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張曉西一再強勢的要求她必須搬走,年詩梅隻好妥協的口吻回應:“我答應你一定搬走,但不是現在搬走好不好?”

張曉西木然的點頭:“別讓我等太久,我可不喜歡自己的女人住進其他男人的房間,你要跟我就好好的跟我,如果你嫌棄我,我給你重新選擇的機會。”

年詩梅上前拉他的手,柔聲道:“曉西,我知道了,你今天先回去陪你媽媽,我要去看小陽,有時間我們聯係。”

“我陪你一起去看小陽吧,我感覺你對小陽都比對我好。”

年詩梅知道他剛從派出所出來,很久沒有和母親謀麵,她不想讓他媽媽擔心,便拒絕道:“曉西,你回家看媽媽,她比我更需要你,我們的事情以後再說。”

張曉西看著她有些憂傷道:“梅梅,我感覺你好像不願意我走進你的生活,你是不是根本不敢給自己機會和我在一起?”

其實她的內心真跟張曉西說的一樣,她不敢將真實的生活聯係起來,昨天那麽瘋狂癡迷的話像一幕話劇,一旦觸及真實的生活,她才發現,現實多麽殘酷。

“曉西,不是這樣,我隻是覺得現在我們都有自己的事情要處理,如果真愛我們會不顧一切在一起,我們需要時間。”

張曉西比劃著手勢,搖著頭堅定道:“不,我不那麽認為,我們的每一天都可能是另一種結果,你現在都搖擺不定,我們還有將來嗎?”

一時間年詩梅有些失語,她不知道該怎麽給他解釋。

過了好一會兒,張曉西堅持道:“梅梅,從今天起,我們誰也不離開誰好不好?我先陪你去看小陽,然後我們一起回家,你跟我去看我媽媽,最危險的時候也許是最安全的時候,說不定這次她會有改觀。”

年詩梅想了想也隻好答應先讓他陪著自己去看小陽,至於去他家的事情就到時再說吧。

見年詩梅答應了自己,張曉西像小孩子一樣很高興,吃完飯後主動承擔去洗碗的活兒。

對別人來說洗碗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對張曉西來說是他人生第一次洗碗,從小有保姆伺候,他從來沒有進過廚房,就算是後來家裏發生變故,也是母親一個人任勞任怨。

張曉西哼著小曲兒,心情很不錯,他好像忘記了很多,眼前的這個女人身上有種魔力,讓他變得成熟懂事。

年詩梅穿了一件黃色的羽絨服,外麵的氣候很冷,看見張曉西還穿一件薄薄的西裝,她有些不忍,她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遞給他。

“曉西,你也穿厚一點,先穿著要不待會兒我們先去商場,你買一件新衣服。”

張曉西接過年詩梅遞來的衣服,二話沒說,他直接套上去,衣服大小正好合適,這是年詩梅在網上買的時候對方給弄成一件特別加大號由於嫌退貨麻煩,一直留在衣櫃。

本來很女性的衣服,讓他一穿別有一番潮味,看上去很時尚,這種糖果色配搭讓他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年詩梅挽著他的手訕訕道:“曉西,你這樣像我的好閨蜜,我們是子妹裝。”

張曉西用胳膊撞她邪惡的壞笑:“我算是知道了,你這是特意給我買的,你這是給我打上標簽,告訴別人我是年詩梅的人。”

一會兒兩人便一起出門,外麵刮著呼呼的風,今年似乎特別冷,像似千年極寒。

張曉西雖然單薄,但是穿上羽絨服後人看上去強壯多了,他個子差不多1.80兩人從來沒有這麽緊的走在一起,他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不停的哈氣。

“梅梅,我怎麽覺得好像自己出現幻覺了,我不相信現在跟你在一起,明明我在公園的石墩子上,怎麽會和你在一起呢?”

年詩梅正色道:“曉西,以後少喝點酒,不論什麽時候都不要自暴自棄。”

張曉西高興道:“以後不會了,隻要你在我身邊,我都好好的吃飯睡覺。”

“你怎麽像一個小孩子似,哎,你真就是一個小孩子。”

張曉西不服氣道:“嘿,你這人怎麽回事,你想找死,你說說我哪兒比你小了?是上麵還是下麵,你可得給我說清楚了,丟人自尊的事情咱可不幹。”

年詩梅被他的話雷到裏焦外嫩,仿佛大街上的人都看著她們,年詩梅不好意思道:“人家都嘲笑我們,你看她們都盯著我們。”

張曉西搖頭晃腦道:“讓她們去死,你那麽在乎別人,你要再說下去,我會當眾解決你。”

年詩梅看見他吊兒郎當的樣子,故意要跟他拉開距離,她用很小的聲音抱怨道:“你這樣太招搖了,我得跟你劃清界限,我們不是一路人。”

年詩梅的話徹底激怒了張曉西,他一把拉過她的衣服,將她抱在懷裏,站在大街上狂熱的吻她。

他邊吻她邊叫囂道:“,看你還敢不敢跟我作對,跟我作對的下場會很慘。”

年詩梅試圖撬開他的手,他的兩隻手像銅牆鐵壁一樣緊緊的攬著她的雙肩。

那一刻,天地似乎都安靜,所有的畫麵都定格。

他就那麽肆無忌憚的吻著她,他讓她感到害怕,一種深深的孤獨讓她沒來由的悲傷,也許愛到最深處就是孤獨。

“曉西,你個壞蛋,你的愛會要了我的老命。”

良久的張曉西才放開手來,他笑嗬嗬道:“媽的,你活這麽大沒用認真談過一次戀愛,是我教你如何愛,你應該感激我吧?”

年詩梅有些暈暈乎乎,自己好像一個空靈的殼,她的靈魂去哪兒了?

兩人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突然有個熟悉的聲音招呼她。

“梅梅,是你嗎?”

年詩梅和張曉西同時轉過身,站在他們後麵的竟然是林梓辰。

年詩梅這才發現林梓辰看上去很失落的樣子,頭發有些淩亂,眼神沒精打采,他像一個沒有魂魄的殼遊離在這兒。

原以為他過得不好,她會有複仇,可是看到他憔悴不安的樣子,她竟然忘了他曾對自己的傷害。

年詩梅有些哽咽,他對她的傷害她都記得,可是這一刻看到他過得不好,她仍然會難受。

林梓辰兩隻手交叉在胸前,他有些尷尬向年詩梅問道:“這位是誰?怎麽稱呼。”

張曉西很快伸出手來,他自我介紹道:“本人張曉西,年詩梅的現任男朋友。”

林梓辰有些失神重複道:“男朋友?你是他男朋友?”

張曉西點點頭,一把攬過年詩梅的腰得意道:“是的,我是她的男朋友,請問你是誰?”

林梓辰有點自討沒趣,他知道自己曾經是多麽過激的傷害年詩梅,他欲言又止,最後他將這個問題推給年詩梅。

“我是誰對你來說不重要吧?”

張曉西有些敵意的看著他,毫不掩飾道:“錯誤的錯,你是誰對我來說很重要,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是誰,警告你遠離年詩梅,你永遠再沒有資格跟她說話。”

年詩梅不想在這兒看他們爭吵,她連忙去拉張曉西。

“曉西,我們走吧,不要吵了。”

張曉西憋了一眼林梓辰,朝他做了一個你很弱的手勢,他本來想上前揍她一頓,為年詩梅出氣,他知道這樣年詩梅會更生氣便克製住了自己任性的脾氣。

眼看著就要離開他的視線,林梓辰大聲叫道:“梅梅,梅梅。。。”

張曉西和年詩梅同時轉身,林梓辰低下腦袋有些沒勇氣道:“對不起。”

很快年詩梅拉著張曉西離開現場,此時她百感交集,她以為自己可以驕傲的對他說,我終於解脫了,她以為他對這個人從此死心了。

可是看到他過得不好的那一瞬,她的心再次崩潰,他曾經愛過她而她也愛過他,哪怕他們的愛很短暫,他的愛讓她付出了最美好的青春甚至是一段婚姻。

她的心好痛,好痛,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盡管她想仰著脖子對自己說一切都會過去,她的心仍然一片淩亂。

張曉西踮起腳尖,用嘴吻她的熱淚。

他十分溫柔道:“梅梅,別哭了,已經過去了,忘記他吧,我會永遠永遠愛你,其實我們應該感激他,沒有他的傷害哪兒有現在的我們。”

年詩梅泣不成聲,她怎麽能不傷心,她曾以為自己活在幸福裏,直到他親自撕毀她們的生活,她才明白自己一直生活在幻覺裏。

不管他有多麽自私和冷酷,她曾經愛過他,他們彼此喜歡過。

張曉西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狠狠道:“對他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別流眼淚,不值得你這樣。”

看見他們走了很遠,林梓辰依然不敢相信剛才看到的是年詩梅和她現在的男朋友,這個毛頭小子一看就不是省事的主兒,他突然擔心年詩梅被騙,也害怕年詩梅對他動真心。

一直以為自己對年詩梅的感情被自己控製得遊刃有餘,他承認對趙謹是有過愛,林玲對他也充滿幻想,年詩梅像一碗淡淡的白粥對他不痛不癢。

可是當他親自看到另一個比自己帥氣,比自己年輕很多的男人挽著她手時,他感到深深嫉妒和難過,這一切屬於他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他不甘心。

林梓辰掏出電話,他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李文,知道李文不會給自己好臉,但此刻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