上的喬欣妍沒有出聲,臉色也不太好看。
他這人最好麵子,尤其是在這麽多人在的前提下,他決不許任何人忤逆他。
“喬伯母,整件事從頭到尾跟星眠有什麽關係?之前星眠還給了她機會,隻要她承認就從輕發落,可她不聽,現在都要被起訴了,她還逞什麽強,難道道歉不比被起訴好?”
雖然喬母也認同自己的女兒跟那個小賤人道歉,但也不得不說,這賤人今非昔比。
妍妍這麽倔,隻會害了自己。
可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已經被喬欣妍惹怒的觀眾們已經忍不住了,紛紛怒罵。
“人證物證都全了,你還有什麽話好說!”
“同樣的一首歌,實力卻差距極大,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誰在撒謊!趕緊道歉!”
“現在原創作者為什麽那麽少,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盜竊狗,明明借了人家的東風還不承認,非要把血都吸幹淨!太不要臉!”
“必須道歉,否則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門!”
眾人的聲音猶如一道道閃電,劈得喬欣妍心膽欲裂。
到現在,她才真正知道了身敗名裂的滋味!
喬母看女兒被這麽對待,一顆心仿佛被利器撕扯。
但不等她說什麽,附近的一群人已經把她和喬榮輝團團圍住,言語犀利,語氣嘲諷。
喬榮輝從沒像現在這麽丟臉過,當即不顧喬母拂袖離開。
“未經我的同意盜竊我的作品,這件事已經不再是犯錯的問題了,這是犯法,身為名校畢業的喬小姐既然連這點法律常識都沒有,那更該以身作則承擔法律責任。”
阮星眠的聲音清冷到淡漠,“很快律師函會送到你手裏。”
喬欣妍驚恐地望著她,怎麽會這樣?
明明她該是備受矚目,被人誇讚的那個,為什麽到頭來卻是她身敗名裂!
可程敬軒的話突然在她耳畔回**。
【難道道歉不比被起訴好?】
她眼眶通紅一片,仿佛認輸一般,大聲喊道:“姐姐,對不起,我不該盜用你的曲譜,我跟你道歉,請你……”
她狠狠咬牙,嘴間都有了血腥味,“原諒我。”
話音一落,她屈辱的淚水從眼眶滑落。
她再也忍受不了,丟下話筒就跑了。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喬家養你十幾年,你最後就是這麽回報我們的!”喬母見女兒跑了,十分擔心,卻又不肯放過阮星眠,再次開口罵她。
阮星眠卻冷然掃了過去,“我跟喬家的恩情早就在這十幾年裏還清了,喬夫人要是忘記了我離開喬家說的話,我可以在這裏幫你回憶。”
喬榮輝立刻反應過來。
她離開喬家時,說要是再聽到忘恩負義和白眼狼這些字眼,她就要當眾把喬家養血奴、賣養女求榮的事說出來。
喬氏是他的**,他不敢冒險,反手抽了喬母一巴掌。
“你鬧夠了沒有!要不是你把妍妍慣壞了,她會做出這麽丟臉的事嗎!你現在不教育她,還要繼續縱容她,是非要寒了星眠的心嗎!”
喬母與他結婚數十年,雖然時有口角,可她卻從沒被喬榮輝打過。
更不要說眾目睽睽之下被打。
喬榮輝罵完後趁大家沒反應過來,也逃般的離開了。
喬母自然也不敢留下,拎著包也跑了。
最後留下程敬軒。
他自認為阮星眠十分喜歡他,起身後冷聲斥責道:“眠眠,你這次太過分了,雖然妍妍也有不對的地方,但她身體不好,你為什麽不能像以前那樣照顧她,非得把她逼到這個份上,我對你很失望!”
阮星眠立刻反諷,“你腦子裏的水可以倒水來,你一定是個水庫,程家有你,真是後繼有人了。”
程敬軒立刻蹙眉,“你這是什麽意思?別以為你現在是‘星星’就我就會回心轉意,你不跟妍妍和好,就別想得到我的原諒!”
阮景驍見他還敢說出這種話,立刻冷喝道:“你就是之前背叛眠眠的那個渣男?再讓我聽到眠眠的名字從你嘴裏說出來,我饒不了你!”
程敬軒知道他是阮家三少,背景不是現在的自己能招惹的,這才怒然離開。
喬欣妍一走,比賽還得繼續。
可能是知道“星星”在,剩下參賽者都拿出了十二分的努力展現自己的優勢。
最後總分出來,阮越音還是第一名。
但她卻覺得這個第一名當得很憋屈。
因為不少人都認為如果不是喬欣妍盜竊,她的分數不會比她低。
阮越音十分生氣,但她又不能拒絕,隻能隱忍著接受頒獎。
好不容易忍到最後,她才有機會叫住準備去找阮星眠的陳大山。
“陳大師,我聽說您考慮收徒弟,我一直視您為偶像,期待有一天能得到您的指點和教誨,不知道我是否有這個榮幸,成為您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