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中意外

冷刹烈木然地望著這一切,他的目光浸滿了傷痛,這一切,深深地震撼了他。

他跌跌撞撞地站起來,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喻的死,突然使他明白了很多,他的心頓時像被掏空了一般,什麽也沒剩下。

……

季扣扣懶懶地靠在沙發上,一手端著杯牛Nai,另一手拿本小說,目光卻一動不動地停留在扉頁。

“怎麽了?怎麽不喝了?!”南宮焰坐在他身邊,挑了挑右眉。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掃了身邊的人兒一眼。

季扣扣沒有說話,細眉緊緊地皺在一起,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馨兒。”南宮焰推了推她,輕聲喚了一句。

最近幾天,她一直這麽呆坐著,跟她說話也是有一答沒一答的。

“沒有,焰,我覺得烈很可憐。”季扣扣將手中的小說放下,明亮的眸子透著一些受傷。

她認真想了兩天,冷刹烈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假雲襲的揭穿,無疑泯滅了他心中最後一點希望。

南宮焰沒有說話,他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大掌包住了她的:“你想去看看他,是不是?”他的眼中閃爍著笑意,她的心思他明白。

季扣扣點了點頭,迅速把左手上的玻璃杯放在茶幾上,跳下沙發高興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那還等什麽?!咱們現在就走。”

南宮焰無奈地笑了笑,寵溺地攬過她的肩,朝門外走去。

“焰啊,你說烈見到我會不會不高興啊?”季扣扣緊張地撥了撥前額的劉海,腦海裏一想起那張絕望孤單的臉,心裏就覺得很不是滋味。

以前,她拚命的壓製自己對焰的感情,真心想與他過一輩子,但是,經由這麽多事以後,他最終放了她,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她輕輕歎了口氣,目光不覺飄向身邊那個愛入骨髓的男人。

“在想什麽?”南宮焰一手把著方向盤,輕笑一聲。

她從上車開始,一句話也沒說,表情變化得十分豐富。

“沒有,我是在想,繞了一大圈,沒想到最後還是我們走到了一起,真的,我以前從沒想過會和你有什麽。”她的目光注視著前方,臉色十分平靜。

她忽然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或許,緣分就是從那時開始的。

“沒想到?怎麽?你好象很不情願和我在一起?!”南宮焰瞥了她一眼,聲音有些不悅。

他一麵說著,大手突然伸到她右肩,將安全帶拉緊了一點。

“是啊,你也不想想自己,每天一副冰塊模樣,笑都不會笑一下,脾氣還很大,冷血、無情。”她一口氣數落了他很多不是,餘光悄悄掃了南宮焰一眼,觀察著他的反應。

南宮焰認真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良久後,嘴角扯出一個戲謔的笑容。

“就是這些?”他眨了眨眼,心裏卻覺得特別溫馨。

他喜歡她不拘小節、很真誠坦白的Xing格,沒有矯飾,至少,他能輕易地看見她的心。

“怎麽,你還嫌你缺點不夠多?!”她噘起了嘴唇,瞪了身邊的人一眼。

南宮焰沒有作聲,忽然停下汽車,一手固定住她的後頸,俊臉緊緊地摩挲著她白皙的臉頰,Xing感的聲音宛如惡魔:“馨兒,你怎麽沒有發現我的優點呢?!”說完,薄唇輕輕地擦過了她豐潤的唇。

季扣扣刹那間染紅了雙頰,推開了貼在身上的人。

“好了,等會兒你和我必須保持距離,我不想讓烈難過。”季扣扣坐直了身子,正色地看向南宮焰。

她的心裏一直對冷刹烈有著深深地愧疚感,總覺得她虧欠他很多。

“恩。”南宮焰不悅地應了一聲,薄唇緊緊地抿在一起。

其實,他十分能體會她心裏的感受,可是,不知為何每每看見她維護冷刹烈的模樣,心裏依然有些不舒服。

“烈,你還好嗎?!”汽車剛停下,季扣扣便迫不及待地跳了下來,衝到了別墅裏,找到了冷刹烈。

相反,南宮焰將汽車在停車場停好,這才緩緩走了進去。

“烈。”他笑了笑,在主沙發旁邊的一個小沙發上坐下。

冷刹烈揚了揚嘴角,看著兩人,眼裏閃過一道落寞之情。

“我沒事。你們不用瞎擔心。”冷刹烈努力地擠出一個笑容,他已經決定了,下周飛去馬爾代夫,放鬆一段時間,等心情完全恢複過來,再回國。

他實在沒有辦法留在這個傷心的城市,更沒有辦法整日對著充滿了各種回憶的房子,他怕他會崩潰!

“你什麽時候開始工作?”南宮焰雙手抱胸,望著他。

“過段時間吧,下周我出國一趟。”冷刹烈垂下了眼眸,幽幽地說。

季扣扣沒有說話,她明白,烈是在逃避,又或者說,是選擇另一種方式獨自療傷。

或許,這樣也好。

突然,她胸口湧上一股怪怪的惡心感,肚子裏翻江倒海,胸口也有些悶得慌,像壓了一塊大石頭在上麵。

季扣扣反射Xing地一手蒙住了嘴巴,臉色瞬間慘白。

“對不起,我去洗手間一趟。”她還沒有說完,便忙不迭地跑向了一樓的洗手間,細眉緊緊地皺在一起。

“她生病了嗎?!”冷刹烈看著那個嬌小的身影,擔憂地望向一旁同樣焦急的南宮焰。

南宮焰沒有作聲,突然站起身,也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開開門。”他著急地站在門外,心裏有些不安。

難道是吃壞了什麽東西?!南宮焰略微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飲食,似乎也沒出什麽問題。

“我沒事。”季扣扣擦幹了嘴巴,臉色蒼白地打開了房門,牽強地扯出了一個笑容。

“扣扣,還是看看醫生吧。”南宮焰不放心地說,溫柔的攬過她的腰,將她扶了出來。

他不時擔憂地掃了她幾眼,她的嘴唇有些發白,鼻翼上微微沾著幾顆水珠。

“不用了,可能是沒休息好吧。”季扣扣擺了擺手,聲音卻沒有一點說服力。

“怎麽樣?沒什麽事吧?”冷刹烈迎了上來,同樣十分著急。

她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十分擔憂,小手不停地拍著胸口,不時皺緊了眉毛。

“烈,要不你幫她看看?”南宮焰將懷裏的人兒輕輕地扶到沙發上坐下,看了冷刹烈一眼。

季扣扣沒有說話,她的眼睛半閉著,十分痛苦的模樣。

“烈,快點啊。”南宮焰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趕緊把冷刹烈推到了季扣扣身前。

“可是,我學得是心髒方麵的,這個...”冷刹烈遲疑了一下,十分無奈地回頭望向南宮焰。

“別說廢話了,我記得你以前在美國進修半年的時候,不是學過一陣子中醫嗎?!”南宮焰冷不丁提高了音量,目光中充滿了不耐煩。

他見她那個虛弱的模樣,心裏一陣揪起,恨不得自己能為她分擔點痛苦。

“我...”終於,冷刹烈無奈地歎了口氣,他真佩服焰,他竟然能記得自己在美國進修過中醫學。

末了,冷刹烈將襯衫的袖子挽上去一些,將整個手腕露了出來,輕輕地抓起季扣扣的手,放在了沙發間隔處的小桌上,手指輕輕的放在了脈搏的位置上。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目光緊緊地注視著她的脈搏處,臉色閃了閃。

“怎麽樣?”南宮焰也在一旁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冷刹烈,心急如焚。

冷刹烈不動聲色,略微眯起眼睛,似乎不太能確定的模樣。

“烈,到底有沒有問題?”他的耐心快被烈給磨盡了,尤其是他那猶豫玄乎的神情更使他緊張不已。

“焰。”冷刹烈頓了頓,緩緩回過神,轉而神情十分複雜地望著南宮焰,語氣很平靜:“如果我沒有診斷錯的話,扣扣她...懷孕了...”他說得很慢,聲音很輕。

這個結論,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亦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