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世人難以接受他們這種顛覆常倫的關係,就連他這個朋友,都有點難以接受。

而就在這時候,程嵐緊拽著他的衣襟,失控的悲戚出來。

她狠抓著他的衣服,一次又一次的搖晃著,偏執得問道:“兆輝,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啊!”

問完了以後,她又接著哭泣質問道,“諾兒是一個多麽聰明的孩子啊,若是世人皆不容他,看不起他,我一個做母親的,該拿什麽來麵對他?又怎麽對得起他?是,是我過去不該一直糾纏下去,是我過去不該如此偏執的生下來他,現在我遭報應了,就連老天都不幫我了……”

她狠狠的搖晃著孫兆輝的衣襟,因為情緒激動的她,一不小心就失控地將孫兆輝的西裝外套給拉扯到了肩膀下方,這樣激動的她,在旁人看來,竟然是那樣的激烈勇猛。

從遠處看上去,就像是一名得不到慰藉的饑渴女人,在遇到男人以後,就立刻不顧場合,不顧地點的朝他身上撲去,並且還勇猛地極其猴急般的脫起了他的衣服。

而兩位當事人卻完全不知道,這一幕,恰好被無意中在這邊玩樂的娛記給悄悄拍下。

麵對這樣的程嵐,孫兆輝感覺有點兒控製不住她了。

無可奈何之下,他想也沒想,就直接將她完全圈緊在懷裏,然後直接俯身以吻封緘。

或許,隻有用這個辦法,他才能讓她平靜。

程嵐原本還在哭泣,又怎麽料到一向極其守禮的孫兆輝,這時候會突然吻住她呢?

因為她不愛他,因此,本能的,她就掙紮開了。

但是在遠處的娛記,卻格外敏感又迅速地抓怕到了剛才的那一幕。

感覺到程嵐的拒絕,孫兆輝心底一陣落寞。

麵對自己的心愛的女子,一次又一次的拒絕自己,他無比心傷,卻又無可奈何去改變這個事實。

在這樣的哀傷下,他緊拽著她激動的雙手,默默的陪伴,但是內心卻漸漸升起了怨恨。

而這時候,程嵐的失控與激動雖然有所緩解,但是卻沒有完全鎮定下來。

被孫兆輝禁錮在懷裏,她想起了那個可愛的兒子,害怕他不被世人所接受……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靳岩,她害怕世人接受不了她和他的孩子,但是,她其實更害怕世人不能接受她和他的關係。

但是,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這如曇花一現的幸福,她又是那般的留念。

她不想,也不敢就這樣放棄靳岩。

十年了,既然十年的分離都分不開他們,為何老天還要開這樣的玩笑?

想不開的她,一時間又撲在孫兆輝的懷裏一次又一次的朝他問道:“兆輝……兆輝……你說我堅持了九年,才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幸福,為何老天又要讓我們分離?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就這樣和他分開啊!哪怕是世人都不能接受我們,我還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孫兆輝隱忍著內心的嫉妒,麵對程嵐的嗚咽和對愛的執著,他長時間無言。

在這段時間裏,他也忍不住怨恨起老天來。

懷裏的女子,明明接受了他的求婚,明明已經成為了他的未婚妻,可靳岩一出現,就搶走了本該屬於他,本該這時候成為了他的妻子的女子。

如此也就罷了,可為何他卻不好好的照顧她,還要讓她去知道這樣的事情,受這樣的苦?

他可以擁有完整的她,可以擁有完美的愛情與親情,為何他卻因為他而家破人亡,家業倒閉?

想起了這些,這些年一直滋生在他心底的那些隱忍的妒忌與怨恨,就漸漸的爬了上來。

緊緊握住拳頭,好不容易才將這樣的怨恨緩緩壓了下去。

一段時間以後,他突然抬起頭來,將依舊在哭泣中的程嵐抱住,雙手托住她的臉頰,然後鼻子抵著她的鼻子,深邃的眼眸深深望入她的眼眸,並用極其認真的語氣,低沉的聲音朝她直接吩咐道:“離開他,來到我身邊!”

這一刻,他不但認真,而且還那命令語氣,簡直就是不容拒絕。

程嵐原本還在抽泣,這時候突然聽到孫兆輝如此認真且命令式的口氣,再緩緩理解他言辭中的話語,一時間就被愣住。

她抬起頭來,呆呆的看著他,感覺有點兒一下子理解不了突然變得如此的孫兆輝。

孫兆輝看著程嵐的眼神,看出了她眼底的錯愕,立刻明白她過去是完全沒有考慮過這件事的,更十分清楚她會斷然拒絕自己。

為了不讓兩個人更加尷尬,他立刻故作輕鬆地笑道:“沒事,我是開玩笑的。”

然後,就這樣將她扣入懷裏。

但是,程嵐沒有看到,就在這一刻,他眼底閃過一絲難受與怨恨。

程嵐被他扣入懷裏,掙脫不了,隻能繼續緩緩低訴道:“兆輝……我愛他,真的愛他,我愛他愛到離不開他了,愛到即便是外人看不起我們,但是我卻依舊想跟他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夠理解我們,也能夠成全我們……”

其實程嵐不說還好,一說,孫兆輝原本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怨恨又再次浮了上來。

悄悄聽著她一次又一次的在他的肩膀上哭訴著她有多愛別的男人,這讓他原本就嫉妒靳岩,怨恨靳岩害得他家破人亡的他,一時間就更加嫉妒怨恨成狂。

雙手扣在她的背上,他的手,不知不覺悄悄握成了拳頭,並且隱隱握得咯吱作響。

而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有一名藏頭藏尾的娛記,正舉著鏡頭朝這邊拍來。

不知為何,突然間孫兆輝心底的怨恨就支使他不由自主的想報複。

不是報複程嵐,而是想報複靳岩。

他恨他可以完全占有程嵐的人和心,他恨他在他受傷被他母親囚禁的時候不但乘虛而入地搶走了程嵐,而且還強行收購了他們家的家業,以至於他的父親因此而被氣得因為心髒病突發而突然離世。

家破人亡的他,沒有守住女人,更沒有守住家業,如此愧疚的他,自然而然就對一切擁有的靳岩充滿了各種怨恨。

既然如此,他為何不可以送他一點點的小禮物。

於是,鬼使神差的,他就就著那娛記的鏡頭,將程嵐緩緩支起身子,利用夜色朦朧的景象,悄悄伸出手,錯位撫上她的胸口,並且還做出錯位的樣子,悄悄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其實,在現場,孫兆輝的手,不過是從她的胸前輕輕撿起程嵐那淩亂的長發,而他的頭,不過是微微偏斜,去給她擦拭淚水,再去給她理清脖子上的衣領。

但是在遠處鏡頭下,卻分明看出,這是他一邊在撫*摸程嵐的胸口,一邊吻著的她的唇,再漸漸的遊移到她的脖頸下方,直至胸口……

如此熱辣辣的一幕,正好被記者拍個正著,而且還能完全錄下視頻。

而後,孫兆輝就扶著程嵐,勸道:“你累了,我帶你去找個地方休息會兒吧!如果你不想讓靳岩知道這件事,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就你現在這個樣子,回去一定會穿幫的,到時候靳岩一問,你能做到不告訴他嗎?就算你不告訴他,他也會去查,等查到了以後,你能保證他不介意這事而離開你嗎?”

程嵐聽著孫兆輝的勸說,立刻害怕地點了點頭。

今天晚上,她也不想以這樣的狀態去麵對靳岩,更不想一個人回到別墅裏去獨自一個人傷悲。

孫兆輝見程嵐點頭以後,眼底閃過一絲狠戾,然後就在那記者的注視下,扶著程嵐,猴急猴急般的將她帶入車內,然後再快速發動車輛。

在看到後麵那位娛記同樣攔住了一輛出租車的時候,他唇角微微一勾,然後才將油門一腳踩到底,仿佛他有多麽猴急著去上*床一樣。

車子很快驅使在馬路上,坐在車裏,有著靠背,剛才喝多了的程嵐這會兒就立刻有點兒昏昏欲睡了。

孫兆輝看了看程嵐,再看了看車後跟上來的出租車,然後“體貼地”點開了車內溫和的音樂,並轉過頭來朝程嵐道:“你先休息一下,到了我喊你。”

聽著這溫和的音樂,車內溫暖的空氣,還有醉酒後的後勁,讓程嵐很快就緩緩沉睡下去。

不一會兒,當孫兆輝的車來到一家大型的五星級酒店門口的時候,孫兆輝看程嵐完全睡著了,不但沒有叫醒她,而且還在後麵出租車的注視下,扶著她的身子,讓她的手扣住自己的窄腰,並緊緊摟著她的腰背,仿佛兩個偷情的小情人一樣,緩緩一起擁著走入了酒店。

這時候的程嵐有點兒迷迷糊糊的清醒,但是卻又睜不開眼來。

酒精的後勁使得她頭痛欲裂,一片混沌。

她隻知道,孫兆輝是帶她去休息了。

她現在頭很疼,要好好的睡一覺,或許睡一覺以後,一切就好了。

或許睡一覺以後,今天晚上奶奶告訴她的那個故事,就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

然後,她繼續和靳岩,和兒子一起過快樂而平淡的日子;而奶奶,也沒有生病。

可是,事情究竟會如她所願嗎?

當然不能……

孫兆輝開了一間房,就在娛記的偷拍下,進入了房間,然後一個晚上,兩個人都沒有出來。

娛記在酒店外麵,等候了一個晚上,就是想知道他們兩個到底什麽時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