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釣上個人

孫乾孫公,遊戲裏內政外交都是八十幾的一位牛人,雖然不能帶兵打仗,但擔任一個太守那卻是綽綽有餘。讓他當自己家的賬房先生,的確有些大材小用。劉福也清楚孫乾會找自己麻煩是受了許攸的攛掇,一個一心向學,二十出頭的學子,被人激了幾句,熱血上湧不顧後果,可以理解。

也正是這份理解,劉福並沒有將自己給孫乾的打賭當真,當鄭玄出麵要求孫乾履行賭約的時候,劉福也已孫乾學業未成為由婉拒了。殊不知這一次的拒絕,讓鄭玄對劉福的好感又有了一次顯著的提升,這是劉福沒有想到的。雖然鄭玄到蔡邕帶著劉福告辭也沒有明確答應蔡邕先前提出的請求,但劉福可以看得出,鄭玄對自己很有好感。

劉福沒有狂妄到自己可以將一代宗師鄭玄收歸己用的念頭,此行的目的,隻是讓自己可以取得鄭玄的好感,等將來自己需要人才的時候,鄭玄可以幫忙推薦,那劉福就心滿意足,從目前來看,結果叫劉福很滿意。

辭別的鄭玄,劉福隨著蔡邕先回到北海城與留守在北海城的典韋等人匯合,在叫上太史慈一家,這就準備返回洛陽。離開洛陽已經過去了一年多,別人不清楚,但劉福卻清楚的知道,距離張角三兄弟起事已經不遠了。

亂世的序幕即將拉開,留給劉福的時間已經不多。

為了早日趕回洛陽,更為了減少旅途的勞頓,劉福在回去的路上選擇了水路,一眾人準備乘船返回洛陽。白日行舟,夜晚就在岸邊紮營,一路上倒也安穩。當行至兗州境內的時候,劉福等人不得不暫時停下了回家的腳步。

倒不是遇上了半路的截殺,而是兗州的名士們早早得到了蔡邕歸來的消息,聯袂來到岸邊拜訪蔡邕。

這是一個相互給麵子的時代,既然有人來訪,蔡邕自然不能怠慢,帶著幾名隨從去會友了,至於劉福等人,則在岸邊等候蔡邕的歸來。

等待是無聊的,劉福找來一根魚竿,準備釣點魚換換口味,小蔡琰坐在劉福的旁邊,手裏拿著一本書在讀,時不時的偷看一下劉福,典家三兄弟正在接受典韋的指點,太史慈陪著老母在曬太陽……整個隊伍裏每個人都在做著每個人想做的事,場麵和諧得很。

一連釣了七八尾魚,劉福有點膩了,這河裏的魚看來都是傻魚,隻要放鉤就敢咬,全然不顧一時嘴饞而帶來的後果。就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賭氣一樣,劉福站起身用力的將手裏的魚鉤拋向了河中央。

沒有一會的工夫,魚上鉤了,劉福就感到一股大力拉著自己往河裏去。急忙雙手抓住釣竿用力往回拉,一旁的蔡琰也扔下書過來幫忙,可兩個小孩的力氣比不過水裏魚的力氣,依然在被一點一點的往河裏拖。好在太史慈跟典韋及時趕過來幫忙,這才把人與魚的優勢重新拿了回來。

結果等水裏魚浮出水麵的時候,眾人都是吃了一驚。敢情這回咬鉤的不是魚,而是一個人,確切的說是一個受傷頗重,生死不知的人。

劉福把蔡琰打發去陪著太史慈的老母劉氏,自己則招呼華佗過來看看釣上來的這個人是否還有救。華佗急匆匆趕了過來,仔細檢查了一番後才對劉福說道:“公子,這人還有救,隻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

“那就趕緊……等會,子義,把這人弄到船上去,典二,告訴所有人,誰也不要泄露這件事。”

蔡邕不在,整個隊伍裏當家作主的就是劉福,別看劉福年紀小,可身份擺在那裏。見劉福遇變不驚,太史慈跟典韋不免有些刮目相看。當即按照劉福的指示分頭行動,華佗去船上救人,其餘人則繼續留在岸邊該幹什麽幹什麽。

劉福的安排是及時的,沒有一會的工夫,十幾個騎著馬的壯漢就從上遊的方向走了過來,見到劉福一眾人,其中一人催馬走了過來。

“這位兄弟,打聽件事可以嗎?”來人衝典韋一抱拳,開口說道。

事先已經得到劉福提醒的典韋聞言還了一禮問道:“這位兄弟,有什麽事?”

“你們有沒有在河裏看到一個人?”

“沒有,我們來這停留已經快有兩個時辰了,並沒有看到河裏有什麽人出現。”

“如此多謝了,告辭。”來人又是一禮,兜馬返回了隊伍,十幾個人當即不再理會劉福一行人,催馬向著下遊繼續前行。

“子義,回頭告訴大家晚上不要都待在營地裏,留些人在船上,還有記得提醒護衛今晚小心些,說不定會有人來訪。”劉福看著遠去的那些人,低聲對身邊的太史慈說道。

“公子,難道那些人晚上會來?”太史慈疑惑的問道。

“小心無大錯,那些人來曆不明,一路找不到自己要找的目標,說不定就會再次懷疑我們。”

看著太史慈去做事,劉福覺得這次隨蔡邕出門遠遊還算是不虛此行,找到了典韋跟太史慈這兩位猛將級的人物。當初剛剛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劉福也曾經想過經過自己的努力成長為一員可以縱橫沙場的猛將,隻是人的天賦是不同的,劉福很快就明白了自己不是成為猛將的料,努力鍛煉的結果也就是讓自己有了一個好身體,不至於在戰場上連點自保的能力也沒有。

不過劉福也並沒有因此而沮喪,猛將兄雖然看上去威風,但在戰場上也是很危險的。更何況自己的身份在將來會是很重要的,即便自己真的成了猛將,在戰場上殺敵無數,可隻要自己被幹掉,那對敵人來說就是一場大勝,這種虧本的買賣劉福才不願意幹。

認清自己的不足,明白自己的劣勢,這才能讓自己有所進步。任何時代,人才都是最重要的,隻要有了人才,就不愁會有自己過不去的坎。為了應對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劉福早早的就開始了人才的儲備,收養孤兒的目的就是為了這個。不求那些孤兒裏出現一兩個大儒,隻求在自己需要用人的時候不至於無人可用。從目前來看,那些孤兒沒有辜負劉福的期望,超過五百的孤兒裏,至少有一成可以勝任郡縣中的下級官吏。

到了晚上,蔡邕派人回來告知劉福明日他才能回來。劉福早有心理準備,倒也沒有因此感到意外。讓太史慈留守在船上保護女眷跟非戰鬥人員,劉福自己則跟著典韋以及眾護衛住在岸邊的營地裏,輪流等待隨時可能回來訪的不速之客。

牛八是這支追殺小隊的隊長,奉命追殺一個探聽到自己組織內部消息的書生,雖然親眼看著那個書生掉進了河裏,可為了穩妥起見,牛八還是決定帶著人沿河搜索,找到那個書生的屍體才能安心。

可讓牛八鬱悶的是,他們這些人沿河搜索直到夜幕降臨,依然沒有發現掉進河裏的那個書生。按照河水的流速,牛八相信那個掉進河裏的書生不可能漂到如此遠的地方,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書生被人救了,而能夠有可能救了那個書生的人,除了中途自己這些人遇到的那夥人,沒有其他的可能。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牛八帶著人悄悄的返回到了劉福等人宿營的附近。一直等到後半夜,估計那夥人已經都睡了,牛八這才吩咐自己的心腹侯三去一探究竟。

侯三並不是很願意擔任這一次的潛入任務,白天的時候他看到了典韋,早就知道那個黑大個不是自己可以單獨對付的,一旦被發現,自己的小命可能不保。可老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即便是他們這種非官方組織內部,一樣存在這種現象。自己當然可以選擇拒絕,可一旦自己拒絕,那以後難保不會被牛八給自己小鞋穿。為了以後自己可以過得安穩,侯三隻能選擇了領命。

宿營地內除了必要的地方有燈火外,各個帳篷內都已經黑了。侯三利用自己小巧的身形,一頭鑽進了宿營地,東張西望正在考慮從哪裏開始,忽然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藥味,用力吸了吸,侯三確定那是傷藥的問題。

侯三心頭一陣狂喜,白天見到那夥人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傷者,這時候聞到傷藥的味道,保不齊就如牛八說得那樣,這夥人救了自己這些人正在找的那個書生。當初在追殺那個書生的時候,就是侯三最先追上,隻是可惜自己氣力不足,一刀沒砍死那個書生,叫那個書生受傷落水,現在又找到了那個書生可能的藏身之地,想到事成以後的賞賜,侯三的心又開始變得火熱。

沒有立刻返回向牛八稟報自己的發現,侯三貓著腰,順著藥味傳來的方向一路摸索了過去,看著位於營地中央的一座營帳,侯三確定營帳裏有傷者,說不定就是自己這些人在找的人。

營帳內黑乎乎的,隱約還能聽到一陣陣低沉的鼾聲,侯三轉到營帳背麵陰影的地方,反手摸出刀子輕輕的劃開了營帳,掀開一角朝帳內張望。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借著朦朧的夜色,侯三看到在營帳的中央,躺著一個身形修長的人影,而在那個人影的旁邊,一個人影正坐在那裏打瞌睡。

謹慎的侯三沒有立刻行動,伸手從懷裏摸出一枚銅錢,瞄準那個坐著打瞌睡的人扔了過去,銅錢落在那人的身上,但卻沒有引起那人絲毫的注意。侯三見狀心裏暗鬆一口氣,打定主意獨自行動。

繞到營帳的帳簾外,侯三伸手掀開帳簾的一角,閃身進了營帳。侯三的打算很簡單,趁著守夜人呼呼大睡,自己悄悄潛入割走目標的人頭。躡手躡腳的來到躺在中央的那人床頭,由於那人是蒙著頭睡,隻有一腦袋頭發露在外麵,侯三也不知道眼前這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不過侯三此時也顧不得考慮這許多了,就像是箭已上鉉不得不發一般,侯三慢慢的伸出刀子,向著那人脖頸的位置用力往下一切……

就聽到一聲金屬相擊的聲響,侯三心裏頓時明白不好,當即就準備逃出營帳。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坐在侯三對麵正在打瞌睡的壯漢忽然睜眼跳了起來。侯三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一跳,本能的身子往後一縮,還沒等他張嘴出聲,一個碩大的拳頭就奔他的麵門飛了過來。

連聲慘叫都沒有發出,侯三一頭栽倒在地,沒有了動靜。這時躺在簡易病床上當傷者的護衛翻身坐了起來,隨手將之前護住自己頭臉的盾牌扔到一邊,摸出繩索將昏迷過去的侯三給捆了個駟馬倒攢蹄,又找來一塊破布堵住了侯三的嘴。等把一切都做完,把侯三拖到營帳邊用一塊油布蓋上,護衛再次躺下,取過丟在一邊的盾牌蓋住自己的頭臉,典韋過來伸手將被褥再次蓋在護衛的身上,就像侯三之前看到的那樣,二人繼續等待下一個獵物的出現。

牛八焦急的等待著,奉命去營地內刺探消息的侯三半點音信也沒有傳回來。既沒有回來報告他這一番的發現,也沒有在營地內引起任何的**,就像是一個人憑空消失了一樣,沒有任何的動靜。

就算是石頭落進水裏也會引起一番波紋,可侯三進入了眼前的營地卻是半點異動都沒有引起,眼瞅著天就要亮了,牛八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繼續等下去,等到天亮了更加不好動手。

寧殺錯無放過!既然無法確定眼前這夥人究竟有沒有收留被自己追殺的那個書生,那就索性把那些人都殺個幹盡。在牛八看來,要對付的那夥人裏,除了有兩個家夥紮手外,其他人不足為慮,就憑手下這十幾號人,必定可以把事情辦得穩妥。

主意拿定,牛八不再去管侯三的死活,吩咐五個手下去解決船上的活人,自己則帶著剩下的七個人悄悄移動到了營門附近。等到確定手下都已經做好了準備,牛八催馬直奔營門衝了過去。

守在營門口的兩個人一見有人驅馬直奔自己這邊衝了過來,當即連營門也不守了,扭頭就跑。牛八撞開營門,緊隨而入的七個人當即分散開來,直奔營中的各個帳篷。

一陣箭矢破空的聲音在牛八的耳邊響起,緊跟著就接連聽到數聲慘叫,牛八心中暗道一聲不好,撥馬就想要衝出營地。

中計了!

看著出現在營門口的數人,牛八鼓不起衝出去的勇氣。因為那些人的手裏,都端著已經上好弦的弓弩,正瞄準著自己。

“下馬,丟掉你手裏的兵器。”守在門口的一人出聲衝牛八命令道。牛八相信隻要自己有稍微的遲疑,對方就會毫不猶豫的放箭。咬了咬牙,牛八選擇了苟活,扔下兵器翻身下馬,口中求饒道:“好漢饒命,小的豬油蒙了心,竟然想要打劫你們。”

牛八嘴上說著討饒的話,心裏卻還沒有放棄,他在賭,就賭自己派去船上行動的人可以得手,隻要那五個人得了手,自己就有了跟眼前這些人談判的本錢。可現實總是那麽殘酷,牛八過高的估計了自己手下的能力,那五個人連船艙都沒有進得去,在甲板上就被太史慈一一斬殺。

看著自己那些手下的屍首,牛八麵如死灰。

自盡是很需要勇氣的一件事,牛八很顯然缺少這種勇氣,直到被人五花大綁,牛八心裏依然心存僥幸,暗自安慰自己隻要眼前這些人不把自己當場殺死,那自己就還有脫困的機會。

牛八看到了跟自己相同命運的侯三,看著被弄醒以後一臉茫然的侯三,牛八忽然大聲咒罵侯三道:“侯三,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老子也不會落到如今這般田地。”

侯三被罵的莫名其妙,張嘴剛要詢問,忽然就聽有人吩咐道:“把這兩個人分開審問,隻要說的不一樣,就把他們都扔進河裏喂魚。”

牛八一聽這話立刻知道要遭,自己原本還想要通過叫罵暗示侯三跟自己口徑一致,沒想到還沒開始就被人識破。張嘴還想要提醒侯三,卻在這時被一旁的侍衛堵住了嘴。

劉福一麵等候審問的結果一麵讓人把營內的死人扔進河裏毀屍滅跡,至於那些收繳的戰馬,也讓人拉到船上藏了起來。沒有等多久,兩份供詞就呈到了劉福的麵前,劉福隨手翻了翻,剛準備親自去審問那個侯三,就聽典滿跑過來告知昨天被救的那個書生醒了。

招到了華佗果然是件大好事,劉福立刻去見了那個被安置在船上的書生。書生此時很虛弱,剛從負責救治自己華佗的口中得知救了自己的這些人的身份。一見到劉福,立刻神色急切的問道:“請問蔡師現在何處?我有驚天大事要馬上稟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