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阮越音,其他賓客也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他們不知內情,隻以為傅家是看在阮家的麵子上,才出手終止了這場鬧劇。

畢竟如果他們沒聽錯,那小姑娘應該是阮家的保姆。

“來,跟傅奶奶去前麵切蛋糕。”

傅老太太近距離看阮星眠,越看越喜歡。

一旁的阮越音或多或少遭到了忽視,心頭很不是滋味。

她不甘心被還沒公開身份的阮星眠奪走關注,掩飾住怨恨和不滿,與傅斯硯的母親聞蓉有說有笑跟了上去。

喬欣妍見阮星眠與傅家老太太一同離開,嫉妒得眼眶都泛紅了。

“爸媽,姐姐之前一直都在外麵混日子,沒什麽規矩,傅老太太怎麽會對她那麽親近?”

喬母也覺得很可疑,“是啊,這丫頭要規矩沒規矩,要能力沒能力,怎麽會被傅家和阮家那麽重視?該不會……她偶然救過傅老太太,卻故意沒告訴我們吧?”

喬榮輝能理解傅家人因為阮景驍的關係,而對阮星眠比較關照,可這無法解釋傅家老太太對阮星眠的莫名親近。

這絕不是看在兩家情分上能做得出來的。

所以他覺得喬母的猜測十分靠譜,“多半是了,以後你們看到她,說話都給我客氣點。

如今喬氏陷入危機,我們必須要得到傅家和阮家的幫忙才能度過難關。

雖然傅家這邊,我們還有一份救命之恩可以利用,但阮家我們卻毫無辦法……

阮家可是國內首富,能跟他們攀上交情,我們喬家就還能再往上走一走,所以你們眼睛都放亮點,別為了一點私心壞我的大事!”

喬母慣會審時度勢,聽他說喬家還能有機會往上爬,當即點頭,“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下次我會注意態度,跟那個賤丫頭好好說話的。”

喬榮輝不悅,“還叫賤丫頭?你是生怕別人抓不到我們的把柄?”

喬母趕緊低眉順眼改口,“我以後不會了。”

兩人暢想著未來喬家揚眉吐氣的時刻,完全沒注意到他們身邊的喬欣妍,臉上已經毫無血色。

她之前偷偷讓傅斯硯把最後一次報恩的機會,用在了挽救程家上,現在她跟傅斯硯已經兩清了。

要是待會兒爸去找傅斯硯被拒絕,那她要怎麽解釋?

別看爸媽平日裏很疼她,涉及家族利益的時候,他們可不會由著她胳膊肘往外拐。

而且剛才爸爸已經對阮星眠有所改觀,那他今後會不會把阮星眠認回來,讓阮星眠繼續當喬家的養女?

光是想想,她就忍不住恨得牙癢。

阮星眠那個賤人,哪配跟她平起平坐?

不行,她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

傅老太太與阮家老太太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當初兩家想在阮兆良和傅正邦這代結親,奈何兩人都生的是兒子,這才將希望寄托到下一代。

好不容易盼到一個小丫頭出生,兩家剛商定要結親,結果小丫頭就被人弄丟了。

阮老太太因為這件事傷心不已,為了不觸景傷情,去了國外定居。

此刻看到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丫頭,傅老太太十分感慨。

“你這丫頭,這些年雖然吃了不少苦,但一看就是個福氣的,以後別為那些不相幹的事難過,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阮星眠看傅家人對自己的態度,就知道他們應該已經聽說了自己是阮家真千金的事。

她瞧得出老太太是真心對自己好,點頭道:“嗯,謝謝傅奶奶。”

“之前聽音音說,你今晚有其他安排可能過不來,沒想到你這孩子這麽有心,竟然還是特地趕來了。”聞蓉瞧著五官漂亮,氣質出眾的阮星眠,也是滿心滿眼的喜歡。

阮星眠淡淡瞥向阮越音,“你跟長輩們說我有其他事要忙?”

阮越音怕她亂講,趕緊先一步解釋,“星眠妹妹,我之前去你的宿舍找過你,發現你不在,問了宿管阿姨才知道你出去忙了,所以我跟三哥才沒有等你。不過我也給你的手機留言了,你沒看到嗎?”

阮星眠知道阮越音有不少小聰明,既然敢這麽說,自然是做好了善後工作的。

便淡淡應了一聲,“哦,原來還有這回事?”

“眠眠。”阮景驍之前還擔心她會不高興自己沒等她,如今看她沒有計較,笑了笑道,“今晚的蛋糕可是老傅托頂級的甜品大師做的,口感極好,待會兒你多嚐嚐。”

至於喬家,他自會想辦法替她收拾。

阮星眠看破他的心思卻沒說破,點頭道:“嗯。”

陪著傅老太太切完蛋糕後,她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聯係薑堰安排人來接自己。

剛回過身,就看到傅斯硯自己推著輪椅,也來到了這條石子小路上。

“今晚多謝傅少為我解圍。”她開口。

傅家除了他,沒人知道她是阮家千金這件事。

雖然剛才出麵的都是傅家其他人,但她清楚肯定是他先點破了,傅家人才會那麽維護自己。

傅斯硯看著阮星眠,他似乎每次都能看到不一樣的她。

“不用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道過謝之後,阮星眠沒繼續待下去的打算,“嗯,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傅斯硯卻突然叫住了她。

阮星眠不明所以地回頭,“傅少還有事?”

“上次你看出我中了毒,不知道這次能不能看出我體內的毒有沒有加重?”

傅斯硯的話,讓阮星眠心底浮出一絲疑竇。

上回他不是還挺不滿自己說出那番話嗎?怎麽態度轉變得這麽快,這回竟主動開口詢問?

難不成……他看出了自己之前的偽裝?

她索性主動出擊,“光看可不行,還得把脈。傅少願意嗎?”

傅斯硯將手放在扶手上,嗓音沉冷道:“有勞。”

阮星眠走了過去,抬起左手壓在他腕上。

傅斯硯盯著她的左手,眸光微沉。

剛才為他診脈的女神醫,用的是右手,阮星眠的慣用手卻是左手。

而且她的動作十分自然,臉上也不見任何緊張和心虛。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

“你體內的毒很複雜,而且因為你長期失眠的緣故,它有加重的跡象。你要是想活得久一點,就少憂思,多靜養。”

“多謝。”傅斯硯頷首。

阮星眠見他沒有再說,轉身告辭離開。

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一個傭人急急忙忙往這邊跑來。

“少爺,老爺請您立刻去前廳一趟,老夫人突然吐血不止,似乎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