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賓遲疑了一下,開口。

“陳老大,雖然血狼幫和烈焰盟都出價了,但距我們期望的千萬級價位還有段距離。

而且大家的情緒明顯沒那麽高亢了,我們布置在拍賣會現場的藥物要發揮作用,就更難了。

你看……要不要再添把火?”

陳茁也對價格的增勢不太滿意,心想確實可以加把火。

“你打算怎麽做?”

“把血炎草也送上去,提高一下大家的興致,也好拖延時間激發藥性。”

“不行!”陳茁拒絕,這可是他的底牌。

這個時候送上去,跟買一贈一有什麽區別?

太跌價了!

韓賓看出他的遲疑,解釋道:“陳老大,反正我們根本沒打算出售血炎草,可不要為了一時的利益壞了整個計劃。

要知道,這種三大勢力聚頭的機會以後怕是再不會遇到了,錯過這次,你想一統三金州恐怕希望渺茫!”

陳茁陷入遲疑。

這幾年他從堂堂三金州霸主,淪落到如今龜縮一隅,心裏憋悶得很。

蟄伏這麽久,終於找到了重回巔峰的機會,他實在不想錯過。

血炎草的珍貴性,即使一百支藥劑都無法比擬。

可韓賓說得對,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反複衡量後,他忍痛點頭。

“行,按你說的辦!”

韓賓見他答應,眼神閃過一抹喜色,“好!”

“但是!”陳茁狠狠盯著他,“你給我盯緊血炎草,要是它出現任何閃失,我要你的命!”

韓賓對上他陰狠的眼睛,咧嘴一笑,“陳老大放心,我當然會盯緊。”

此時,拍賣大廳。

在烈焰盟出價到六百萬後,又有不少人放棄。

如今就剩下血狼幫在較勁了。

薑堰得到阮星眠的授意,再往上加了一百萬。

烈焰盟的人立刻就追加上來。

看那架勢,儼然是跟血狼幫鬥上了。

阮星眠一直沒閑著,用手機入侵了拍賣會的內網,結果卻什麽都沒發現。

拍賣的流程與物品,都沒有問題。

但通常查不出問題,才是最大的問題。

她再度看向拍賣台,仔細觀察拍賣師的一舉一動。

“該死的東西,敢跟小爺較勁,小爺這就去找他們!”薑堰氣不過,拍桌子起身要往外走。

“等等。”阮星眠發現拍賣師突然把手放在耳邊,像是在通過耳麥在聽什麽安排,立刻叫住了他。

薑堰以為她是讓自己不要找事,“老大!烈焰盟那倆玩意兒腦子有坑,不揍他們,他們是不會鬆口的!”

阮星眠淡聲解釋,“馬上會有變故。”

果不其然,下一秒,拍賣師的聲音再度貫穿整個拍賣場。

“不好意思,有個突**況需要跟大家交代一下。因為血炎草的賣方臨時有事,沒辦法等到第二輪拍賣,所以我們打算把血炎草與藥劑一起賣!”

“老大,赤煉堂這是打的什麽算盤?竟然把血炎草跟藥劑一起賣?一個是藥草,一個是藥劑,這怎麽能混為一談?”

薑堰實在無法理解。

怎麽看都是分開賣,才能實現價值最大化嘛。

赤煉堂這是腦子進水了?竟然一起賣!

阮星眠聽到這消息,眉目清冷。

注意到某些人過於亢奮,而且一樓的人大部分都麵紅耳赤,活像醉酒了一般,她就更確信自己之前的懷疑沒錯。

空氣裏的這股藥味有問題,裏麵的確加入了能迷惑人心神的東西。

那個藥劑也有問題,注射藥劑的人被醫生帶離時,臉上的表情明顯很僵硬。

今天的拍賣會,赤煉堂或許不是真要拍賣東西,而是想借機控製這裏的所有人。

“什麽!”

一樓的那些先前沒參與藥劑競價的勢力,聞言紛紛來了興致。

“血炎草,我沒聽錯吧?真要賣血炎草了!”

“沒有聽錯,就是血炎草!我都沒想過,我這輩子居然能親眼見到血炎草!”

“誰說不是呢?雖然我買不起,但可以開開眼界啊,十年前血炎草的拍賣價就已經超過十九億了!”

“十九億……我三輩子都不一定能掙到這麽多吧,也不知道今晚血炎草會被誰拍走。”

“肯定是血狼幫或者烈焰盟!”

有人唾沫橫飛。

有人躍躍欲試。

傅斯硯放下了手中資料,目光透過打開的窗戶望向大廳。

林楊怕他關心則亂,特意提醒。

“傅少,對方居然提前把血炎草拿出來了,拍賣所成立以來從沒出過這種情況,該不會有詐吧?”

傅斯硯沒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反問,“血狼幫有什麽動靜?”

林楊看了一眼樓上,見白鬆衝他搖頭,道:“暫時沒有動靜,而且房間裏也沒什麽聲音。”

這個結果,讓傅斯硯眉心微蹙。

阮星眠應該是為血炎草而來,她不可能毫無準備。

怎麽會沒有任何異動?

這不正常。

“讓白鬆去試探血狼幫。”他吩咐。

“是。”林楊立刻用手機傳話。

兩分鍾後,白鬆回複了一條消息。

看清內容後,林楊臉色微變,“傅少,血狼幫的包廂內能看到人影,可是卻無人回應。”

一聽無人回應,傅斯硯聲音驟冷:。“去查,務必在十分鍾內查出結果!”

“是。”林楊還沒見過一向待人冷漠的傅少對誰這麽上心,心頭又悄悄把阮星眠的地位往上拔了拔。

但剛走到門口,他們的房間門就被敲響了。

林楊步伐一頓,回頭請示。

傅斯硯示意他開門。

林楊上前拉開房門後,不由一愣,“阮小姐,您怎麽過來了?”

而且,還是跟血狼幫的老大薑堰一起過來的。

阮星眠直接推門而入,來到傅斯硯麵前,開門見山:“打擾了。事急從權,我長話短說。傅先生,趕緊聯係你的人把你接出去,要不就遲了。”

傅斯硯寒眸深如幽潭。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