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成都小事

蜀地多俊傑。(..首發)原本曆史上應該為劉備所用的西蜀人才,如今基本上都歸了劉福。雖然還有一些跑去了蜀南不願意接受劉福這個新主公。不過劉福卻絲毫不擔心,蜀南遲早也是自己的,等自己拿下蜀南,看這幫家夥再往哪跑。

劉福很反感那種持才傲物的人。沒有你張屠夫,我就一定得吃帶毛豬?就不能換口別的肉吃?隻要能達到目的,過程並不重要。

在拿下成都以後,劉福接見了那些願意為自己效力的人,像董和、彭這些主動投效的人,劉福一一封官委以重任。當然也有仗著有幾分才學坐等劉福登門去請的,對於這類人,劉福直接選擇了無視。

做事不積極,****都趕不上熱的!劉福可不是曆史上那個手下無人可用的劉備,逮著一個就感到慶幸,有興漢學院撐腰,身邊又有大量人才可用。你不主動過來,大爺還不稀得去找你呢。

與關中一樣,在拿下成都以後,劉福對蜀地的世家大族進行了一次土地收購,也不是全盤沒收,而是經過人口統計,將多餘的土地收歸國有。願意合作的世家大族得到了金錢或者官爵的回報,而不願意合作的,劉福也沒有強求,不過日後那些不願意合作的世家大族就不要想可以有人在官府做事了。

富不過三代,劉福不認為沒有官府庇護的大族能夠在日後維持自己的家業不衰敗,到那時,一切都是自找的。

看不清形勢的人總是不少,不過在看劉福並沒有對他們使用強製手段後,他們也就不鬧騰的。但在不久之後,他們就發現家族的發展出現了問題。劉福治下的官員任用與以前不同,舉孝廉這種推薦手段似乎已經沒有了絲毫作用。家中那些年齡已經足夠,名望也有了一些的後輩紛紛被新的官府清退,隻能回到家中做一閑人

。對此那些受到歧視的世家大族紛紛鼓噪起來,可這些人在蜀地終究是少數,而作為蜀地的新主人劉福,手中掌握的力量又不是那些人能夠抗衡的。殺雞儆猴這種事隻要做上一兩回,也就沒有人敢鋌而走險了。

或許他們會選擇忍耐等待時機,但在大多數人眼裏,蜀地想要再次變天,除非劉福出現意外,而劉福留在成都,就是為了給那些心懷不滿的人一個機會。可惜那些人的膽子太小,除了躲家裏罵幾句解恨外,一點實質性的反抗也沒有。

失去了劉璋、劉循這兩杆大旗,逃到蜀南的人隻能各自為政,苟延殘喘。一麵跟原本就生活在蜀南的漢人、蠻人爭奪生活資源,一麵提心吊膽的防備著關中軍的南下。隻是關中軍還沒有南下,這些人已經快要自己打起來了。

蜀南與蜀北簡直就是兩個世界,蜀北多是漢人,無論是生活習慣還是繁華程度,都是蜀南無法比擬。而蜀南則還屬於未完全開化地帶,生活在這裏的漢人與蠻人雜居多年,雙方的習俗都已經有了一絲同化,這讓南逃過來的人很不適應。

雙方的矛盾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積越深,就猶如一捆已經澆上了火油的幹柴,隻需要一丁點火星,就會變成燎原的大火。

由於尚未開化,來蜀南最多的就是想要來這發財的行商。而商人嘛,要是不唯利是圖,那就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發達地區利用技術優勢掠奪不發達地區的資源,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情。

原本不管是商人還是原住民都相安無事,一個賺錢賺得心花怒放,一個被坑了還以為自己撿了大便宜。可偏偏就有人看不過去,那些南逃的人就像是粥鍋裏的老鼠屎,仗義執言,結果來蜀南的商人少了,蜀南百姓的生活質量也隨之下降,那些原本仗義執言的人也開始變得不受人待見。

偉大的目標,崇高的理想,這些距離普通老百姓太過遙遠,老百姓關心的隻有自家的柴米油鹽醬醋茶。在這些仗義執言的人出現以前,自家還不需要為生活所需發愁,可在這些人出現以後,無論是米價還是鹽價,都在飛速上漲。那些人說來蜀南的商人都是吸血鬼,可沒有這些吸血鬼,自家平時連吃鹽都困難。那些人說這叫飲鴆止渴,可沒有了鴆,自己這些人就會被活活渴死。兩害相較取其輕,與其像現在這樣,倒不如回到過去那種被商人壓榨的時候。

禍害!那些從蜀北逃過來的人被蜀南的人視為瘟疫,人人避之不及,而那些因為一時之氣而逃到蜀南的人也開始想念起了故鄉。隻是出來容易回去難,劉福在拿下成都以後就下令抄沒了那些南逃人家的家產,同時嚴令把守各關隘的將領,不許放那些南逃的人回來。

“倒也不是一直不許他們回來,總要讓他們吃夠苦頭才行。那些家夥太把自己當回事,總認為別人需要時刻慣著他們,我就是要告訴他們,他們沒他們想象的那麽重要。”劉福笑眯眯的對跟在身邊的張鬆說道。

張鬆張永年是劉福到了成都以後才收的書佐,與龐統一起負責處理劉福身邊的瑣事。老話說得好,惺惺相惜,而龐統跟張鬆則是不打不相識。兩個人都是牙尖嘴利不饒人的主,剛一進麵就掐了起來,一個說看到對方就找到了自信,一個說沒想到世上還有比自己更見不得人的。

而劉福這個人似乎也有點怪癖,看他身邊的人就可以看出,他似乎對那些長相異稟的人情有獨鍾

。看他的直屬親軍,典韋、胡車兒那是可以叫小兒止啼的存在,而他的兩個書佐,則是更加引人注目。

不凡之人必有不凡之處。典韋、胡車兒皆是虎狼之士,龐統的軍略更是可與郭嘉比肩,最不濟的張鬆,那也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上天是公平的,在忽略了一個人某一方麵的同時,也會加強這個人的另一麵。十全十美的人隻會出現在童話裏,現實中是根本不存在的。

劉福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在張鬆發現了這點後,對劉福可以說是死心塌地。而經過劉福跟龐統的開導,張鬆也一改往日的尖酸刻薄,對於別人嘲諷自己的長相,也能做到一笑置之。

有強大的軍隊作為後盾,做什麽事情都比別人容易。蜀北順利接收,眼看已經沒自己什麽事了,劉福就準備啟程返回關中。嚴顏被任命為成都留守,負責監視蜀南的動向,而隨著關中大批中下官吏以及守備軍的進入,原先的益州軍不是回家務農就是接受訓練並入守備軍,想靠一些人在蜀北掀起什麽風浪,基本不可能。

這一日,劉福帶著幾個親信想要買些成都的土特產帶回去作為禮物。既然是購物,那自然就需要有地頭蛇,而提到地頭蛇,張鬆自然是當仁不讓。在張鬆的帶領下,劉福正在成都城內消費,就見距離自己不遠處的一家商鋪前麵圍滿了人。

看熱鬧是人的天性,這不分種族、國籍。劉福雖然身為關中王,但看熱鬧的興趣絲毫不比別人差。因為出門的時候喬裝改扮過,所以劉福也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帶著龐統、張鬆就擠了過去。

借著常年習武的底子,劉福很快就給自己擠出了一個看熱鬧的絕佳位置,就見那家發生糾紛的店門口,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正在跟店鋪的夥計對峙。張鬆看了那個巨人一眼,低聲對劉福說道:“公子,那是個蠻人。”

劉福倒是不在乎那人是不是蠻人,光是這身高,就是劉福所見過的長得最高的人。正當劉福考慮如何給那個蠻人說上話的時候,龐統湊過來低聲說道:“公子,聽附近的人議論,說是那個蠻人拿著一張虎皮來這商鋪交換糧食,可能是覺得商人換的糧食少了點,所以不打算交換,但那個商人卻不願意把虎皮還給那個蠻人。”

“是嗎?”劉福聞言看了那個與店夥計對峙的蠻人,發現這個蠻人雖然緊握拳頭,但卻始終克製著沒有動手,反倒是那幾個店夥計,一副隨時準備動手打人的架勢。

“公子,要不要屬下出麵?”張鬆輕聲請示道。

“……我記得為了調和蠻人跟漢人之間的交易,已經設立了商管局。先不忙出麵,看看商管局的人怎麽處理這事。”劉福低聲說道。

沒過多久,商管局的人來了,來人劉福不認識,聽附近的人說那人叫牛二,原本是街麵上的一個潑皮,也不知走了誰的門路,讓他混進了商管局,而且還是管理這條街的小頭頭。

處理的結果卻叫劉福感到很不滿意。不管劉福感到不滿意,附近圍觀的人群裏同樣也有不少人感到不滿,認為牛二過分偏袒商人。一張完整的虎皮,竟然隻能換一口袋糧食。

看到劉福臉色變黑,龐統、張鬆都知道這是劉福準備發怒的前兆,連忙暗示身邊負責保護的人在劉福亮明身份以後注意劉福的安全

。可還沒等劉福出麵,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一人走了出來,攔住準備離開了那個蠻人,指責強買了蠻人虎皮的商人,還有那個與商人一起坑人的牛二。

商人大怒,當即就讓手下的夥計去教訓那個敢指責自己的書生,可還沒等那幾個夥計動手,被書生攔住的蠻人搶先將書生護在了身後。書生憤怒的指著袖手旁觀的牛二叫道:“關中王愛民如子,偏偏有你這種劣吏在敗壞他的名聲。如今關中王人就在成都,你如此行事,就不怕關中王知道此事以後怪罪嗎?”

“老子又沒有坑漢人,關中王他老人家又怎麽會怪罪。”牛二一臉有恃無恐的叫道。

“無恥之尤!”

“唉,看來這也是個老實孩子,連罵人都不會。”劉福搖頭說道。一旁的張鬆見狀說道:“公子,那個書生我認識,姓董名允,前些日公子封官的時候,他恰好生病,所以公子沒有見過他。”

“原來他就是那個倒黴孩子。哈哈,有意思,永年,你說這算不算緣分?”劉福聞言笑問道。

“公子,要出麵嗎?再不出麵,說不定那個董允會吃虧。”龐統出聲問道。

“不忙不忙,看看那個蠻人的武藝。”

就在劉福跟龐統說話的時候,蠻人已經跟店夥計打了起來,這個蠻人看上去也怕招惹官府,在跟夥計動手的時候縮手縮腳,或許如果沒有董允跳出來,他此時已經離開,這個虧他恐怕也隻能認了。

而那幾個店夥計則沒有那麽多顧慮,可惜身手有限,別看挺咋呼,但卻根本就近不了蠻人的身。再看那個牛二,或許他也不想讓這件事再鬧下去,衝著自己帶來的幾個手下一努嘴,那幾個人立刻抽刀加入了戰局。

一見有人動了兵器,劉福不高興了。為了避免那個董允被誤傷,劉福也衝龐統努了努嘴,龐統立刻會意,抬手向站在自家鋪麵前觀戰的那個商人一指,幾個人立刻衝了過去。

發現突然殺出了一夥人,商人不由大驚失色,還以為是蠻人的同夥。可再仔細一瞧,發現衝自己過來的都是漢人,不由納悶這些人是什麽來路。

幾個店夥計哪裏是劉福身邊親兵的對手,三兩下就被擺平,躺在地上呻吟不斷,而那個牛二,也被親兵在拿下商人的同時順手給拿下了。

“你們是誰?竟敢拿我?我告訴你們,你們攤上事了!攤上大事了!”牛二厲聲對抓著自己的人吼道。

可惜牛二的咆哮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反而讓自己多挨了兩拳。牛二一邊咳嗽一邊叫道:“你,你們死定了,老子是官府的人,你們敢反抗官府,就是在跟王法作對。”

“王法,老子說的話就是王法。”劉福邊說邊走出人群,龐統、張鬆見狀連忙跟了過去。牛二瞪大眼睛盯著劉福,倒不是他認出了劉福的身份,隻是他沒想到有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宣布自己說的話就是王法

。一般這種話,都是自己在小巷裏威脅人時所說的話,可讓他當著許多人的麵說,牛二沒這個膽子。

看熱鬧的人也都用驚懼的目光看著劉福,不知道這位膽大包天的好漢是來自哪裏。董允仔細端詳了劉福一番,神色有些疑惑。不等他想明白眼前這人是誰,站在劉福右側的張鬆開口對董允說道:“休昭,莫要猜了,這位就是關中王。”

“關中王?你是何人?”董允不解的看著張鬆問道。

張鬆聞言一愣,隨即答道:“我是張鬆張永年啊,你怎麽連我都不認識了?”

“永年,把妝卸了。”劉福一邊提醒張鬆一邊接過龐統遞給了濕布巾。

等到劉福露出本來麵目,四周圍跪了一地的人,唯有那個蠻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裏。劉福看了那個蠻人一眼,笑著說道:“這事我會給你作主,保證不叫你吃虧。”

蠻人感激的點點頭,老實的站在董允的旁邊。董允目瞪口呆的看完劉福變臉,說話有些結巴的說道:“殿下白龍魚服,萬一出事怎麽辦?”

“嗬嗬……不白龍魚服,哪能看到今日之事。”劉福笑著答道。

聽到劉福的話,牛二整個人就癱在了地上,臉色蒼白,鬥大的冷汗自額頭劈裏啪啦的直往地上落。劉福看了牛二一眼,淡淡的說道:“我不會殺你,雖然你幹的事情叫人氣憤,但罪不至死。來人,拖下去抽四十鞭,同時對推薦他的人進行問責,理由就是用人不當。”

劉福一聲吩咐,自然有人將牛二以及他帶來的幾個人拖到一邊用刑。聽著牛二等人的慘叫,胖商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牛二每慘叫一聲,他就使勁哆嗦一下,仿佛那鞭子抽在他的身上一樣。

“蜀地初定,關中的許多規矩你們還沒有適應,對待你們商戶,官府早已製定了一部商律,一旦違反,自有官府的人來找你們麻煩。我今日不會處罰你,但你強買的那張虎皮,我希望你可以還給本主。”

“是,是。”胖商人連連點頭稱是,連滾帶爬的回到鋪裏,雙手捧著虎皮跪在劉福的麵前。劉福見狀皺眉說道:“虎皮又不是我的,你拿我這來做什麽?”

“是,是。”胖商人連忙又將虎皮送到蠻人的麵前。

蠻人接過虎皮,將身邊的那袋糧食遞給了商人。商人連連搖手說道:“不要了,不要了。”

“俺兀突骨沒有占人便宜的習慣。”蠻人將糧食硬塞給了商人,隨後走到劉福的麵前,彎腰奉上虎皮。劉福笑著說道:“看來你是想要把虎皮賣給我……”

“不,送給你,你幫了俺,俺兀突骨認你這個朋友。”

“嗬嗬……既然是朋友贈送,我自然不會推辭。想必你也不會不接受來自朋友的回禮吧。”劉福沒有拒絕,笑著對兀突骨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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