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塵埃落定(十一)
司徒夜抿唇不語的樣子,好像被打擊到。他動了動唇,反複了好幾次,這才問道,“你……不喜歡。”
“恩?”宮藤戀呢喃的反問。
深深的挫敗感,從心底而出,司徒夜默然了下,他看向她,悠悠的說,“我不知道你不……喜歡。”懶
其實他很想問,為什麽會不願意,可是一出口,竟然就成了這樣。忍不住心裏自嘲,原來他也會有這樣的一天啊。
宮藤戀靜靜的思索,她不喜歡嗎。
如果說他死硬的不求婚,就那麽一句說結婚,她都是願意相信的。
相信他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做出什麽浪漫的舉動,更會務實一些,而現在這些都是意料之外,雖然她知道主意是別人想的,但難掩感動。
她嘴角微揚的弧度,輕快的語氣,“不是不喜歡。”在他的眼睛一亮,不忘加上一句,“別人想出來的辦法,沒有誠意。”
“好。”司徒夜應下。
宮藤戀不知道他說的別人相處的主意好,還是對她的話的認可,隻是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笑笑。
她無意為難什麽,大概隻是需要一個緩衝的折騰他的機會。
有時候她想,真的是被李木的思想給荼毒了,可憐的顧莫,以後生活必定很精彩。
此時她壓根沒有想到,以後不好過的會是李木。
顧莫那廝會是一般人麽。蟲
晚上,宮藤戀終究沒有回去,而是被留下來。
公寓裏都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從沒有外人來過,她沒走過一步,就是一滴記憶。
她躺在主臥的那張床上,原本硬朗的風格,大概後開司徒夜找了人該修,增添了一些女性的柔和,整個房間是色彩也不再是黑白分明,而是加了幾分暖暖的色彩。
司徒夜去了客房,那間婚後一直是她呆著的房間。
這邊宮藤戀甜甜的入夢,那邊司徒夜輾轉難眠,半依靠在床頭沉思。
她就在自己的隔壁,卻是不能觸碰的地方,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在嫁給自己,可是居然不喜歡自己的安排。
司徒夜忍不住皺眉,對於這個安排,嚴子燁那個家夥出的什麽主意……
他小心翼翼的扭開門走進去,借著月光凝視她的恬靜的睡容,她半側著身子,嘴巴無意識的嘟起,樣子嬌小可愛的惹人憐惜。
司徒夜輕柔的把她滑落至臉頰的黑色發絲,用手輕輕抹開。就這麽看著她的睡容,覺得心裏很滿足。
他伸出手指,慢慢在沿著她的眉毛描繪,眼睛,鼻子,直至小小的嘴巴。看到他嘟起的紅唇,司徒夜的心裏一動。
緩緩的低下頭來,在她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很輕,很柔,像是在嗬護一件尊貴的瓷器。
宮藤戀早上睡起來,伸手=了一個小小的懶腰,難得睡得這麽沉,可能從上次韓家的事情後,後來照顧受傷的司徒夜,一直睡眠都是淺淺的。
現在想開了,心思放下,連帶著睡眠的質量也好了很多。
看見司徒夜時,宮藤戀明顯的吃了一驚,他靠在沙發上,發絲淩亂,緊閉著雙眼,身上的衣服也是皺皺的,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
難道,他昨晚沒睡覺?
司徒夜的睡眠很淺,聽見她細微的腳步聲,睜開眼睛,沉聲,“起來了。”伸手就讓她坐到自己的旁邊。
“恩。”宮藤戀很自然的坐到他的旁邊,沒有抵觸。
“你……昨晚沒睡覺?”
他的眼睛裏是紅紅的血絲,明顯的熬夜的表現,這樣一副憔悴的樣子,和這平日裏光鮮的不符合。
她這話一出口,司徒夜抬頭望向她,雖然麵無表情,但是俊顏微悶。
“工作很忙?”
“不是。”
“那你還熬夜?”
“沒有。”死硬的不承認。
宮藤戀很奇怪,怎麽看久怎麽是熬夜的樣子啊。
“你昨晚幹嘛了,偷雞?摸狗?”
司徒夜一時回答不出,隨口說道,“下一句是不是說我,殺人放火了?”
他是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昨夜一宿沒睡。
他泡在書房一晚上,隻為在網上尋求到一個浪漫的求婚辦法。
可惜,五花八門的討論,很讓他頭疼。
宮藤戀訕訕的,“不是。”
“好了,收拾好了沒有,我帶你出去吃早飯。”
等兩人裝扮一新出來,天色已經很大亮了。
司徒夜的公寓裏有很多為她準備的衣服,宮藤戀最後選擇的是一套粉紫色的休閑運動套裝,襯著蘑菇頭,一點也看不出來是一個孩子的媽,完全就想一個大學生。
實際是他們都忘記,宮藤戀的年紀可不就是和大學生一樣大麽。
司徒夜皺眉,瞧著她身上的衣服,怎麽感覺兩人差距很大……不過自然指的是年紀的差異。
宮藤戀望著他身上的米色休閑褲,藍色的休閑襯衫,俊雅如鹿,卻又不時散發出讓人舒適的男子氣概。
“走吧。”
司徒夜愉悅的彎起嘴角點點頭,跟著她相攜而走。
難得一次,她能主動牽住他的手。
她的小手軟弱無骨,隻是指尖有細微薄繭,可能是因為長期握筆的緣故。
他們散著步出去,沒有開車,清晨的空氣很清新,草地蔥翠,路過的公園裏有三三兩兩的鍛煉身體的老人,或是打太極,或是坐體操,偶爾會有那麽幾個是在練武術。
人生能相互牽手,走過清晨,望過午後,直到共享黑夜的靜謐。
走過共同走的路,看過要看的風景。
最美不過。
你,還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