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雷陽抱著她,她能感到她細的骨骼,她的身上似乎沒有一點肉感,骨頭頂著她的身體很疼很疼。

“陽,你是不是身體不好?為什麽像泡沫一樣輕,我感覺你隨時可能被風吹走,或者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雷陽拍著她的肩膀寬慰道:“梅梅,你放心,我暫時還沒有什麽問題,也許不久的將來…”

她終沒有出後麵的話,她轉而道:“你去上班吧,時間不早了。一會兒我也有事情,也許這一次我們就這樣見麵,下一次也不知道是多久,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上你的麵。”

“傻瓜,你怎麽如此的傻話,你再這樣,我今天不去上班了,我全天跟著你,以後也讓你留在我的身邊,不讓你去什麽廣東,讓你不離開我的視線,我管著你。”

雷陽笑了,她從皮箱裏拿出一套漂亮的首飾送給年詩梅。

“梅梅,我們點高興的,別那麽傷感,就算我不幸福我也希望你永遠幸福,隻有你過得好,我就開心了,其實我對張曉西印象不錯,也許我是一個冒險的人,如果你生活得幸福那麽就割舍拚命割舍他如果你過得不那麽好,不如跟他賭一把,反正男人都不可靠,不如找一個帥點,能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待你。”

年詩梅點點頭道:“陽,我們都要幸福,你不幸福的話,我也會難受,所以你要加油。”

後來兩個人相擁告別,雷陽緊緊的抱著年詩梅,一滴滾燙的眼淚滴在她的肩上,也撒落在她的心間。

稍後年詩梅一身疲憊她慢慢的退出了房間,她們關係再好也逃離不了世俗的生活,她們在各自的世界慢慢老去。

雷陽就一直矗立在窗台,看著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麵前,她陷入了長久的沉思,有時候她會很羨慕年詩梅的生活,雖然艱辛卻很單純她們全然是兩個世界的人。

如果年詩梅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她還會一如繼往的對自己好嗎?她從沒想過要做一個壞女孩,但也許她就是走四方的壞女孩。

如果來源於生活,她的生活就是一部催人淚下的,她就是一個戲劇化的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跟其他人不一樣。

稍後她開始梳妝打扮,她像一個演員有許多身份,沒有一個是自己喜歡的,一會兒要開始另一個身份,也許人人都是帶著麵具的演員。

隻是有演技高超,有人演技拙劣,她算是那種本色出演。

人生無時不選擇,沒人知道她的世界,或許從16歲父母離異那個時候開始她就不在是原來的自己。

世界上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個狂傲不羈的女孩,卻沒人知道她對這個世界早已心冷如秋,沒人知道她的經曆,她是一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

年詩梅來到公司還早,在電梯口遇上李,遠遠的兩人寒暄的打著招呼。

李看她精神不好,以為她跟林梓辰吵架了,悄悄的拉一邊問。

“梅梅你這是怎麽了?精神一點都不好,跟他吵架了?”

年詩梅搖搖頭:“沒有,我昨天跟好朋友一起,你知道昨天還給你打電話問滑旱冰的地方呢?昨晚我們玩了一個通宵。”

李豎起大拇指:“你能幹,你們還玩通宵,我看你今天早點回去好好補下瞌睡,熬夜是很痛苦的事情。”

一上午年詩梅都有點精神恍惚,今天恰好又是周五有例會。

公司請了一個所謂成功學專家,那位專家在台上口吐白沫,激情四射的樣子也沒能感染年詩梅,倒是李差點笑出聲來。

李悄悄對年詩梅道:“這哪兒來的專家,影視學院的吧?看那樣子馬上就要斷氣了,你看看比馬景濤還馬景濤,操,太扯淡了。”

專家也不是吃素的,看見李在對著年詩梅嘀咕,他的眼睛就沒有移開過,後來他憤怒的將一本書朝李砸過來。

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在李這兒,年詩梅的瞌睡也隨之消失。

專家怒目道:“混賬,有你們這樣不珍惜勞動成果?一個打瞌睡,一個在悄悄話。”

李辯解道:“我沒有悄悄話,我們在討論你的命題。”

“是嗎?你我的講的什麽?”

李本來就是銷售冠軍,自己平常有比較善於學習,對於他剛才提出的一些問題,也有自己的看法,她將自己的觀點陳述後,台下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專家隻好進下一個命題,這年詩梅也沒有再打瞌睡。

中午的時候,兩個人相約去公司附近吃飯,年詩梅想著昨天給林梓辰電話沒接,想趁著吃飯的功夫給他一下。

這一次電話很順利,電話響了三聲林梓辰接起來。

他態度不溫不火,看不出悲喜,好像距離很遠。

“什麽事?”

年詩梅有些不安道:“昨天我給你電話,沒有打通。”

林梓辰不加思索:“哦,這個事情,沒什麽打不了,昨天不心將手機按住了,給關機了。”

年詩梅連忙表示:“哦,也沒什麽,昨天和陽在一起,就是想看你在幹什麽?”

林梓辰淡淡道:“那你們昨天怎麽玩?你們是在家吃飯?”

年詩梅知道林梓辰骨子裏有他母親的風範,比較勤儉節約,特別心疼錢,所以當他這樣問自己的時候,她隻好撒謊道:“是在家裏吃的飯,我做了好大一桌子的飯菜可惜你不在。”

林梓辰淡然嘴上笑笑道:“沒關係,你們開心就好。”

他明明知道年詩梅撒謊卻不揭穿她,或許他真該好好考慮她們之間的關係。

他覺得自己根本不夠了解年詩梅,時間約久他越覺得她們之間的距離一直很遠,昨天在家都等到晚上那麽晚的時間不見她人,居然可以臉不紅心不跳的對自己撒謊,可見她多麽的不老實。

趙謹永遠不會撒謊,在她看來實話實大過天,這兩個女人給人不一樣的感覺,真正可以控製和駕馭的是趙謹,年詩梅似乎心機太重永遠猜不透她在想什麽。

年詩梅隻覺得林梓辰的語氣有些冷淡,她也沒有多想後來了幾句客套的話便掛了。

張曉西那晚喝了許多酒,後來打車回到別墅,那時候張媽媽早已睡著了。

張曉西借著酒勁敲打她的門,他要告訴她,他同意去美國,再也不要留在這個傷心的地方。

敲了幾分鍾後,張媽媽從床上爬了起來看見兒子歪斜的站在門邊,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張媽媽一邊用手散著酒氣,一邊扶張曉西,母子倆朝著客廳走。

張媽媽先去給兒子用毛巾洗臉,她看得出兒子心情不好,眼角隱約有淚痕,她知道這個年紀會什麽事情讓兒子傷心,一定是上次意的那個女人,什麽酒吧陪酒女,一定不能讓兒子跟她有什麽。

一會兒張曉西意識清醒了許多,他拉著媽媽的手哀求道:“媽,我們離開這兒,早點走我不在這兒生活。”

這是兒子第一次同意離開,卻是他酩酊大醉後傷心的對自己,張媽媽有些難受。

“曉西,傻兒子,你幹嘛這樣難過,我兒子任何姑娘都配不上,誰敢傷你心,你記住姑娘多了去,不對你專情的堅決不要,你看意多好的孩子,你怎麽就看不見她的存在,讓她跟我們一起去美國好嗎?”

雖然此刻張曉西的頭腦有些暈乎,但他還是清楚的知道,意和自己的關係,他連連搖頭:“不行,不行,意是我妹妹,她不能跟我們去。”

張媽媽溫柔道:“傻孩子,你以前不是都長大了要娶意,你還跟她扮家家了,意是我看著長大的姑娘,她一定會聽你和我的話。”

張曉西堅決道:“媽,我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你這孩子真是固執,她不可以,那陪酒的姑娘就可以?你怎麽這樣傻?那裏的女人都是騙子,她們都是衝著錢來,不定人家知道我們家有錢做了調查。”

“媽,你什麽?她不是陪酒的女人,她們公司是賣酒的而已,她不陪酒,一定是意給你瞎,她不是那樣的人。”

張媽媽肯定得語氣道:“賣酒肯定都要陪酒,反正我堅決不同意你找個什麽賣酒的回來,以後孩子是不是你的都不清楚,張家不許有這樣的媳婦。”

“媽你就別添亂,什麽張家不許有這樣的兒媳婦,人家根本就沒打算跟我一起,都是你兒子一廂情願。”

“那正好我也不喜歡那樣的女人,你早點死心,就算你不喜歡意這個世界女人多了去,簽證我已經辦好了。我們隨時可以走,你爸爸那邊也處理得差不多。”

這會兒張曉西心裏正煩燥,聽媽媽起爸爸的名字,心裏很窩火他的童年少了他的存在,就算給他一個世界也還不回來。

他有些微怒道:“他到底是做什麽的?是殺人犯?還是販 毒?還是黑社會頭目?”

聽見兒子這樣自己的父親,張媽媽臉嚇得卡白,她緊張道:“曉西不許你這樣自己的父親,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真正的男人,幹嘛這麽多年不管我們?22年他去了那裏,我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裏?從來沒有帶過我一天,我幹嘛還不可以責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