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棕色的琉璃杯,並不是很罕見。但他出現在自己麵前,就比較稀奇。
時風毅拿著一個水杯坐在**久久不能入睡,這個水杯給他的感觸太深了,就好像他記憶中,有一個女人,喜歡用這樣的杯子喝水。
杯子常放的位置,就是在樓下大廳的茶幾上。時風毅分不清這是自己想象出來的,還是自己夢裏的。總之,又牽動了他的心。
他私下問過小石頭,這個水杯是不是他自己挑的。一開始小石頭支支吾吾的不想說,後來告訴自己,這是孟清淺幫他挑的。
又是孟清淺。時風毅想,自從看到孟清淺得第一眼起。自己身邊便開始不斷的出現,那些讓他疑惑,又熟悉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問過顧雲思,他和孟清淺是不是在五年前見過麵。
當時顧雲思是怎麽說的呢?她臉上明顯有些慌亂,眼中四處亂看,找不到一個定點,“她,她就是我們,我們高中的一個同學而已,平時沒有什麽存在感,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時風毅沒有追問,因為顧雲思的慌亂,已經讓他起疑了。
因為最近幾天的睡眠質量問題,孟清淺在公司裏,總是沒有精神。她便抽空去了一下展氏對麵街上,買了一杯咖啡提提精神。
咖啡剛拿到手裏,口袋裏的電話就響了起來。孟清淺拿起電話,看到上麵的名字皺了皺眉頭。
“怎麽不在公司?”是展平意的聲音。
孟清淺把咖啡提在手裏,望了一眼對麵的展氏大樓,對著電話裏回道,“我出來買帶點東西。”
察覺到孟清淺語氣中的不耐煩,展平意頓了一下,解釋道,“剛才張悅在找你,我看你不在公司,所以問問。”
“嗯。”孟清淺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也就是最近展平意時有時無的電話,讓孟清淺漸漸的意識到,展平意真的在害怕些什麽。
回到展氏,孟清淺把給展平意帶的茶點給他送到辦公室。張悅正在給展平意匯報工作,孟清淺進去後展平意合上文件對張悅說,“好,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來安排就可以。”
“好的,展總。”張悅點了點頭。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孟清淺,點頭打了聲招呼,“孟總。”
孟清淺點了點頭,“找我什麽事?”
“額。”張悅臉上明顯懵了一下,然後她眨了眨眼睛,“沒有什麽事了,我已經都跟展總說完了。”
展平意看了一眼孟清淺手裏的東西,擺了擺手讓張悅先出去,然後對孟清淺說,“她這兩天要跟我去隔壁市出差,問你要不要跟著一起去。”
孟清淺把手裏的茶點放在茶幾上,“我都可以,最近海外那邊沒有什麽重要事件。”
展平意滑動著輪椅過來,看著她眼中的烏青,溫柔的說道,“我看你最近樣子有些疲憊,是不是又沒有睡好?”
“沒事。”孟清淺淡淡的說,“習慣了。”
“這次出差就別去了,換了新地方,你肯定更加睡不著了。”展平意無奈說。
孟清淺有些驚訝,他以為展平意會帶著她一起去。
“怎麽,你要是想去,我就讓張悅安排。”展平意看著孟清淺的樣子,笑著說。
孟清淺收回視線,把茶點遞給展平意,“算了,你們去吧。”
回到辦公室,張悅已經離開了公司。她給張悅打了一通電話,才知道張悅根本就沒有找她,她來公司就是為了告訴展平意這兩天出差的事。
“這次談的是什麽項目?”孟清淺不經意的問。
“還是安達中學的事,政府把咱們這邊的遊樂場拆了,重新在陽城下麵的一個地級市給咱們規劃了一塊地重建。並且說要在那邊擴建一個5公裏的商圈。”張悅一口氣把這些重要的信息都告訴了孟清淺。
“這次出差的還有誰?”孟清淺問。
“安達這邊也有時氏的地,還有時氏的高層領導,聽說應該是時氏的總裁參與。”張悅說。
孟清淺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孟清淺拿著手機陷入了沉思。展平意不想讓自己跟著去,是因為時風毅還是因為他真的在關心自己。
時風毅去出差,那也就意味著,顧雲思單獨在家招呼小石頭。也就意味著小石頭不知道又要麵對著什麽,想到這裏,孟清淺裏麵開始發緊。
不管展平意是要防著誰,總之她不去反而是一件好事。正好最近展平意的舉動把自己捆縛的沒有一點空間,現在她可以幹自己想幹的事了。
展平意和張悅出差的第一天,孟清淺目送他們離開以後,就掏出手機撥通了時風毅的電話。
這些天她一直在展平意的目光下活動,這個電話她想打很久了,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電話很快就接通,孟清淺沒有等對方開口,直接說道,“你好時總,我是展氏的孟清淺,我們見過麵。”
“嗯。”那邊時風毅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給您打這個電話是因為,我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是關於小石頭的事情。我知道您今天出差,沒有時間和我見麵,不知道您現在有沒有時間,聽我說下去。”孟清淺直奔來意,她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但事關小石頭,她必須出麵。
“我沒有出差。”時風毅平靜的回道。
孟清淺一愣,看來是張悅給她提供的消息有誤。那這樣更好,她可以和時風毅見麵聊了,“那請問您有時間嗎?我們最好見麵談。”
“好,我現在就有時間。”時風毅低頭揉了揉眉心,今天他確實是要去隔壁市出差,卻不知為何,石頭今天反常的哭鬧。
以往哄上兩句就能好的石頭,這次直接把自己的嗓子哭到啞也不見好。還是他最後答應了先不出差,在家等他放學後接他,他才安靜了下來。
自從上次去盛林莊回來後,時風毅能明顯的感覺到,石頭比以前更喜歡纏著他了。而且他似乎是對這個家充滿了抗拒,哪怕是跟著自己去公司,一個人坐著發呆,也不想回家。
這也是孟清淺說到要和自己談論小石頭的事情,自己沒有拒絕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