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種男人都引以為恥的病,直到他偶爾有一次做夢,他夢到了一個女人。他看不清女人的臉,但他清楚女人身上的每一處疤痕。
他在夢中一次次的親吻那些疤痕,每親吻一次,就在心裏道一次歉。
夢裏的他知道那些疤痕都和自己有關,後來時風毅看到了女人鎖骨處的一條新疤痕,他覺得這個疤痕異常的刺眼,異常的讓自己心疼,這條疤不應該出現。
後來夢醒了,來自心裏的空虛,還有身體上粘膩的感覺,讓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什麽樣的夢。
他努力回想夢裏的一切,除了那張臉是模糊的,其他的東西是那樣的真實。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時風毅知道自己是沒有問題的。但作為一個丈夫,他厭惡和自己的妻子結合。
甚至在顧雲思說要和自己領結婚證的時候,自己內心第一反應就是拒絕,麵對顧雲思眼裏難過的淚水,時風毅一邊忍著厭煩,一邊對顧雲思心存愧疚。
見時風毅不說話,顧雲思咬著唇忍住自己心裏的委屈,“風毅,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是那麽的愛我。”
時風毅手指微微蜷曲一下,收回攝人的目光,“抱歉,我不記得了。”
一句不記得了,讓顧雲思又喜又悲。喜的是他徹底忘記了欒清顏,悲的是五年了,他也沒有愛上自己。
顧雲思在時風毅剛失憶時,把時家別墅的所有傭人都換掉了,包括張誌遠和張伯也被她打發回了老家。
那個時候的時風毅,幾乎什麽事情都聽自己的,因為他失憶後醒來看到的第一個人是自己,還有她抱著他們之前最具有證明性的孩子。
清理掉時風毅身邊的人,顧雲思又把時氏進行了一場大換血,基本上時氏已經沒有五年前的老員工了,就連門口的小助理,也被顧雲思撤了。
顧雲思就是要把時風毅牢牢的攥在手中,她不允許有任何一個人在時風毅麵前提起欒清顏的存在,她隻傳達一個消息,就是欒清顏死了,不會再打擾恩愛的他們了。
顧雲思慢慢的蹲下身子,抓著時風毅的手,“風毅,我們好不容易沒有別人的參與在一起了,你別這麽對我好不好,你可以試著接受我的。”
說些顧雲思好像是想到了什麽,看著時風毅認真的說,“你知道嗎?你以前真的很喜歡我的,你第一次向我告白的時候,我當時坐在你腿上,你還吻了我。”
說著顧雲思扶著輪椅慢慢的跨坐在時風毅的腿上,“當時我們在學校的器材室,就是這樣,你吻了我,這次換我主動追你好不好。”
時風毅抿了抿唇沒有說話,但從他攥緊的拳頭看來,他在忍耐。
見時風毅沒有動作,顧雲思也開始大膽了些,閉上眼睛,慢慢的湊近了時風毅的唇。
她對時風毅撒謊了,高中那會兒是自己主動提出追時風毅的,也是自己主動坐在他腿上的。她對時風毅撒了謊,就是為了讓時風毅知道,當初的他是多麽的在乎自己。
隨著顧雲思動作的靠近,時風毅並沒有動,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閉上。他就這麽靜靜的看著顧雲思吻了過來,沒有任何反應。
“砰!”
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顧雲思動作一頓,睜開了眼睛,但沒有回頭。
她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怒氣,就差一點自己就能夠親到時風毅了,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壞了她的好事。
她之所以沒有回頭的原因是因為她不想被人看到自己這孟浪的模樣。
她此時用這種姿勢坐在時風毅腿上,自己又是一副衝著時風毅求愛的樣子。她覺得這一刻的自己,有些丟人,所以不好意思回頭。
時風毅的位置正好對著門口,他抬起眼對上門口那雙清冷的眸子。
對方顯然是沒有想到自己推開門看到的是這樣一幕,表情微微有些不悅。但也及時反應過來,是自己失禮在先,來了別人的地盤,不敲門就進來了,著實有些不禮貌。
孟清淺知道自己打擾了別人的好事,也沒有做什麽解釋,直接退出去關上門,假裝自己沒有來過。
站在門口的孟清淺對自己剛才怪異的行為,覺得有些奇怪,為何她來到時氏莫名的覺得熟悉。
找到時風毅的辦公室,全憑她自己的直覺,根本不需要有人指路,甚至就連不敲門,直接進時風毅的辦公室,都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剛才那個人是誰?”聽到身後的人退了出去,顧雲思才抬起臊紅的臉問時風毅。
時風毅眼神微動,“不是時氏的員工。”
“那就好。”顧雲思從時風毅腿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任擔憂道,“她會不會說出去?”
“不會。”時風毅答道。
“那就好。”顧雲思鬆了一口氣,她知道今天這個時間,時風毅約見了一個展氏得員工,談安達中學項目的事情。
聽展平意說,展氏把這個項目交給一個叫張悅的做了,那剛才應該就是這個叫張悅的來了。
孟清淺在時風毅辦公室門口等了一會兒,原本是想著給裏麵兩個人一點時間,等一會兒自己在敲門。
卻不料視線一瞥看到了旁邊的助理辦公室,孟清淺愣了一下,心裏像是被牽動一般,莫名的想靠近那個地方。
孟清淺也確實這麽做了,雖然知道自己在別人公司,未經允許就亂闖亂進別人辦公室不好,但孟清淺控製不了自己,就是想打開這扇門看看。
裏麵是一間空間非常寬廣的辦公室,還有一個很大很漂亮的落地窗。辦公室裏麵的布局非常簡單,一張辦公桌,一把椅子,一個文件櫃,一張沙發。
唯一覺得違和感的是,這間辦公室裏麵除了這些東西,其他什麽都沒有。辦公桌上沒有電腦,文件櫃是空的,沙發也不像是經常坐人的樣子。
總體來說,這間辦公室缺少了人氣。
孟清淺站在裏麵,心裏莫名的覺得很難過。一個來自心底的聲音告訴她,這張桌子上原本有一台電腦,旁邊堆滿了數不清的文件,落地窗有一盆綠植,有人每天都會有人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