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就如同偷來的一場夢一樣。我知道時風毅已經恢複了記憶,我也知道他一定會來找你。我沒有帶你離開,我就是想看看,你是否能夠在我和他之間,哪怕有一刻,想到過我。”
展平意站在欒清顏身後,他們離得很近,近到隻要他一低頭就能夠看到欒清顏鎖骨處的那抹殷紅。
那抹印記深深的刺痛了展平意的雙眼,他閉上眼睛痛苦的說,“我知道你不屬於我,我就是想把你困在我身邊,我舍不得放手,舍不得讓你離開。”
欒清顏看著這些照片,攥緊了拳頭,展平意對她的心意,她回報不了,但五年前的事情,她也不想就此抹去,“難道,你就沒有對我有過一絲愧疚嗎?”
展平意睜開眼,目光哀怨,“隻要你不離開我,我可以給你任何補償。我說過,展氏的一切都可以做你的聘禮。”
聽到這句話,欒清顏突然笑了一聲。如果在這陽城,換成任何一個女人聽到這話,都要心花怒放。
但對她而言,展氏的財富和地位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向展平意,“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
展平意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他知道自己這些財產欒清顏根本瞧不到眼裏。可是,這已經是他的全部了。
“清顏...”展平意的聲音哽咽,“是不是不論我做什麽,你都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欒清顏輕輕搖頭,“曾經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甚至在我出事的時候,我從沒想過會是你。你對我存有太多的算計和占有欲,現在就連我們之間那點情分,也隨著五年前的事一起消失掉了”
展平意的心沉到了穀底,他自嘲般的笑了笑,“我做了這麽多,終究是換不來你的真心。時風毅就這麽好嗎?哪怕是不記得他了,也能讓你這麽對他念念不忘。”
“時風毅好不好,他都是我兒子的父親。”欒清顏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哀傷,“時風毅和我之間,不是記憶的問題。我們之間一起經曆過怎樣的生死,你永遠也不會明白。”
展平意的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他緊握著欒清顏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留住她,“我求你,給我一個機會,哪怕隻是一次。”
欒清顏輕輕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眼神裏充滿了決絕,“對不起,我不能因為你愛我而強迫自己去回應。我不能給你你想要的,那樣對你不公平。”
展平意的肩膀微微顫抖,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欒清顏,他目光開始變得暗沉,“所以,不管我做什麽,你都不會接受我是嗎?”
“是”
“好好好。”展平意點了點頭,語氣突然也變了,“所以你早就恢複記憶,卻一直沒有告訴我,是為了連和時風毅一起報複我嗎?”
欒清顏看著展平意,沉默不語。
展平意算是明白了,自己千算萬算還是著了時風毅的道,“即城那個項目是時風毅去省級舉報的吧。”
“那塊地本身就是違規,關不得別人的事。”欒清顏回道。
展平意盯著欒清顏的眼睛又問,“那拍賣會的那塊地皮,是你和時風毅商量好的吧?”
這次欒清顏沒有回答。
展平意突然笑了一聲,他抬起手抹了一把自己眼角的淚。多可悲啊,他愛了這麽多年的女人,與別人合起夥來坑陷自己。
欒清顏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波動,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深沉的悲哀,“你讓我和我兒子分開五年,我斷你一處財路,咱倆抹平。”
展平意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他深吸一口氣,笑道“五年的時間,隻用了一個億去賠,這算是我賺了吧。”
“怎麽不再下手更狠一些?”展平意問,“不徹底消滅敵人,不怕日後被反擊嗎?”
欒清顏抿了抿嘴,“當初你救過我一次,這件事從此也抹平了。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互不打擾。”
說著欒清顏轉身就要離開,展平意抓住欒清顏的手腕,不顧她的掙紮,將她鎖在自己懷裏,“欒清顏,你真的好狠的心,我愛了你十五年,你說抹平就抹平。”
“展平意!”欒清顏被展平意鎖在懷裏動彈不得,她咬牙狠狠的說道,“我對你已經足夠仁慈了,你害我對一個人錯付了五年,我覺得你也該知足了。”
“知足?”展平意目光突然變得陰戾,“你怎麽知道,我知不知足?”
欒清顏掙不開展平意的鉗製,正想抬肘後懟,讓他鬆開手。結果脖子一痛,欒清顏慢慢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展平意的懷中。
欒清顏醒過來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脖子疼,她嚐試著轉動一下脖子,疼的她根本無法動作。她翻了個身,喉嚨裏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這才發現自己在**。
“醒了?”旁邊傳來一個暗沉的聲音。
欒清顏睜開眼,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她轉了個身,看到的是展平意陰暗不明的表情。
屋內拉了窗簾有些昏暗,欒清顏看了一眼亮著的床頭燈,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時間,但可以肯定外麵天已經黑了。
展平意手裏把玩著一枚戒指,欒清顏動了動自己手指,上麵空空的。
“暗度陳倉這種事,時風毅和你倒是玩的明白。”展平意勾起一邊嘴角,表情卻是愈發陰鬱。
欒清顏慢慢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在的這個房間很陌生,自己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裏,“這裏是哪兒?你為什麽把我帶到這裏來?”
“為什麽不如你自己猜一猜?”展平意放下翹起的腿,傾身湊近欒清顏的臉,“你說在兒子和你中間,時風毅會選哪一個?”
“你又想做什麽?”展平意的話,讓欒清顏一下子又想起了五年前。那個時候因為自己的一個疏忽,導致小石頭被帶走,自己和他被迫分開了這麽久。
這次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讓小石頭陷入這險境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