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拉住孟清淺的胳膊,“老大,就算你忘記了全部,那我們一起出生入死留下的印記,你都沒有印象嗎?”

說著白玫拽住孟清淺的胳膊,直接拉起她的衣袖。胳膊上麵有一道凸起的疤痕十分明顯,那是白玫和欒清顏剛認識時,跟房氏決鬥時留下的傷。

孟清淺收回胳膊,一掌把白玫推了出去,眼中冷冰的看著白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要是再胡攪蠻纏,我就要喊保安了。”

白玫愣在原地,欒清顏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對她說過這麽重的話,她看著孟清淺最後瞥了她一眼,轉身放下袖子打開車門,啟動車子離開了。

汽車漸漸駛離了自己的視線,最後連車尾都看不見了。白玫才回過神來,意識到欒清顏是真的把她給忘記了。

她眼中透著恨意的望著展氏的大樓,時風毅說的沒錯,這一切的陰謀都是展平意在後背策劃的。

五年前的一場綁架案,能從攬秀別墅帶走小石頭,又放走了顧雲思,最後把控了警方的人,除了展家,在陽城誰還有這個實力。

展平意偽裝的太好了,他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特別是欒清顏,他從一開始接近欒清顏,挑撥她離開時風毅,獲取欒清顏的信任,最後又讓欒清顏忘記大家,帶著欒清顏離開,都是他計劃好了的。

孟清淺回到家後便一直心神不寧,吳伯給孟清淺端了一份清粥,欒清顏攪拌了幾下,嚐了一口便放下了。接著她抬頭對著吳伯問道,“吳伯,我想喝南瓜粥。”

吳伯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孟小姐喜歡喝南瓜粥?稍等,這個好做,一會兒就好了。”

吳伯進了廚房,孟清淺放下手裏的勺子,來到廚房門口看著吳伯從冰箱裏拿出南瓜。刀口觸到南瓜的那一下,孟清淺出聲製止住吳伯的動作,“算了吳伯,突然不想吃了。等下次再說吧。”

吳伯拿著南瓜站在廚房疑惑的看著孟清淺,正想說很快就好,就見孟清淺已經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夜色已深,孟清淺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腦中一直回繞著白日裏的那個女人的話,“老大,你就算是忘了我,你連小石頭也忘記了嗎?他可是你親生的兒子。”

她不知道自己在聽到小石頭的時候,為什麽心裏會流露出那樣難過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丟失了一件極其重要的珍寶一般。

孟清淺捂著心髒,按住那裏莫名的跳動。同時衣袖滑落,露出上麵的那條鮮明的疤。

孟清淺用指腹輕輕撫過疤痕,這道疤是什麽時候留下的她真的有些記不得了。

身上其他留下的疤,除了鎖骨處的那道,就是胳膊上的這條。孟清淺從來沒有細細想過這兩個疤的由來。

一是自己身上的疤太多了,大都是和展平意一起重啟展氏的時候留下的。二是她也沒有細細想過這些疤的由來,畢竟都是一些陳年舊疤,沒有什麽意思。

但今天那個女人的一句話,確實讓她心境動搖了一番,孟清淺一直輾轉反側到後半夜才將將有了睡意。

中間她聽到展平意回來了,在他門口待了一會兒,不知道在幹嘛。他沒有敲門,孟清淺也沒有主動開門,兩人就這樣靜默了多時,都沒有出聲。

最後展平意滑動著輪椅離開了,孟清淺也莫名的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閉上眼睛。

好不容易睡著的孟清淺迷迷糊糊間突然睜開了眼,她沒有即刻坐起來,而是趁著黑色慢慢的掀起被子下了床。她把腳步放輕,盡量不發出聲音的靠近窗戶。

有人半夜潛進了展家別墅,孟清淺隱蔽自己的氣息,在血泊裏摸爬滾打了這些年的孟清淺警覺性還是很高,她在等著那人的靠近。

果然她聽到了有人輕輕撥動窗戶的聲音,聽著聲音對方應該隻有一個人。孟清淺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窗簾後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敢隻身前往展家別墅的人,膽子可真是不小,自己也已經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正好趁此機會,好好的教訓一下這些不知死活的人。

窗戶打開,人影翻動,孟清淺深吸一口氣,在人未落地前,直接抬腳朝著人麵就踢了過去。

那人抬掌後仰,躲過孟清淺的襲擊,然後推開孟清淺的腳,跳了進來。

房間裏麵沒有拉窗簾,孟清淺透過夜色看清那人的時候,愣了一下,半夜潛進自己房間的不是別人,而是時風毅。

幾天不見時風毅的腿又恢複了一些,現在已經能夠正常走路了。

他落地後,偏頭躲過孟清淺的一記拳擊,順勢拉著孟清淺的胳膊,把她鎖進自己懷裏,在她耳邊淡笑道,“五年不見,身手有些生疏了。”

孟清淺後背貼著一個堅硬的胸膛,麵上不顯,心髒卻是砰砰直跳。她掙紮了幾下,未能掙開時風毅的鉗製,偏頭咬牙說道,“放開我。”

“不放。”時風毅耍無賴,捆住孟清淺,把頭埋在她脖頸處嗅著屬於她的味道。

孟清淺氣極,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作風,直接低頭一口牙咬在時風毅胳膊上。

“嘶~”時風毅倒抽一口冷氣,鬆開手臂放開孟清淺。

孟清淺脫離時風毅懷抱後,轉了個身冷冷的看著他,“你半夜潛進展家,是要幹嘛?”

時風毅看著自己胳膊上的一排牙印,上麵還沾著孟清淺的口水,他舍不得抹掉,就這麽擺著說了句,“小狗似的,咬的真狠。”

“狠不過你。”孟清淺回擊道。

時風毅一笑,這才知道孟清淺還記著仇呢,之前自己留在她臉上牙印,應該用了好幾天才消掉吧。上次見她的時候,已經看不到痕跡了,也不知她是怎麽瞞過的展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