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清顏皺了皺眉頭,撐著床慢慢起來。

時風毅見狀,把手裏的筆記本在沙發上,走了過來扶起欒清顏,“有什麽事?”

欒清顏伸手推開了時風毅,看了一眼衛生間的位置。時風毅意識到她要幹什麽,攔腰抱起欒清顏,直接往衛生間走去。

欒清顏被時風毅抱進衛生間,欒清顏皺著眉頭拍了拍時風毅的肩膀,讓他把自己放下來。

腳剛落地,欒清顏就扶住了衛生間的門。她轉過頭看時風毅,見他並沒有打算走,而是替她放下馬桶蓋後,就站在一旁等著她。

欒清顏站在原處皺著眉看著他,時風毅以為欒清顏還有什麽事。看了一眼馬桶立馬會意過來,他伸手又欒清顏從門口抱到馬桶邊,接著還要替她脫褲子。

欒清顏緊緊攥著自己的褲腰,臉色難堪的開口,“你出去。”

時風毅動作一頓,抬起頭有些不解的看著欒清顏,“你哪裏我沒有看過?”

欒清顏抿著嘴沒有說話,伸手把時風毅推開,然後靜靜的站在原地看著時風毅。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時風毅不走,她就不上。

時風毅不懂欒清顏又要鬧哪樣的別扭,但見她堅持的眼神,最後還是選擇妥協,臉色難看道,“我去外麵等你。”

等時風毅關上門出去後,欒清顏才長舒一口氣,臉色露出一絲脆弱來。

時風毅一直站到門外,他聽到裏麵衝水聲,還有洗手的聲音。正要推門進去,就見欒清顏已經從裏麵打開了門。

“怎麽沒有喊我?”時風毅問,他在一直等著欒清顏叫他。

欒清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扶著門框慢慢的往前走。時風毅皺了皺眉,接著又是把欒清顏懶腰抱起,放到了**。

欒清顏坐在**,直直的瞪著時風毅。時風毅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個蘋果,“要不要吃個蘋果,多吃水果,有利於恢複。”

說著也不管欒清顏同不同意,直接拿著刀子開始削皮。欒清顏拉著被子躺到**,她現在沒有心思跟時風毅吵架。事出反常必有妖,無非就是時風毅要跟顧雲思在一起了,覺得對自己還有些虧欠而已。

時風毅削好了蘋果,在盤子裏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然後拿著牙簽叉起一塊放在欒清顏嘴邊。

欒清顏伸手去接,被時風毅抬手躲了過去,接著又把蘋果放在欒清顏唇邊,堅持要自己喂欒清顏。

欒清顏有點惱火,她隻是傷了嗓子,身體有點虛弱而已,並不是殘了。她再次伸過手去接,幹喇的聲音再次響起,“我自己來。”

“別說話。”時風毅按住欒清顏的手,眼中帶著堅持,“喂你,你就吃。”

欒清顏終於妥協了,她垂下眸咬下時風毅手裏的蘋果,心想,如果這樣能讓時風毅覺得對自己的虧欠少一些,那她願意配合他。

兩個人一個淡定的喂一個冷漠的吃,中間沒有任何交流,就像是各自在完成各自的使命一樣。

白玫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時風毅在喂欒清顏最後一口蘋果。她瞪大了眼睛,覺得這一幕太不可思議了。

在她的印象裏,別說時風毅喂欒清顏吃東西了,就連平時的吃飯,兩個人都是坐的遠遠的,各吃各的。怎麽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還是說,時風毅知道了顧雲思把欒清顏鎖進了集裝箱裏,跑這裏來殷勤的?

想到這裏,白玫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下來。

她看時風毅正在收拾桌子上的垃圾,立馬走過去把手裏的保溫桶放在床頭櫃上,一把時風毅推開,“時總,真是麻煩你了,這種小事還是我來吧。”

被推開的時風毅臉色有些不悅,白玫轉過身對著時風毅挑了挑眉,“聽說您的那位顧雲思已經醒了,到處在找您,您快去看看吧。”

果然時風毅聽到顧雲思,臉色一僵。他抬頭看了欒清顏一眼,閃爍其詞,“我先下去看看。”

說完時風毅就離開了,欒清顏望著他走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她感覺已經無所謂了,顧雲思始終在他心裏都是首位的存在,這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時風毅走後,白玫把保溫桶裏麵的飯倒出來,她要親自喂欒清顏,欒清顏搖頭拒絕了,用手端著碗自己喝。

白玫看著欒清顏喝了粥,然後拉著椅子坐在欒清顏床邊,她雙手托著下巴撐在**,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唉~”

欒清顏放下碗,低頭看著她,小孩兒發愁的樣子有點可愛,欒清顏揉了揉白玫的那頭卷發,用眼神詢問,“怎麽了?”

“老大。”白玫悶悶的說,“我看到少爺親展平靜了。”

欒清顏的放在白玫頭上的手一頓,白玫捂著心口說,“這裏好疼。”

“老大,你告訴我該怎麽做才能讓少爺喜歡上我呢?”大概是真的被傷到了,一向嘻嘻哈哈的白玫,也紅了眼眶,“我真的好想和少爺在一起。”

欒清顏收回手,歎了一口氣。她本身就是一個感情的失敗者,她給不了白玫太好的建議。

如果是五年前,她一定會對白玫說,“喜歡就去爭取,爭取不到就把他捆在自己的身邊,強扭的瓜甜不甜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瓜是你的。”

但是現在,欒清顏看著自己躺在病**的樣子,又想對她說,“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強求也沒有用。”

終究欒清顏看著白玫紅通通的眼睛,什麽都沒有說。白玫手上有一處擦傷,欒清顏拉過她的手仔細看了一眼,皺了皺眉頭。

“啊,這個....”白玫收回手,把眼淚憋回去有點心虛的說,“這個是我不小心嗑的。”

小孩兒不會撒謊,什麽事都藏在臉上,欒清顏眯了眯眼,目光中帶著審視。

“好吧。”白玫低下了頭,“是賽車的時候,不小心被破碎的玻璃刮得。”

欒清顏皺了皺眉頭,她拉住白玫的胳膊,擼起衣袖,上麵密密麻麻的,全是一些細碎的傷口,終於忍不住開了口,“誰準你去賽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