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歸於原點
“霆，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原因進醫院嗎？”楊晴試探‘性’的發問，一顆心在惴惴不安著，惶恐的望著他。
白霆注視著她的眼眸，雖然沒有回答，然而楊晴看得出來，他好像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並且，他現在看她的眼神，好似比以前少了一份淡漠，多了一份親近，為什麽他醒來之後，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因為我……”楊晴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所以說得吞吞吐吐，“思思……你為了救思思才會受傷。”最後，還是在反反複複掙紮之下，簡單避之的說著。
白霆越聽就越一頭霧水了，緊攢著眉頭，“思思是誰？為什麽我一點印象都沒有？”白霆的話語一開口，徹徹底底的震驚了楊晴，她艱難的吞了吞喉，難以置信的注視著白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是楊晴，你記得嗎？”
他點了點頭，在猶豫好半會之後，主動的拉了拉她的手，“你的心髒病好了嗎？”眼神之中好似揣著滿滿的愛意，這樣的神‘色’，楊晴已經好久不曾見過了。
聞言，楊晴的身體忍不住在顫抖，她已經沒事了，他不是知道嗎？為什麽會說出如此奇怪的話語，“我去叫醫生過來。”
片刻之後，醫生前來替白霆檢查，他很安靜，即便全身現在還是很痛，但是安靜得出奇，就好像以前一樣，話語不多，卻也或多或少給人以距離感。
醫生查看著他的眼眸，還有耳朵，各方麵在檢查著，“他醒來就是這樣嗎？”替白霆檢查的主治醫生，是美國醫學界的腦科權威，因為熱愛中文，所以他現在中文很標準的和楊晴對話著。
“是的，他好像有些事情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又記得一些，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楊晴不禁在替白霆擔心著。
“白先生應該是患了選擇‘性’失憶。這種狀況在腦部受傷之後，是極為常見的，患者會損失一部分記憶，這部分記憶或許是他生命中最為刻骨銘心的事，所以，在收到創傷之後，會最先逃避似的的失去。而有些患者甚至是會全部記憶喪失，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誰。有些人腦部受到創傷之後，可能是癡癡傻傻，所以，白先生已經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醫生解釋著。
楊晴聽了在驚訝片刻之後，‘唇’角是牽扯開了，又闔上，如此反複幾次之後，自己不知是應該慶幸，還是難過，雖然他忘記了一些事，但是他還記得她，而且……剛才在提到顧思的時候，他好像已經忘記了她。
因為顧思在他的心裏是那麽的刻骨銘心，所以，他忘記了她嗎？
“那這部分已經失去的記憶，他還能記起來嗎？”這時候，楊晴比較關注這個問題，倘若他真的忘記了顧思，那麽這是因禍得福。
“這個嘛……很難說，如果你經常帶他去一些你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或者還原一些曾經最印象深刻的事，他也許可以記起來，也有可能記不起來。或者，你什麽都不需要做，順其自然，待白先生的腦部慢慢的恢複，他也可能全部記起來。”
聽聞醫生的分析，楊晴聽得是一驚一乍，記憶這等事情……真的很玄乎。如果他現在的記憶隻停留在他們的過去，那麽她祈禱著白霆永遠也不要記起來……
忘記，無論是對白霆，還是對她來說，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白霆也聽著醫生的分析，他沒有多大的反應，淡漠的麵容，此刻在他的心裏，似乎沒有哪一件事不記得……
白家。
白父端著手中的報紙，其實他鮮少看什麽娛樂新聞，可是最近顧思和唐允澤的新聞，幾乎天天占據著整個大版麵，鬧得沸沸揚揚。
也因為顧思和唐允澤“密切關係”的曝光，展飛的名氣也是越來越大，各大廣告商更是趁著顧思和唐允澤這緋聞，不斷的在展飛雜誌社裏植入廣告，展飛的業績很顯然是越來越好。
白父的‘唇’角顯‘露’出鄙夷的神‘色’，這樣的‘女’人……果然手段高明，知道白霆可能沒有戲了，所以，才一眨眼的時間就轉向了唐允澤。如此勢力，心機重的‘女’人，幸虧已經走出了白家。
闔上報紙，白父也終是鬆了一口氣，楊晴從美國來電話，電話裏說白霆一切都好，身體已經在逐漸恢複當中，隻是有部分記憶缺失了，尤其是顧思，有關於她的事情，他好像是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這是天意嗎？雖然，這一場車禍是驚心動魄，但是在驚恐之後，一切都可以再次歸於平靜。
楊晴雖然不想回國，因為他害怕白霆若是再見到顧思的時候，這記憶又再次喚醒了，但是，白霆不喜歡國外的生活，他堅持要回來，白父也同意，畢竟，失去的記憶，是不可能那麽快找回來！
至於顧小君，自從他來到白家之後，每一天都是吵鬧個不停，鬧得整個白家是‘雞’犬不寧，既然白霆已經不記得他還有一個兒子的事情……或許，他可以將顧小君送回給顧思。
隻要白霆身體健康，即使楊晴不能生育，這些都不成問題了，等白霆回來之後，可以找個人代孕不就行了……
二樓的主臥房裏，依然還是不斷的傳來顧小君的哭鬧聲，這些天，白父實在是聽得厭煩了，“去通知夫人，把顧小君送回去。”
其實，若不是當初害怕白霆出事，以後白家斷了香火，他當初也不會將顧小君帶回來，他雖是白家的血脈，但卻有可能永遠也難以被馴服，說不定以後還會令白霆回頭，回到顧思的身邊。與其這樣，不如幹脆送他走，也落得一個白家清靜……
顧思麵對著和唐允澤鋪天蓋地席卷而來的緋聞，是一個頭，兩個大。她不得不感歎媒體的宣傳效應和炒作方式，她和唐允澤根本就沒有發生任何事情，隻是唐允澤的眼神深情了那麽一點，媒體報刊就可以恣意的拿來炒作。
而唐允澤采取不回應的態度，根本就是等於是在默認他對顧思真的有意思，顧思對於媒體的追問，也隻能采取避開的態度，若是稍有不慎回應錯誤，又會是新一輪的緋聞被撩起。
最近這一段日子簡直是身心疲乏，關於白霆的傷，她想知道，可是卻無從得知，白家人自然不會告訴她有關白霆的任何消息。
還有顧小君……每一天，她幾乎隻能在夢中和他相見，離一個月的時間，還有幾天的時間，她的心下在惴惴不安，若是白父反悔不讓她見顧小君，該怎麽辦？
顧思摁了摁自己泛疼的太陽‘穴’，是滿腦子的疼痛，苦不堪言。而雜誌社裏的成員，個個以為唐允澤和顧思是一對，都在替顧思慶幸著，唐允澤是怎麽樣的男人啊？那可是大牌中的大牌，言行舉止之間都是散發著蠱‘惑’的氣息，多少‘女’人心中夢寐以求的對象，最後落到他們主編的身上，也算是實至名歸。要知道他們主編可也算是一個能人。
“顧思……”
正當顧思恩珠太陽‘穴’發愁時，一道熟悉，卻又十足霸氣的聲音在她的頭頂傳來。這聲音……一時間令顧思沒有回過神來，緩緩的抬頭，望向辦公室的‘門’口。
顧小君小小的身影，頭頂著鴨舌帽，‘胸’前摟著他的書包，手臂上還掛著幾個小包……這等陣勢，貌似離家出走的模樣。
這……兒子！
顧思的眼眸不由自主的瞠得很大，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是太過想念顧小君，此時在她麵前的人影，全是她憑空想象出來。
“蠢‘女’人！壞‘女’人……”顧小君顯然還是不解怒氣，尤其是看著她這副蠢蠢的模樣，心頭的火可是大著呢。火速的扔下身上的包裹，動作靈敏的蹦躂至顧思的身上，“顧思，你沒良心！你是天底下最壞最可恥的媽咪，把我賣掉了，你就好過了是不是？”
他邊說著，邊“報複”式的用鴨舌帽的邊緣故意蹭著顧思的額頭，仿佛故意讓她疼，好懲罰他一番。顧思直至顧小君那麽親密的靠近她，鼻尖感受到此時顧小君汗濕熟悉的味道，她的心髒終於落了下來，輕鬆不少。
凝視著顧小君紅腫的眼睛，還有他兩頰凹陷的嚴重，一看就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一定是過得不好，淚水忍不住的掉落下來，“對不起，小君，媽媽對不起你……原諒我……”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抱住顧小君，重重的力道好似要將顧小君給捏碎。
“屁！我才不會原諒你，你敢賣了我，絕不可原諒。”他大聲的叫嚷嚷，這段時間在白家所受的“苦”，他無從發泄，一一發泄在顧思的身上，下一秒，他已經狠狠的咬上顧思的手腕，好似隻有這樣才能解除他心頭的恨意。
顧思連悶哼一聲都沒有發出，隻是眉梢攢緊了，任由著顧小君啃咬著手腕。咬住下‘唇’，顧思並沒有絲毫掙紮，硬生生的讓他咬著。
見顧思沒有反抗，顧小君也意識到自己似乎做得有那麽一點過火了，緩緩的鬆開了口，抬頭凝視著顧思，眼神之中有著小心翼翼，“不痛嗎？”為什麽她連叫都不叫一聲？
而她卻是搖了搖頭，“隻要小君原諒媽咪，再咬多幾口，媽咪也不疼。”顧思手腕上傳來的痛意，更也是在提醒他，這個時候，顧小君真的在她的身邊。
聞言，顧小君的火氣滅了好幾分，晶亮的眼眸裏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火大，逐漸轉為平靜，直到最後可憐巴巴的望著顧思，“為什麽要把我送給別人？”
“媽咪是不得已，若是不把你送去白家，蓓蓓阿姨和舅舅都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媽咪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痛而什麽都不做。而且，小君在白家，他們可以提供你更好的生活，所以……小君，你能理解媽咪嗎？”
顧思寵溺的撫著他的頭顱，滿滿是對顧小君的愛，她現在很慶幸當初生下了他，因為有他，她的生活變得有意義，有目標，即使很艱苦，也受了很多人的指指點點，但是，所有的事都是值得的。
顧小君素來比較懂事，即便顧思的行為是不能讓他所接受，但是，他現在恍恍惚惚之中能夠體會到顧思的難過和傷心……
他的怒火已經完全泄了下來，主動上前依偎進顧思的懷中，“媽咪，我回來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會分開了……當然，你也不許把我再賣給別人了。像什麽話，有你這麽做媽咪的麽？”最後的話語，顧小君的憤怒又輕易的被撩了起來。
“是誰送你過來的？”顧思瞅了瞅他帶過來的行李，這算是什麽意思？“爺爺‘奶’‘奶’對你說了什麽？”
“什麽狗屁爺爺‘奶’‘奶’，他們嫌我太吵了，所以把我送回來了，說以後不要再回去了。”顧小君得瑟的道，雖然是被“趕”出來的，說起來不太好聽，但是，他心底下是求之不得。
對於那家人，他確實沒有太大感覺，心中隻有媽咪與舅舅。
顧思聽了，不相信，白父白母那麽爭著要顧小君，沒理由一個月的時間不到，就放棄了顧小君，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顧思一時間根本就想不出他們這麽做的理由。
“是嗎？爺爺‘奶’‘奶’真的這麽說，讓你別回去了？”她始終不相信，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不但令人驚訝不已，還來得措手不及。
“是啦！你兒子我可是老虎崽崽，不喜歡的人，誰敢動我，我就咬誰！鬧得他們一個個討厭我，嗬嗬……當然，他們受不了就會送我回來，你兒子我聰明吧。”顧小君古靈‘精’怪的在顧思的懷抱中蹭了又蹭，極度的撒嬌著，“我可是隻會在我喜歡的人麵前撒嬌，所以，你以後不要再賣我了，要是你敢，你試試看，我也會狠狠的咬你。”
顧小君蠕了蠕‘唇’，半眯著眼眸，凶狠狠的警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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