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風毅眼中劃過一絲驚喜,像是怕欒清顏反悔一般,快速上了床躺在欒清顏身側。他側身看著欒清顏的背影,猶豫了一下,還是湊近伸手從背後把她攬進了懷裏。
欒清顏身體僵硬了一瞬,皺了皺眉頭,沒有製止。
得到允許的時風毅,在欒清顏身後開心的像個孩子,但是他不敢笑出聲,怕欒清顏看到會把他這唯一的喜悅在給剝奪掉。
他最多就是在得寸進尺的把臉埋在欒清顏的後頸,大膽吸取屬於欒清顏身上的味道。並且在欒清顏快到發火的臨界點,實時的停止。
最後他靠在欒清顏的耳邊,輕輕的說,“清顏,我愛你。”一臉滿足的睡去。
直到身後的人不再折騰,徹底的沉睡下去,欒清顏才放開緊攥的拳頭,睜開了眼。
掙紮在眼中時隱時現,欒清顏歎了一口氣。時風毅就好像是吃準了自己會對他心軟一樣,一次一次的讓她對他讓出底線。
更讓欒清顏震驚的是,時風毅竟然說“愛她”,欒清顏自嘲的勾起嘴角。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曾經的她對時風毅最大的奢望就是他能夠不去找顧雲思,踏踏實實的和自己過日子。
哪裏會貪心到讓時風毅愛她的地步,一滴淚順著眼角滑過鼻梁,最後落在枕頭裏。
欒清顏不敢動,不敢抽泣,甚至不敢出聲。她怕自己吵醒身後的人,把自己的那點自以為是的驕傲折斷在這人麵前。
不知過了多久,欒清顏動了動自己有些麻木的身體,慢慢的坐了起來。
放在枕邊的手機開始發出一陣鈴聲,欒清顏低頭看了一眼皺起眉頭的時風毅,拿起手機按了靜音。
等時風毅再次睡熟過去,欒清顏才拿著時風毅的手機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張誌遠的電話再次打來,欒清顏來到樓下接通,“什麽事?”
“額。”張誌遠在那邊愣了一下,沒想到接電話的人是欒清顏。
欒清顏掐著手機,手指有些泛白,她看著時風毅最近忙的顧不得睡覺還要給她按腿的樣子,終究還是舍不得,“怎麽?不方便給我講。”
“不不不,方便,方便。”張誌遠最近也顧不上休息,忙的腳不沾地。聽到欒清顏肯幫忙,自然感激的不行。
然後張誌遠把最近時文通的事情,給欒清顏講了一遍。又說現在時文通正在醫院帶著時家豪鬧事,眼看病房門口已經要守不住了,所以張誌遠才這麽急的找時風毅。
欒清顏道了一聲“知道了”。然後掛了電話讓張伯給她備好車,就去了醫院。
根據張誌遠說的地址,欒清顏找到了樓層。剛出電梯,欒清顏就看到病房門口圍著一堆人,大家都以時文通為首,衝著張誌遠喊著讓時風毅出來。
欒清顏聚眾在一起的那些熟悉的麵孔,有時家豪,有在時氏幹了很多年的老人,還有時景旋。
欒清顏皺了皺眉頭,不明白他來這裏幹什麽,難道他也對時老的遺囑不滿意?
欒清顏站在走廊邊上看了一會兒,直到張誌遠快撐不下去了,時文通露出狐狸的眼色時,欒清顏才挺著肚子走了過去。
“怎麽回事?大家不去上班聚在這裏幹什麽?”欒清顏吆喝一聲,大家都轉過頭看向欒清顏,場麵瞬間安靜下來。
“你......”時文通指著突然出現的欒清顏,在看到她挺著的肚子時,突然把憤怒轉為驚訝,“你懷孕了?”
“女人懷孕不是很正常?”欒清顏從容的掐著腰,站到眾人中間,“大家都知道時老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還在這裏聚眾鬧事,是想讓時老走的不安生嗎?”
這裏麵好多都是時氏的中高層,也都在欒清顏手底下做過事,自然也了解欒清顏的脾氣。
如果時風毅還會因為自己是時氏的老人,估計一些時老的情分,會給自己讓點麵子。但在欒清顏這位冷麵閻王麵前,他們是一點特殊都沒有。
所以他們跟著時文通鬧,也是知道時風毅不會真把他們怎麽樣,但是換成欒清顏可就不一樣了。
“你不是走了嗎?怎麽又回來了?”時家豪看著欒清顏懷孕了,以為欒清顏是靠懷孕的手段又重新回到了時風毅的身邊,眼中帶著一抹輕視。
欒清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倒是他後麵的張經理站出來,客氣的叫了一聲“欒助理”,然後開始道明原由,“我們在這裏,是覺得時老的遺囑似乎是有些不妥,想問問時老是否是本人親自立的。”
張經理是公司裏比較穩當的人,這些年也沒有見過他特別親近哪個旁支。所以他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欒清顏還真有點驚訝。
不過欒清顏既然來了,就是來解決問題的,張經理既然問出來了。欒清顏自然也會如實回答,“這份遺囑確實是出自時老之手。”
張經理聽後點了點頭,“時總對這份遺囑沒有意見嗎?”
欒清顏沒有片刻停頓,直接回道,“他沒有意見。”
張經理看著欒清顏的肚子,猶豫了片刻問道,“欒助理也沒有意見嗎?”
曾經欒清顏和時風毅在一起的那些事,明眼人都知道欒清顏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所以他問欒清顏,也是想試探欒清顏的態度。
欒清顏看著張經理,笑著說,“時總沒有意見,我自然也就沒有意見。”
張經理點了點頭,他是公司裏麵年齡最長者,他的話還是有些權重,“既然時總都沒有意見,我們這些外人便說不得什麽。”
他招了招手,對著身後的幾個人說,“我們來這裏不過就是求個真實,現在既然已經得到答複,就回了吧。”
這一句話可把時文通嚇壞了,他好不容易把張經理弄過來,就是為了給時風毅一點壓力,這下自己還沒有說什麽,張經理就退縮了,他自然不幹。
時文通拉住張經理的胳膊,把人留下,“張經理,您先別走。欒清顏說的話,代表不了時風毅。您再想想,我父親的遺囑,不可能隻有時風毅和時景旋,我為時氏也做過幾年貢獻,父親怎麽會不考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