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陸湘鈴的脾氣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她帶著一群人大鬧了時文通的婚禮,最後還要帶著時風毅離開時家。

不知道為何時風毅不願意跟著陸湘鈴走,為此陸湘鈴很生氣,更多的是對時風毅的失望,罵他隻被時家的金錢蒙蔽,殊不知誰才是真正對他好的那個。

最後兩個人不歡而散,臨走時陸湘鈴更是說,“姐死門檻斷,以後你們時家和陸家再沒來往。”

一直到現在時風毅都記得陸湘鈴看著他憤怒又失望的眼神。

這些年陸湘鈴在軍隊混的不錯,40左右就當上了上校。

這些年時風毅從來沒有主動找過陸湘鈴,當然陸湘鈴也沒有主動聯係過時風毅。

後來兩人曾經在陸老將軍的葬禮上,匆匆見過一麵,那個時候時風毅還在國外上學。

葬禮結束後,陸湘鈴部隊還有急事,時風毅也要趕時間回學校,兩人也隻是互相一瞥就過去了。

兩人現在緊急關頭,警方那邊靠不住,時風毅想到能壓製地方勢力的隻有陸湘鈴了。

車裏暫時陷入了沉默,老劉暫時退出了通話,應該是出去聯係陸湘鈴去了。

欒清顏垂下眸,掩去眼中的情緒。

時風毅仰著頭長舒了一口氣,他撚了撚指尖,這個時候很想抽一根煙。轉頭看到身邊的欒清顏,想了想還是算了。

在一起這麽些年,欒清顏了解他都比他自己了解的透徹。隻一個下意識的動作,欒清顏就知道他在想什麽。

於是欒清顏伸手拍了拍前麵張誌遠的肩膀,“給我一根煙。”

張誌遠從兜裏掏出煙,連火機一起扔給欒清顏。然後透過反光鏡看向欒清顏,眼中帶著疑惑。

欒清顏從盒裏拿出一根煙,放到時風毅嘴邊。時風毅看著欒清顏遞過來的煙,沒有任何猶豫的壓下了欒清顏的手指,“不抽了。”

欒清顏沒有動,繼續保持著手上的動作。一陣無聲的對峙後,還是時風毅微微上麵,用嘴吊住了煙嘴。

欒清顏用火機給時風毅點燃了煙,然後把剩下的煙扔給張誌遠後,又坐回了原處。

尼古丁入肺後,確實給時風毅緩解了不少心裏情緒。他把車窗打開一條縫,濕潤的空氣湧了進來,給車裏添加了一絲涼氣。

一根煙沒有抽完,時風毅還是顧及著欒清顏的身體,把剩餘的煙掐掉,扔掉煙頭關上車窗。

群裏麵老劉回來了,給時風毅匯報結果,“少爺,二小姐說知道了。”

“嗯。”時風毅應了一聲,“辛苦了,劉叔。”

“嗐~”老劉在那邊笑了一聲,“再怎麽說,我在二小姐跟前也是個老人了,二小姐脾氣再不好,也罵不了太難聽的。”

這句話無疑是在告訴時風毅,陸湘鈴應該是罵他了,罵的什麽時風毅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麽好話。

“握草,他們這個方向像是去碼頭。”白玫看著地圖驚呼道,“老大,我看到了那邊有船。”

欒清顏心裏一緊,“白玫,他們幾個人,你能不能拖住?”

“大概六七個人左右。”白玫看著前麵的車輛估摸著,“老大,我覺得我應該沒有問題。好久沒有打一架了,正好拿他們練練手。”

“先不要著急。”時風毅讓白玫先跟緊他們,“盡量能拖住就拖住,我和清顏已經往那邊趕了。”

“劉叔,你把白玫的方位發給小姨,告訴她具體位置,她知道該怎麽做。”

“古陽,你那邊怎麽樣了?”

古陽那邊信號不太好,說話斷斷續續,過了好久才回道,“時總,他們好像在和我繞圈子,這條路我已經跟著他們走了三圈了。”

時風毅點了點頭,“現在可以基本確定石頭在白玫跟的那輛車上,劉叔多派人手去白玫那邊,古陽那邊也需要接應,防止對麵故意對我們使煙霧彈。”

老劉應了一聲“是”。

欒清顏也跟著點了點頭,時風毅分析的很對,現在的這個情況,確實是白玫追的那輛車的可能性比較大。

“叮鈴鈴…”不應時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時風毅看到屏幕上的號碼,眉頭皺的更深了。

“時總,顧雲思被人救走了。”

電話是爛尾樓那邊打來的,時風毅剛接聽,就聽到了裏麵慌張的聲音。

“看清楚是什麽人了嗎?”時風毅沉著聲音問。

“不是本國的,是黑人,說的話聽不懂。”那人回的很急,“等我們爬起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我們失去了他們的方位。”

看著時風毅越來越陰沉的臉,欒清顏問,“怎麽了?”

“顧雲思被人救走了。”時風毅掛斷電話,對欒清顏說。

欒清顏愣了一下,用腦子一想,是了,他們被石頭的事情弄慌了神,完全忘記了顧雲思那邊。

顧雲思和他們是一夥的,他們帶走了石頭,讓時風毅和欒清顏亂了方寸,然後再趁機帶走顧雲思。

真的是好計劃,好陰謀,好套路。

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情都環環相扣,設計的那麽巧妙,偏偏還讓自己猜不出,對方到底是誰。

這讓欒清顏心裏默默的開始擔憂,對方絕對不是一般人。

“那就說得通這些人來自哪裏了。”欒清顏回道。

顧家在國內的勢力,是被拔除了。但顧雲思在國外待了五年,這些人很有可能是顧雲思在國外的勢力。

“也不一定。”時風毅深思一下回道,“她在國外可以有自己的勢力,但絕對接觸不到掛槍級別的人,別忘記了,顧家的主要根基還是在國內。”

“你怎麽了解的這麽清楚,萬一她是憑借........”欒清顏突然住了聲。是了,時風毅曾經那麽在意顧雲思,時家局勢穩定後,肯定會了解過她的情況。

見時風毅看著自己抿著嘴不說話,欒清顏就知道自己想對了。她冷哼一聲,把視線看向了窗外。

“我就是偶爾聽到她的消息,派人去打聽了一下。後來這件事就被我忘在腦後了,還是過了好久那邊的人有回複,我才想起有這麽一回事。”時風毅認真解釋。

藍牙耳機還連著其他人,大家自然而然的都聽到了。張誌遠心想,以往這種時候都是他一個麵對,現在終於有人和他一起共同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