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適合的人

生活緩緩的平靜,她每天按時的上課下課,去爺爺家陪著一會,時間安排的很緊湊,安爺爺已經越來越瘦弱,精神更是大不如前了,宮藤戀隻能把擔憂和傷心放到心底深處,習慣的去按按爺爺的肩膀,捶捶他的背,偶爾在他突來興致的時候,用盡心思的陪著下一盤棋。懶

安爺爺對生死看的很淡,完全知道自己沒有多長時間,依然笑眯眯的什麽也不說,隻是偶爾說幾句富有人生見解的話語。

宮藤戀幾乎都不敢在翻日曆,那樣她能清晰的感覺到爺爺的生命似乎被一頁一頁的翻過去,從指間溜走。

她在害怕……

司徒夜工作很忙,說好的大概十天的時間,十天過去他依然沒有回國,讓宮藤戀忍不住又多了一層擔心,商場的事情她不懂,但她害怕司徒夜會遇見什麽事情,或是說遇見什麽難題,那些都是自己所不能提供幫助的。

瞬間的茫然,像一股風包圍了她。

司徒夜離開快一個月時,宮藤戀放下後背的包包,無力的靠在沙發的背上,感覺很累,空蕩蕩的公寓冷清的讓人心冷。

終於糾結了許久後,還是撥出了那個默默念了很久的電話,司徒夜的電話沒有彩鈴,一撥通就是“嘟嘟”的孤獨的聲響。

睜大了雙眼,望著慢慢變黑的天,耳邊依舊是沉默的聲音,宮藤戀無力的放下電話,還是無人接聽。蟲

他在哪?出了什麽事情……

“你什麽時候回來?”宮藤戀想了想,終於發出了這句話,手機一直沒有回音。

宮藤戀拿著手機瞧了瞧,還是滿格的電,用力的議案,下足了力氣,屏幕變成了黑色,關機。

睡覺前她想,就假裝手機沒電吧,那麽不要滿懷期待。

第二天中午下課時,她才拿出手機開機,沒有幾秒後,手機上顯示一條信息,來件者“阿司”。

“有點事情耽擱了,晚幾天就會回去,在家乖乖聽話。”

前麵那幾個字,宮藤戀似乎能見到司徒夜是擰著眉摁出來,不由的彎彎嘴角,而後麵那句“在家乖乖聽話。”怎麽看怎麽像是大人囑托小孩的話,而她傻乎乎的竟然感覺有些甜……

十一放假,宮藤戀沒有再關在公寓裏,白天都在念念不忘,晚上在安家,她還記得那天走時,關掉的一室清冷。

宮藤戀有些意外的看見顧莫,他和司徒夜是一樣的人,管理一個企業想必很忙,而每次見到顧莫,宮藤戀忍不住懷疑他的忙是假象,閑的時間似乎比誰都多,每次來基本都是為了顧硯西買甜點,絕對的完美哥哥。

顧莫神色坦然,沒有意外的表情,隻是簡單的和宮藤戀李木打招呼,便隨意的拉開一張椅子坐在窗邊的位置,抽了一本雜誌,低頭沉默。

宮藤戀對著李木輕聲的問,“顧莫是不是常來為顧硯西買東西?”

“還算常客吧。”李木對顧莫的行為似乎免疫,見怪不怪的樣子。

宮藤戀“哦”了一聲,望著李木低頭忙碌的不停,“木木,顧莫也算是朋友,你去和他說幾句吧,否則等他的甜點出來還要一會呢。”

李木怒目而視,調侃的說道,“什麽時候咱這增加陪聊的業務了啊,小戀不說說咱還不知道。”

宮藤戀微微窘迫,“別瞎說,被人家聽見多不好。”

“你哦。”李木一扭頭,輕言,“和姐姐鬥,太嫩了。”

宮藤戀笑笑看著李木率真的動作,有些好笑並不多說,李木回頭望向她,欲言又止的想說什麽。

“怎麽了。”

李木隻是簡單的開口,“顧莫這會應該有時間,也許你可以和他聊聊你感興趣的事情。”她點頭微笑,而後離開。

宮藤戀凝視著李木的背影,愣住了一下,放下手裏忙活的事情,走到顧莫對麵的位置上坐下,“硯西忙什麽呢,很久沒有看見她了。”

顧莫不意外她的突然出現,放下手裏的雜誌,抬起頭,“硯西小孩子心性太重,和朋友出去旅遊了。”

“哦”宮藤戀扭頭望著外麵的陽光,一時不知道怎麽開口,她並不善於交談。

反倒是顧莫先一步問,“夜去出差了?”

宮藤戀詫異的盯住顧莫,可對麵的男人神色如常,“恩,去了好長時間了。”語氣有些悵然。

“公事總有些意外,計劃無法趕上變化。”顧莫笑笑,“你安心等他就好。”

宮藤戀抿緊唇點點頭,默了下,淺聲說道,“他說十天就回來,我隻是有些擔心……”

“安心等久好。”還是這樣的一句話。

顧莫頓了頓,瞥向她,“你知道他生日嗎?”

生日?宮藤戀點頭,輕聲說,“上次你和我說過。”如果顧莫不說,她真的不會知道。

她沒有刻意去打聽過司徒夜的生日,她習慣順其自然,而現在想來,他的生日似乎不曾看見過……

顧莫的聲音稀鬆平常,“他的生日,其實是個禁忌……”

“那……”那為何要告訴她司徒夜的生日,還是刻意的提醒。

顧莫沉聲的繼續說道,“你肯定在奇怪我為什麽和你說,還特意提醒你。”

宮藤戀沒有出聲,夜沒有點頭,但表情卻是疑惑重重的看著他。

“因為,需要有個人帶他走出來。”凝望宮藤戀的眼睛,淡淡的開口,“我希望那個人,是你。”

是你,兩個字一下子震懾住了她,宮藤戀隻知道自己有很多疑問,摸不著頭緒,理不清源頭。

“我很欣賞你,不同於很多女人身上的氣質,就是淡然吧,適合經營一個家,而他正是缺少這樣的一個家的女主人,不論你們是因為什麽結合,還是因為什麽原因想結束,我依然堅定這個想法,你和他無疑是最適合的。”

宮藤戀被驚住,她想問,那麽溫菲呢,內心裏有一種怪異的感覺,那就是顧莫似乎知道自己和司徒夜的一切一般。

說不出的感覺,隻是在顧莫麵前,有些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