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閻騰說累了
“怎麽回事?”閻騰沉聲道。
一眾傭人個個如臨大敵,卻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一句話。
“我說什麽都聽不見嗎?”閻騰的聲音加重了些。
一旁的閻靜也是麻煩來臨的糾結表情。她怎麽運氣這麽不好,才一回來就遇上這種事情?這下好了,不是讓閻騰抓住小辮子,狠狠修理他了嗎?
“那個……沫沫……沫沫它……”
閻騰眉頭緊了緊,神色不由得冷峻起來。“它怎麽了?”
“它,它出車禍了!”
“你說什麽?”閻騰的聲音猛然拔高,傭人們更是嚇到不行。
閻騰這個人對生活一絲不苟,要求嚴苛。他給傭人們的待遇很高,條件十分優厚,但閻騰對傭人們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就不能再繼續留在閻家,沒有任何理由。
所以遇上這種事情,誰都不敢出來擔責任。
站出來就是送死的節奏。
“我們……沫沫……”傭人也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閻沫沫被車撞死了,也是他們誰都不想看見的啊!要知道,他們比誰都稀罕閻沫沫這個小家夥。生怕它有一點點閃失。可是,意外就這麽發生了!
“白天大小姐回來,讓我們把蘇小姐的東西都整理掉,蘇小姐看見沫沫之後也要我們把沫沫丟掉。我們忙著收拾蘇小姐的東西的時候,沫沫就不知道去哪裏了。等我們找到它的時候,它已經……已經……”說話的傭人驚恐不已,看見閻騰臉色鐵青,登時就哭起來了。
聞言,閻騰扭身便要走。
眾人摸不準他的脾氣,卻都知道,暴風雨就要來臨。
“哥,你去哪兒!”見狀,閻靜忙追了出去。
糟了,閻騰這是真的生氣了!
閻騰最憤怒的時候就是陰沉不語。
“我……我其實也沒有想那麽多。我隻是想著把蘇小沫的東西給清理幹淨,好讓你不要老是想著她。但是我真的沒有想對那隻狗做什麽的,我也就隻是一句氣話,我並沒有真的要人把它丟掉……我,我也沒有想到它會被車撞,我……”閻靜一邊追著閻騰一邊解釋著。
“哥,你先別生氣好不好!你要去哪裏啊!閻沫沫已經被帶走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哥……”閻靜上前試圖拉住閻騰,豈料閻騰一把就甩開了她的手。
“滾開!”閻騰怒不可遏吼道。
閻靜嚇得呆愣在原地。
閻騰的眼神簡直可以殺人了。一時間閻靜又是憋屈又是委屈,心裏悶悶的。
“你讓我滾!從小到大你都沒對我大小聲過!現在你為了一個蘇小沫,就這麽對我!”閻靜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對於閻沫沫的死,她內心不是不愧疚。
畢竟那不是一個冰冷的物件,而是一隻鮮活的生命。因為她的固執和一時喜惡而害死了閻沫沫,她的心如何能夠安心?
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會說,其實見到閻沫沫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那個肉呼呼的小家夥了。
如果不是因為蘇小沫,她早就把那個小家夥抱在懷裏,整天和她都膩在一起了。
可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
閻沫沫死了,閻騰現在很生氣,恨不得殺了她。
但她又怎能不生氣,不委屈?站在她的立場來看,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閻騰好,但閻騰卻不在意她的初衷,隻知道責備她,恨她!
雖然自從父母親去世之後,閻騰就刻意和她保持了距離,但是她知道閻騰的心中一直是又她這個妹妹的。
她在國外交了一個外國男友,剛交往沒有多久就被她發現,那個渣男背著她在外麵偷吃,她怒不可遏,和對方對質,卻不曾對方反擊說偷吃是因為她假正經!
當時她特別生氣,打電話給閻騰,閻騰在電話裏反應淡淡的。為此她還傷心了一段時間,心道閻騰一點也不在乎她,根本沒有把她當妹妹看!
沒有想到,再見到渣男,對方看見她就害怕得躲起來。她覺得奇怪,上前追問,才知道,閻騰一聲不吭領著梁琪還有DRIO飛去英國,將渣男一通悶揍,並扒光了衣服丟到大街上示眾了一整晚,並警告他以後看見閻靜都要躲開,否則要他好看!
當她聽到這些之後,笑得前俯後仰。
她沒有想到她外在冷漠的哥哥也會做出這樣任性的事情。可是她的心又像抹了蜜一樣甜,因為她的哥哥閻騰,心裏是有她的。
有次和DRIO說起這件事,drio說,當閻騰說去英國的時候,他和梁琪還納悶的很,卻沒有想到大老遠跑去英國是去當打手的。當時他還對閻騰說:“歐文,咱們這可是跨國作案呐!”
閻騰冷嗤了一聲,“那又怎麽樣?總統我都照揍不誤!”
雖然這句話說的有些過了,可那是一個哥哥為保護妹妹的決心,足以感染任何一個人。
閻靜總是覺得,盡管他們彼此都不說,可他們之間的親情紐帶一直都存在著,那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故而當閻騰覺得不幸福的時候,她渾身的鬥誌都被激發出來了,她同樣不會讓閻騰被一個壞女人給毀掉的。
但現在,閻騰的反應卻生生把他們之間的紐帶給切斷了。
他為了蘇小沫不惜和她翻臉!
閻騰望著閻靜,兄妹倆互不相讓。最終,閻騰疲憊地閉上眼睛,深深地歎了一聲氣,“我很累了。”
他說。
閻靜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明明上一秒她還很生氣,她和閻騰劍拔弩張。可是麵對她的指責,閻騰突然就妥協了,用一種疲憊,沉重不堪的語調告訴她,他累了。
放棄了爭吵,也放棄了對峙,就這麽戛然而止了。
望著閻騰離開的背影,閻靜猛然知道,在這件事上,或許她真的錯了。
這個漸漸離去的男人是她的哥哥,他們是兄妹。過去哥哥會拚了命保護自己的妹妹不受傷害,如今,哥哥的心裏依舊愛著自己的妹妹。
所以他不忍指責,也不忍傷害。
他隻是選擇了離去,告訴她,他感覺累了。
閻靜覺得,這件事在他們兄妹之間砌了一道透明的牆,他們兄妹之間的距離正在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