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永不改變的關係
“不要這樣……”顧思麵對唐允澤的擁抱,急急的推開。
“求你不要推開我,讓我抱一會就好!一會就好……”低低的語聲裏透著他的深情款款,更多的也是他的傷心和難過。鐵臂圈緊住她,不想放開,心中有太多的不舍和疼惜在此時此刻沸騰翻滾。
顧思出現的瞬間,無疑不是令他絕望的心燃起了點滴的希望,明知道顧思的出現並不代表著什麽,她愛的人始終是白霆,但是,這一刻,他哪怕是自欺欺人也好。
顧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推不開,隻能被牢牢的鎖在他的臂彎中,她甚至不知道唐允澤究竟是喜歡她哪一點?像她這種結過婚的‘女’人,又有孩子的‘女’人,按理來說,男人逃之不及,他卻是緊緊的跟隨在她的身後。
對於顧思來說,這一份莫大的沉重感,“允澤,我想之前我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
“你想說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不喜歡我,但是,不要把我推開,隻要你給我一點點機會讓我為你和小君做點什麽,其他我都不要求。”隻求默默的能在她的身邊守候。
然這一點,顧思都不能給,她總是刻意的和他保持距離,生疏得令人‘胸’口發疼。
從顧思和經紀人兩人一起來遊樂場,楊母便是已經跟在了他們的身後,這些天,她一直籌劃著對顧思如何下手……
“顧思……你去死!我要你生不如死!”楊母的聲音裏飽含著滔天的憎恨,宛如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這一聲音,引起了唐允澤的防備,猛然一回頭,楊母手中事先準備好的硫酸,已經不偏不倚的朝顧思潑灑過去,而唐允澤來不及細想,後背硬生生的替唐允澤擋下……
“允澤……”
經紀人恰好瞅見這一幕,顧思和他的聲音同時叫出。
唐允澤的後背猶如烈火一般在劇烈的燎燒,痛得額頭上的青筋已然明顯的暴‘露’在外,俊逸的麵部更是極度的扭曲在一起,然而他的手卻還是一如剛才那般狠狠的鎖顧思在懷中,牢牢的庇護著她。
“你這個該死的!”楊母見顧思完全是毫發無損,氣得麵部鐵青,她一早就做好了和顧思同歸於盡的準備,當然也不會這麽放過顧思,“你該死的,去死啊!我的楊晴不在了,你也別想活著……”
楊母手中利刃直直指向顧思,她慌神了,幸好經紀人反應的還算快,一腳便是踢開了楊母手中的刀刃,“卡擦”的清脆聲也頓時讓楊母像發狂了似的,她繼續,仿佛不達目的,她絕不罷休。
唐允澤已經痛得渾身在顫抖,臉頰上更是豆大的汗珠掉落下來,“允澤……”密密麻麻的恐慌堆積著顧思。
“快送允澤去醫院,我帶她去警局。”經紀人狠戾的拎著楊母的衣領,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經紀人睨著唐允澤的後背,如此一來,他根本就不知道唐允澤究竟還能不能回到舞台上?
顧思坐在手術室外頭,表麵竟然出奇的安靜,然而心裏卻是揣著滿滿的哀傷和沉痛,為什麽會出現這種狀況?楊母會報複算是在她的預料之中,但是用這種殘忍狠毒的方式,她是萬萬沒有想到。
若是那一瓶硫酸潑在自己的身上,甚至臉上……
思及此,顧思幾乎不敢想下去,不過細想,若是毀容了,或許,無論是白霆還是唐允澤,一定會離她遠遠的。她捂住‘胸’口,‘胸’口處劇烈的痛楚猶如勢不可擋的洪水一般,在無止境的蔓延開來,分分秒秒在淩遲著她。
也許,她本身就是一個不祥的人,隻要是誰和她有一點點關係,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傷。
顧思此時回想起剛才唐允澤一身劇痛難耐,神情痛苦的模樣,顧思全身在忍不住的顫抖,他是明星,是一個公眾人物,這麽一來,其實就等於毀了他,而她就是這個毀了她的人。
她不去找他,反倒更好,至少楊母不會牽扯到他……
“思思……你有沒有事?”白霆在得知消息,十萬火急的趕過來,一見著顧思便是急急忙忙的查看她究竟有沒有受傷,看到她沒有事,一顆心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對不起……”語聲裏藏掩著厚厚的自責。
隻是這個時候,顧思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他的心思。看著顧思不說話,白霆心下是一頓慌‘亂’,“跟我說說話,不要對我不理不睬……”他上前緊握住顧思的手,他最怕的就是她這副淡漠哀傷的麵容,她可以跟他鬧,跟他吵,甚至無理取鬧都可以,但是不能一聲不吭。
這樣的顧思無疑是將他給推得很遠,仿佛誰都不能住進她的心裏,這種感覺令白霆渾身充滿了挫敗感。
“思,這事不怪你,不要把責任推得自己身上。我們都不想誰受傷!而且,允澤……應該不會有事。”白霆盡力的在安撫著她,隻是他的話語裏同樣有著不確定。唐允澤現在究竟傷成怎樣?他根本就不知道!
“不怪我,還能怪誰?若不是唐允澤,現在躺在裏麵的人就是我。”她的口氣很平靜,但是語氣裏淌出來的傷痛是那麽明顯。
白霆越看著她這樣,心裏就越心疼,“傻丫頭,不關你的事,就別把責任攬在身上。”雙臂緊摟住顧思,緊緊的力道,他恨不能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裏,他想替她分擔心裏的苦,但是除了現在能安慰她之外,好似什麽都不能做。
“事情既然發生了,我們現在應該做的是替允澤找最好的醫生治療,別擔心,我會去替允澤找醫生。”他盡力不想讓顧思擔心,隻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哪一個人能夠平靜。她想哭,卻可笑的哭不出來,仿佛自己罪孽深重……
經紀人將楊母‘交’給警局之後,亦是火速的趕來,“怎麽樣?什麽情況了?”他現在更是後悔,根本不應該和顧思去找唐允澤,如果當初沒有去找他,他隻是會傷心難過,等過一段日子便會好,現在好了,從剛才潑硫酸的麵積來看,情況並不容樂觀。
此時,醫生也恰好出來,所有的人都朝他投‘射’焦急的眼神,實際上,大家都很清楚,無論情況怎樣,就算是很樂觀的情況,唐允澤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傷口大概處理了,整個後背,脖頸傷得很嚴重,幾乎已經沒有恢複的可能。現在唐先生還處於昏‘迷’之中,需要休息,你們都先回去吧,他現在不宜打擾。”從醫生嘴裏吐出的話語可以看得出來,情況一點也不好。
經紀人也霎時間變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冷靜不下來了,“醫生,你知道唐先生是一個演員,若是身體上有疤痕……這根本就會影響他的事業,你能不能盡力幫助他消除這些疤痕。”
雖然被潑的不是臉部,但是後背,頸項……同樣對於一個演員來說相當重要,總不可能隻拍冬天的戲,用衣服遮掩住這些疤痕,而夏天的戲,他根本就再也不可能拍攝。
“其實……你們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他的身體在往後的治療當眾若是沒有被感染,沒有生命危險已經算是命大了,畢竟,硫酸腐蝕的麵積太大。”
醫生的話語無疑是在給顧思和經紀人沉重的打擊。
“都是你……要不是你……唐允澤怎麽可能會慘烈到這種程度?自從你出現之後,他的狀況就不斷發生,現在好了,你看到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滿意了嗎?”經紀人實在是忍不下心中這股怨恨,直對著顧思發火。
“現在是說這些話的時候嗎?難道思思就想唐允澤受傷?這根本就是一場意外,誰也不想它發生。演藝事業的事,等允澤醒來再從長計議也不遲!”
白霆很是護著顧思,緊攬她在‘胸’前,一言一行之中都透著他對顧思的庇護,隻是他竭盡所能的保護她的結果,卻總是讓她受傷,難過……
“你……你別在那說風涼話!意外?虧你說得出口,當初如果不是顧思勾搭允澤,他今天至於這麽慘嗎?要是今天的傷是落在你身上,你還能有這種輕鬆的口氣站在這裏說話嗎?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經紀人不是不認識白霆,隻是,這個節骨眼上,他顧不上對方是誰,隻想將心底的火焰給掏出來。
唐允澤的受傷,就意味著他目前所有的合同必須中止,這對一家經紀公司來說,並非是一筆小數目。
“對不起……”顧思這個時候的淚水在麵容上止不住的流淌,她除了隻能無力的說“對不起”之外,她還能做什麽?對唐允澤的虧欠猶如‘潮’水般不可抑製。
“嗬嗬……對不起有什麽用?對不起就可以讓我們允澤回到從前?我告訴你,我們經紀公司接下來跟各大合作商,投資商的合約會陸續解約,到時候,這一筆錢……非你們出不可。”經紀人開始為唐允澤索賠了。
“這一點沒問題,你們所有的解約費,我一律承擔,並且我們也會請最好醫生治療允澤。”白霆二話不說的答應。
顧思聞言,身體猛然的抖瑟,到了現在這個時候,她倒是不希望白霆對她這麽好,他越好,她的負罪感和自己的無力感就越濃。仿佛自己就是一個隻會闖禍,隻會給大家帶來麻煩的人……
白霆望著經紀人的眼神裏,有絲絲的責怪,現在顧思正當是難過的時候,他卻是變本加厲在責怨她,這一點,他非常的不滿。
扣住顧思略顯瘦弱的肩膀準備離開,既然白霆都說了這個話了,經紀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強留著他們在這裏,也是時候該回去處理唐允澤接下來的通告究竟如何做才好……
當白霆和顧思兩人剛走出醫院,‘門’口外一群記者猶如綠頭蒼蠅般,一窩蜂的湧了上來,一個個尖銳的問題直直的倒向他們兩個,“聽說唐允澤先生毀容了,這是真的嗎?”
“現在唐先生裏麵的情況怎麽樣?聽說是因為報複,顧主編,你能解釋一下嗎?”
“顧主編,大家都認定你和唐允澤是情人,為什麽你和白先生兩個人看起來那麽親密,是你劈‘腿’嗎?所以才導致唐允澤受傷?”
“顧主編……請你正麵回答我們的問題!”
記者們的問題一個個“如狼似虎”的劈過來,每一個都是讓顧思難堪,‘逼’迫著她而來。
“白先生,請您回應一下,您和顧主編是什麽關係?按理說,她應該是您大嫂,難道你們之間有隱情?”
一個記者不怕死的問白霆,白霆一個銳利嗜血的眼神狠狠的掃過他,目光猶如利刃,嚇得記者瞬間尾音變得無比的虛弱了!
顧思和白霆兩人均是采取不回應的態度,顧思瞅著這一幕,愈加難過了,就算沒有唐允澤受傷,就算楊晴也沒有死,她願意讓出來,她和白霆的溝壑,沒有任何人可以去填平。就光這些媒體,報刊的輿論就足夠他們承受的。
他現在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卻發現,他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而顧思也不得不承認,當初她自己的衝動。
因為衝動,不顧一切的嫁給Sam,結果,她是白霆大嫂的身份,就這麽背負在她身上一輩子,即使她和Sam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這一點曾經是叔嫂的關係,永遠不會變。
“顧主編,請您回答……”
“顧主編,您不回答,是因為您心虛嗎?”
記者們試圖用‘激’將法‘逼’顧思開口,白霆體貼的抱住她,衝過人群……卻愕然發現Sam就在不遠處,他‘陰’魂不散的出現在他們的身邊,處處設計,陷害他們……
他早就斷定楊母會有所回擊,絕對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顧思,所以一直跟蹤他們,果然,被他逮到好場景了……
“大家有什麽疑問的,可以來問我,我可什麽都知道……”Sam開口,眼神底下滿是輕蔑和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