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全國最受關注度的音樂賽事,南大的整個藝術大廳幾乎人滿為患。
阮越音看著這麽盛大的場麵,不自覺站得更直了些。
今天她一定要在所有人見證,她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音女神,昨天三少不是說會來嗎,怎麽現在還不見他人影?”
“我聽說這次連陳大師都是為你來的,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你爸媽在京都來不趕到及能理解,可三少在海城,他怎麽居然沒來?”
阮越音妝容精致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沉鬱。
這些人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今早一起床就給三哥發消息了,可他到現在都沒回複。
麵對這些問個不停的人,她掩飾住心底的不耐,露出柔柔笑容。
“三哥跟我說了,他手裏還有事沒處理完,估計晚點才會到。不過他早就答應我會來,肯定不會食言。”
眾人聞言紛紛羨慕不已,阮越音的臉色這才好看些,不時望向門口。
“眠眠。”
阮星眠剛走到宿舍樓下,就看到身著西服,五官英俊的阮景驍正站在不遠處。
“三哥?”
她不禁好奇。
看三哥這樣子,怎麽好像在等人?
阮景驍走過來,伸手揉了一下她腦袋,正要開口說話,卻見阮星眠條件反射地後退了半步。
他笑容微怔。
阮星眠這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了,她一向不習慣與人太親近。
“三哥,我不是……”
“不用解釋,三哥明白。反正都是一家人,你按照自己最的舒服的方式來相處就是了,放心,三哥不會勉強你。”
不得不說,阮景驍的理解與尊重,讓阮星眠覺得這個三哥貌似還挺不錯。
“對了,音音今天要參加金色音樂大賽,我來給她打氣,你有時間的話要不要一起?”
阮景驍看似隻是不經意一問,實則眼裏溢滿了期待。
阮星眠原本就要去比賽現場,自然沒有拒絕,“好。”
然而沒走幾步,手機就響了。
電話是孟蘊秀打來的。
“眠眠啊,媽媽聽說你考了全校第一,激動得一晚上沒睡著!現在我和你爸已經從京都出發,在去海城的路上了。這麽好的消息,你怎麽沒第一時間告訴我們呢?”
她語氣嗔怪,又帶著滿滿的驕傲與欣慰。
阮星眠忍不住一愣,
之前她在喬家也考過第一,喬家夫婦卻說這不是什麽大事,還說拿這種事到處宣揚,隻會丟他們的臉。
原來真正在意孩子的父母,會把這麽件小事看得無比重要,還專程從京都趕過來為她慶祝。
“是我沒考慮周全,下次不會了。”
聽著女兒認錯的語氣,孟蘊秀心頭揪了一下,趕緊解釋,“眠眠,媽媽不是說你做錯了,而是希望以後你有消息,不管好壞,都第一時間告訴媽媽,這樣媽媽才能放心!”
“好,我以後會的。”
雖然阮星眠之前沒這個習慣,但她不介意培養一下。
“該我說了。”
電話那頭,阮兆良催著孟蘊秀把電話給他,然後慈愛道:“眠眠,現在還早,我和你媽到了之後還要去看看音音的比賽。等到了再聯係你,好嗎?”
“好,我跟三哥也在去比賽現場的路上。”
“那行,眠眠,讓你三哥接電話。”
阮星眠於是把電話遞了過去。
阮景驍在旁邊聽了半天,心裏酸溜溜。
從小到大,爸媽可從沒這麽關心過他。
正幽怨著,就見妹妹把手機遞了過來,他趕緊接起電話。
“爸,我在海城也挺好的,你不要擔……”
“少自作多情,誰會擔心你!我讓你接電話是想問你,上次你妹妹複習那麽辛苦,好不容易有機會睡懶覺,你打擾她做什麽?有你這麽當哥哥的嗎?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阮景驍傻眼。
直到通話結束,都沒回過神。
上次是哪一次?
他怎麽不知道妹妹有睡懶覺的習慣?
等等,爸又是怎麽知道的,爸什麽時候這麽會關心人了!
而一旁的阮星眠忍不住彎唇,被偏愛的滋味還真是不錯。
然後,她伸手拍了拍他,“三哥,振作點。”
阮三公子用傲嬌掩飾內心的委屈與幽怨,兩人來到藝術大廳時,還有幾個校園記者在收拾東西。
見二人走來,他們趕忙拿著話筒上前。
“三少,您是特意來為阮小姐加油打氣的嗎?”
“您身邊的女生是誰?”
“對,不知道這位小姐是哪家千金?”
阮星眠沒說話,她知道三哥會處理。
阮景驍眸光冷淡看向幾人,“我們都是來看音音比賽的,請你們讓開。”
“那三少,您能告訴我們這位小姐是誰嗎?”
更有一人大膽猜測,“該不會又是您的未婚妻吧?”
這個“又”字,就很靈性。
阮景驍臉色徹底冷了,“這是我的私事,與各位無關。要是讓我知道有人胡亂編排,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那幾人沒想到吃瓜不成,反被訓斥,都有些不死心。
然而阮景驍不搭理他們,護著阮星眠走入大廳。
門口的動靜早已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音音,你看那個阮星眠竟然跟你三哥一起來了!”
“還真是,音女神,你家那個窮親戚竟然厚著臉皮舔上了三少,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阮越音正在看曲譜,做演奏前的最後準備。
聽身邊的人這麽說,她立刻抬頭。
見阮星眠當真是跟三哥一起來的,她表情瞬間凝滯。
同樣看到這一幕的,還有喬家人和程敬軒。
喬榮輝早在上次傅老夫人的生日宴上,就知道了阮星眠與阮景驍關係匪淺。
這會兒,他看阮星眠的眼神簡直在放光。
猶如看見了一尊在朝自己走來的財神爺!
他之前怎麽沒發覺,這個養女有這麽大能耐,居然能巴結上阮景驍?
要不是礙於程敬軒在,他這會兒都忍不住想去跟兩人攀扯幾句了。
程敬軒已經很久沒見過阮星眠了。
這次一見,發覺她和之前有所不同。
變得更漂亮,也似乎離他更遠。
那股冷清的氣場,像是從她魂靈深處透出來的,整個人說是冰肌雪骨也不為過。
唯有唇邊抿著的一點笑意,帶了些許的暖。
喬欣妍注意到他的視線,握著曲譜的手一下收緊。
美甲險些戳破紙張。
阮星眠也看到了他們,卻並不在意。
注意到陳大山坐在第一排,還衝她招手,她覺得有必要叮囑一下,所以低聲對阮景驍說,“三哥,我去趟洗手間。”
喬欣妍正愁沒機會敲打阮星眠,見她往衛生間去了,也跟著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