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平意拿起筷子給孟清淺的碟中加了一些青菜,她的胃不好,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張悅跟了她五年,自然也知道她的口味,點的都是一些清淡的。

孟清淺麵無表情的吃著飯,展平意把張悅買來的粥放在了孟清淺的麵前,“多喝點粥。”

孟清淺看著碗裏的雜糧粥皺了皺眉頭。

“怎麽了?”展平意問道。

孟清淺搖了搖頭,端起粥喝了一口,便放下不再喝了。因為飲食習慣的問題,在國外待了五年,孟清淺已經很少喝粥了。

遊樂場的事情最後展平意也沒有在和孟清淺討論,孟清淺也沒有在過問。隻是有一天她來到展平意辦公室的時候,張悅正好從裏麵拿著合同出去了。

正好安達中學的字樣露在了外麵,孟清淺知道這是政府的那塊項目,他們要把遊樂場收購,重建一所市中心的最好的中學。

孟清淺把手裏來自海外的合同放在展平意桌子上,“這是y國郵件,我看著沒有什麽問題,你在看一下。”

展平意點了點頭,把資料拿過來放在一邊,繼續看手裏的賬目。這五年他不在國內,不查賬不知道,這一查才發現裏麵有很多漏洞是他之前不知道的。

看著展平意很少露出的嚴肅,孟清淺問了一聲,“怎麽了?賬目不對?”

展平意把手裏的資料遞給孟清淺,眼中隱隱帶著一些怒氣,“這些年我不在,手下的老家夥開始不老實了,我已經在很多項目上看到了虧空的現象,但他們從來沒有往上報過,甚至還有繼續隱藏的心思。”

孟清淺翻看著手裏的東西,突然眼中有些疑惑的問,“這個王座霖也是展氏的老人嗎?我以前怎麽沒有聽說過他?”

展平意一愣,從孟清淺手裏拿過資料,臉色有些難看的說道,“他一開始在展氏下麵的分公司,是我們走了以後才提上來的。”

“哦,我說呢。”孟清淺點了點頭,這才想起問道張悅的那個項目,“遊樂場的那個位置我印象中雖然很大,但是不是要建學校的話,麵積是不夠的吧,還有其他家的產業被參與進來嗎?”

“嗯。”展平意把手裏的賬目合上放在文件檔裏,“還有旁邊時氏的一個大型商場,也需要一塊收購。”

孟清淺點了點頭,“看來這次政府要大耗一筆了。”

同時跟陽城的兩大巨頭合作,這次政府注定是要大吐血的。

展平意看孟清淺好像對遊樂場的這個項目不是那麽抵觸了,才放心的和她談起來這個事,“張悅這次做的還不錯,談下來的金額,比我預定中的多了1個數。”

孟清淺很意外的點了點頭,笑道,“看來你的決定是對的,是我想法太局限了。”

展平意轉動輪椅來到孟清淺麵前,看著她溫柔的說,“總要給這些小輩們一個機會,不放手怎麽看著他們成長,你不能看著她一輩子吧。”

孟清淺點了點頭,通過張悅的事,她也想了很多。或許是她的眼界還達不到展平意的高度,所以才導致了他們的意見不統一。

其實對比與國內的業務,她反而處理國外的更順手,也許是自己在國外待的太久,思想停留在五年前了,反而張悅比較年輕,很快的能適應國內的節奏。

從展平意的辦公室出來,孟清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這時從分公司過來一位員工,說來交季度報表。

季度報表要交到隔壁財務部,陰差陽錯的她走錯了辦公室,來到了海外部。

“你好,我是分公司來的劉菲,過來交季度報表。”有人敲門站在門口說。

孟清淺抬起頭看了一眼門口的人,又低下頭繼續工作,指了指隔壁的辦公室說,“財務部在那邊。”

門口的人說了一聲“謝謝”後,愣在了原地。

見外麵的人沒有走,孟清淺再次抬起頭疑惑的看著門外,“還有什麽事?”

“欒助理,真的是你,你沒有死?”劉菲激動的走過來,抓著孟清淺的胳膊,眼圈紅紅的。

孟清淺不著痕跡的移開自己的胳膊,目光清冷的看著劉菲。這人有點印象,好像是以前一起共事的同事,但她好像把自己的名字喊錯了,“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我姓孟。”

“姓孟?”劉菲看著孟清淺的臉,往後退了兩步。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好像是認錯人了,欒清顏的眼角下麵沒有那顆豆子一樣大的淚痣。

劉菲的眼睛落在了孟清淺胸前的工作牌,“海外部:總經理,孟清淺”。她尷尬的笑了笑,眼中的難過難以掩飾,“抱歉,孟總,我確實認錯人了。”

說著劉菲就退出了孟清淺的辦公室,孟清淺本來想告訴她,她沒有認錯人,隻不過是叫錯了自己的名字。但劉菲走的很快,當她想叫住她的時候,她已經出門拐彎了。

第二天下午孟清淺突然接到了張悅在醫院的電話,她語氣很虛弱的表達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但還有緊急的事情沒有做,需要孟清淺的幫忙。

孟清淺掛了電話直接開車來了醫院,張悅正在急診掛吊水,急性腸胃炎讓她的整張臉都脫水瘦了一圈。

“怎麽回事?昨天不還好好的。”孟清淺看著躺在病**,有氣無力的張悅,皺著眉問道。

“昨天晚上為了慶祝自己拿下安達的項目,就買了點大螃蟹還有啤酒回去喝。”張悅說著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誰知道螃蟹是壞的,從昨晚後半夜,到現在,我就沒有從廁所出來過。”

孟清淺看著她嘴唇泛白,眼中缺水的樣子,從一旁的飲水機處取了杯子給她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怎麽拖到現在才來醫院。”

“嗐~”張悅喝了水,把紙杯放在腳下,“我尋思自己咬牙挺挺就過去了,畢竟今天下午還要去時氏送合同資料,誰知還沒有出門,就開始頭暈眼花,連站起來就困難了。”

孟清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張悅的額頭,不燙但是有點出虛汗,看來是腸胃炎鬧得。

“孟總,我當時躺在地上打救護車的時候,都感覺自己看到奈何橋了。”張悅哭喪著臉,真的差點就嘎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