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沒有時風毅,沒有時景旋,你願意嗎?”欒清顏問。
聽到以後再也見不到時景旋了,白玫心中猛然一疼,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她知道時景旋瞧不上自己,也知道自己配不上他。她為了時景旋可以付出所有,同樣時景旋出賣了她,她也不怪他。
但同樣的,她也不會再追著時景旋跑了,太累了,也太疼了,疼到她不敢再對他伸手了。
欒清顏伸手擦掉了白玫眼角的淚水,轉身離開了病房,她知道自己說的話,白玫都聽到了。
出了病房,欒清顏直接去了何佳佳的辦公室,何佳佳也是剛回來,看見欒清顏的時候,眼中一愣,“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你有點事。”欒清顏坐下對著何佳佳說,“這事需要你的幫助。”
欒清顏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何佳佳,何佳佳聽到以後有些震驚,“你確定要這麽做?”
“是。”欒清顏點頭道,“白玫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了,如果不用這個方法,等她醒了一定逃不過去。”
何佳佳聽後沉默片刻,“醫院這邊我可以安排,但是後麵的事……”
“後麵的事交給我去做。”欒清顏打斷何佳佳的話,“我隻需要你幫我開證明。”
“好。”何佳佳點了點頭,答應了。
第二天中午,欒清顏還在上班的時候,接到了小護士得電話,“欒小姐,白玫數據又出現異常了,你快過來看看她吧,她好像快不行了。”
“好的,我知道了。”欒清顏平靜的回複完,掛斷了電話。
她端著水杯緩緩的站起身,把視線投向了窗外,黑夜中比較耀眼的摩天輪在白天看著不是那麽那麽顯眼。
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窗外,眼中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
白玫這次闖的禍太大了,就算是時風毅扛下了所有,那些人也不會輕易的放過白玫。特別是古陽告訴她,他查到顧老曾經還掌管了一條水路,是通往國外的。
所以欒清顏決定對外透露白玫已經死掉的消息,有了這條消息,那些人心裏就算是在憤憤不平,也不會一直揪住這件事不放。
這樣對誰都好,她可以帶著白玫一起離開這裏。本來她也打算要走的,本來她也是要帶白玫離開的。
時風毅過來的時候,看到欒清顏就是這樣一個樣子,失神得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發生了什麽事了?”時風毅問,這樣的欒清顏並不多見,所以時風毅猜測欒清顏肯定是遇到了什麽事。
“白玫死了。”欒清顏的聲音很輕,輕的像是在說給自己聽,又像是說給其他人聽。
時風毅皺了皺眉頭,看著欒清顏帶著落寞的眼神,突然想過去抱一抱她。但當他靠近欒清顏的時候,欒清顏正好轉過身來,對他說,“很抱歉時總,我需要請個假去一趟醫院。”
時風毅停下腳步,看著她平靜的樣子。和當時在醫院的狀態一點都不一樣,時風毅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突然明白了欒清顏這句話的意義。
大概是這些年來磨合出來的默契,隻一眼時風毅就讀懂了欒清顏。他點了點頭,對欒清顏說,“去吧,需不需要幫忙?”
“不用。”欒清顏搖頭拒絕,“我自己可以。”
說完,欒清顏告別了時風毅,直接去了醫院。那邊還有一堆事需要自己處理,首先就是她需要把白玫在醫院的別的地方安頓好。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太好,何佳佳不放心把白玫轉院,就讓在本院換了一個隱秘的房間。
欒清顏到的時候,何佳佳剛從白玫的新病房裏出來,看見欒清顏來了,說道“她現在情況還算穩定,不用太擔心。”
欒清顏點了點頭,“最近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嗐~”何佳佳擺了擺手,“跟我別客氣,這院長是我們何家的人,需要做什麽一句話的事。”
欒清顏對何佳佳感激的笑了笑,然後問道,“她什麽時候才能徹底的醒過來?”
“應該快了,不過她現在有個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但你要有一個心理準備。”何佳佳表情突然變得嚴肅。
恰好這個時候古陽來了,他聽到了何佳佳對欒清顏說的話,緊張道,“什麽心理準備?”
倆人同時往欒清顏身後望去,何佳佳看了一眼古陽麵上沉重的樣子,下意識的說道,“肯定不會危及生命,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她醒來我會告訴你們。”
欒清顏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何佳佳又交待了幾句,就離開了,隻剩下欒清顏和古陽站在這裏。
古陽進去看了一眼白玫,退出來後坐在欒清顏旁邊,“我知道你要走了。”
欒清顏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轉過頭看向古陽,眼中閃過一絲詢問。
“是張誌遠告訴我的。”古陽實話實說,“他說你提交了辭職報告,和最近對時風毅的態度有點不對勁,估計是要徹底放手了。”
欒清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張誌遠知道了,時風毅估計也就知道了吧。
“可以帶著我嗎?”古陽看著欒清顏認真的問。
“就這麽跟我走,舍得時氏嗎?”欒清顏問。
古陽跟她們這些人不一樣,他從小無父無母,能進時氏全憑著自己的韌勁擠掉了上千個人頭,爬上來的。最後他能夠走到這個位置,在時風毅身邊做事,就能夠說明這個人的能力不算低。
“一份工作而已,到哪裏都可以再找。”古陽說的灑脫,他抬頭透過玻璃看向白玫的病房,“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你和白玫兩個女人,總得需要一個男人來幹點粗活,打打雜吧。”
欒清顏被古陽的這番詞匯說的笑出了聲。
“古陽,你知不知道。”欒清顏臉上還帶著笑,看著古陽,“你的算盤珠子都打到我臉上了。”
古陽這是第一次見欒清顏笑得這麽溫和,他突然被欒清顏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抬手撓了撓頭,臉上微微泛紅,靦腆的說道,“好吧,什麽事都逃不過你的眼睛,我就是想保護裏麵的那個傻丫頭。這丫頭太單純了,我怕她在被別人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