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張繡
由於受傷的緣故,之後一段時間張繡並沒有出戰,留在營養傷。?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而李肅除了過來看過兩回,更多的時間則是指揮部下攻打金城。李肅的手下能夠擔任鬥將的人並不多,張繡可以算是除了李肅本人外最厲害的,如今張繡都受了傷,李肅也沒把握可以在鬥將的時候贏過趙雲,隻好放棄鬥將,直接派兵攻打金城。
想要打下一座一心死守的城池,除非擁有大量攻城器械,否則僅憑一些臨時趕造的雲梯,是很難在短時間內攻取的。再加李肅的名聲不太好,生活在金城裏的百姓也擔心城池被破之後他們會遭殃,主動幫著韓遂等人一起守城。攻城已經十天,金城依然牢牢的掌握在韓遂等人的手裏,李肅隻能在城外望城興歎。
經過十天的調養,張繡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也跟趙雲當時沒有下死手有關,隻是給張繡留下了皮外傷,看著挺嚇人,其實並沒有傷到筋骨。不過傷是好得差不多了,但短時間內還是不能跟人交手,以免使力的時候崩開傷口。
愛槍如命的張繡坐在帳擦拭著自己的愛槍,腦子裏回想著當日與趙雲交手的情形,一遍遍的回想,一遍遍的失望。張繡心裏明白,自己那個初見麵的三師弟天分自己高,而且最關鍵的是他自己遇到童淵的時候要小,想起當年童淵見到自己以後時不時的惋惜沒有早些發現自己,張繡的心裏不由有些難過。
“唉~天命如此”張繡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
“將軍,有人自稱將軍的老鄉,送來一封書信。”帳外有小校輕聲稟報道。
張繡一聽不由一愣,老鄉自己自從跟叔父離開祖厲以後一直沒有回去,原本想要衣錦還鄉,可如今有什麽臉回去
“送信的人呢”張繡開口問道。
“那人送來了信走了。”
“信在哪裏”張繡又問道。
小校連忙將書信奉,張繡接過信,揮手讓小校離開,自己看了看封皮,完好無損,說明這信沒人動過。隨手撕開信封,張繡取出信打算看看,結果一看信的內容皺起了眉頭。這封信塗改之處很多,張繡能看的地方多是什麽“一切仰仗師兄”,“事成之後”一類的詞匯。
張繡雖然是個武將,但卻不是莽夫,在沉吟了片刻後心一驚,已經意識到了這封信潛在的危險。一旦被主公李肅知道自己手裏有這封信,看到這封信塗改的地方,自己真是渾身張嘴也說不清。
“伯淵在看什麽”在張繡心驚慌,不知所措的時候,帳外傳來李肅的一聲詢問。張繡聞言看了看手的書信,咬咬牙,將信遞給了李肅,沉聲說道“主公,剛才有人送來一封書信,請主公一觀。”
“哦,誰送來的”李肅邊問邊接過了信。
“聽小校說來人自稱張繡的老鄉,隻是那人交出了信離開,張繡也沒見到人。”
“這樣啊”李肅隨口應付了一句,看了看手的書信,抬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張繡。張繡見狀單膝跪地,對李肅說道“主公,此信張繡看到時是這樣,還望主公明鑒。”
李肅盯著跪在地的張繡沉默不語片刻,忽然輕笑出聲,前扶起張繡寬慰道“伯淵放心,如此淺顯的離間計,我李肅怎麽會看不出來,伯淵隻管放心。”
“多謝主公信任。”張繡一臉感激的說道。
“不必謝,你張伯淵的為人,我李肅還是清楚的。不過既然有人想要離間你我君臣,我們要是不給點回應,似乎不太好。伯淵的傷勢如何了”李肅話鋒一轉,詢問張繡的傷已經養的如何了。
“主公放心,張繡的傷已經養好,不妨礙陣了。”張繡連忙答道。
“好,那我期待你明日的表現。”李肅拍了拍張繡的肩膀,一臉滿意的走了。張繡看著李肅離去的背影,臉露出一絲苦笑。別看李肅嘴說信任自己,可那封信卻被李肅給拿走了。
“三師弟,你這手可有點陰啊。”張繡心裏埋怨趙雲道。
金城
韓遂一臉肯定的對趙雲說道“明日張繡肯定會出戰。”
“韓伯父如此肯定”
“嗯,既然他收了咱們派人送去的信,那不管是為了證明自己清白還是被李肅逼迫,他都得出來。如果不出來,那不是被抓了起來是已經遭了李肅的毒手。不過遭毒手的可能太低,李肅不可能因為一封被塗改過的信殺了手下大將,那樣容易讓手下離心。”
“韓伯父,那明日我們是勝還是敗”趙雲問道。
“咱們不勝不敗,拖。”
“拖”
“沒錯,是拖。如今張繡肯定已經明白李肅了咱們的離間計,他希望通過一場勝利來向李肅證明他的清白。而我們要做的,是不給他這個證明清白的機會。唯有如此,李肅才會不斷逼迫張繡,叫張繡對李肅失望。而我們需要做的,是等,等到張繡失去一切的時候,是我們伸手拉他一把的時候。”
“可萬一張繡恨我們呢”童飛插嘴問道。
“恨我們是暫時的,大不了回頭將他送去張掖,讓張掖王幫忙化解張繡心的恨意是了。”
“那要是李肅把張繡給砍了呢”童飛又問道。
“那隻能怪張繡自己命不好了。”
聽到韓遂略顯不負責的話,童飛有些不滿,一旁的趙雲見狀說道“好啦童飛,戰場生死各安天命,不是你想讓誰活能讓誰活的。我們隻要盡了力,剩下的隻能看他張繡自己的運氣了。”
“可是四師兄曾經說過”童飛不服氣的反駁道。隻是話還沒說出口,被進門的成公英打斷,成公英看向韓遂說道“主公”
“別叫主公,以後叫我韓太守。”韓遂打斷成公英的話糾正道。
成公英聞言連忙改口說道“是,韓太守,城外張繡帶人前來邀戰,指名道姓要趙將軍出城應戰。”
“好快。”趙雲說了一聲,對韓遂說道“韓伯父,那我帶人出去見見張繡”
“嗯,盡量多跟他說說話,他要是想跟你試,你推說他的傷沒養好,你要是勝了勝之不武,等他傷好之後再試不遲。”韓遂不放心的提醒了一聲。趙雲正頭疼如何像韓遂所說的那樣拖一拖張繡,聞言連忙點點頭,帶著童飛點了一千人馬出了城。
看到趙雲,張繡心情複雜,按理來說,他應該恨趙雲的,要不是他使離間計,自己也不至於傷未痊愈要陣廝殺。可在看到趙雲跟童飛後,那股恨意消失了。當初剛見麵的時候自己還跟人家說過各為其主,這時候自己想起了同門之誼,這似乎有點不厚道。
“師兄一切安好”趙雲滿麵微笑的問張繡道。
張繡很想給趙雲那張臉來一拳,老子好不好過你這個混蛋還不清楚冷哼一聲後,張繡沒好氣的答道“哼,我好不好,你心裏沒數嗎”
“嗬嗬嗬若是趙雲有什麽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師兄當麵指出來。”
“算了,兵不厭詐,我也怪不得你什麽。不過你的算盤打錯了,我家主公很相信我,這次來這,是為了報答主公的信任。”
“你家主公真的信任你”趙雲有些不屑的問道。
“廢話少說”張繡一催**馬,直奔趙雲衝了過來。趙雲見狀舉槍擋住張繡刺過來的鐵槍,大聲問道“師兄,李肅不過一小人爾,與我家主公根本不能相提並論。你又何必死心為他賣命。”
“住口”張繡怒道,雙手加重了力道。隻是張繡畢竟有傷在身,這一用力,才愈合沒多長時間的傷口頓時崩開了。
趙雲立刻察覺到了張繡的變化,脫離戰圈看著張繡說道“師兄傷勢未愈,我可不想勝之不武,等師兄的傷安全好了以後,咱們師兄弟再分出個勝負不遲。”
“休走”張繡一見趙雲不打立刻急了,李肅還在後麵眼巴巴的看著呢,自己要是雷聲大雨點小,回去沒辦法交代。見趙雲要走,張繡立刻追了去。隻是剛追出兩步,被童飛給截住了。
“二師兄,你回去吧,把傷養好了再來。反正咱們來日方長,有的是機會切磋。”童飛大聲對張繡說道。張繡聞言剛想要大聲駁斥,卻沒想到童飛忽然壓低聲音說道“二師兄,你猜那李肅要是看到我跟你小聲說話,會不會懷疑你跟我們有什麽預謀”
“你,你小子陰我”張繡大怒,可童飛卻笑嘻嘻的轉身跑,臨到城門口又轉身衝著張繡大聲喊道“二師兄,一切拜托了,事成之後定有厚報,張掖王是不會虧待功臣的。”
“你,你”張繡被童飛氣得渾身發抖,催馬要追過去,卻在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鳴金聲。看著進城門的童飛衝著自己揮手告別,張繡真希望自己此時手裏有把弓,可以一箭射死那個坑人的混蛋。
張繡也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叫罵,金城的人都不會再應戰,與其被人當猴看,倒不如回營。剛一回營,李肅的心腹王方帶人來了,說是主公有請。
“王兄弟,主公可還說些什麽”張繡歎了口氣,問王方道。
王方本是董卓的部將,不過他的身份跟董卓相去太遠,他認識董卓,董卓不認識他。董卓被誅以後,李肅拉攏了當時隻不過是個軍候的他,而王方也通過李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對李肅還算忠心。聽到張繡的詢問,王方心裏不由一陣冷笑。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李肅是個真小人,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沒有幾個好鳥。張繡平時雖然得到李肅的看重,可李肅看重的是張繡個人的武藝以及他手底下的幾千號人,對於張秀本人,李肅也是不怎麽感冒。如今張繡眼看著要倒黴,王方自然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表麵還是要裝著一本正經,搖頭對張繡說道“主公沒說,不過看主公的臉色,似乎不太好。張將軍此去可要小心一些。”
“多謝王兄弟提醒。”張繡道了聲謝,隨著王方來到李肅的營帳。
張繡心裏明白李肅這時找自己是想要幹什麽,站在營帳門口沉默了片刻,邁步走進了營帳,對李肅行禮說道“張繡見過主公。”
“張繡,你可知罪”李肅還沒開口,一旁的李蒙開口喝問張繡道。李蒙與王方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在董卓被誅之後投靠的李肅。按照李肅的想法,他是想要接手董卓的西涼軍的,至少要招攬一些有名有姓的武將。隻是天不遂人願,誰也沒想到呂布跟李儒會突然殺到,救下了徐榮,而徐榮在當時是董卓西涼軍的巨頭之一,他跟著呂布走了,順帶著也帶走了大量的西涼軍,李肅隻能矮子裏挑大個,把王方、李蒙提拔了來。
隻是王方、李蒙實在是不堪大任,做個軍候已經是他們的能力極限,再想委以重任,最後隻會壞事。不過李肅手下實在是無人可用,也隻能先將的用。好在王方、李蒙也清楚自己的富貴是來自李肅,對李肅倒也忠心的很,更自認是李肅身邊的哼哈二將。眼下看到張繡引起李肅的懷疑,二人自然也想要在李肅麵前表現一番。
張繡沒有理會李蒙的喝問,低頭對李肅說道“主公,張繡從來沒有背叛之心,今日那趙雲之所以不與張繡交手,隻是因為他看出張繡舊傷未愈,不想勝之不武。”
“哼,既然舊傷未愈,那主公問你時你為何要說你的傷已經好了,你這分明是在欺瞞主公。”李蒙冷哼一聲,大聲指責張繡道。
“李蒙,主公尚未說話,你一個勁的說什麽你的眼裏還有主公嗎”張繡瞪著李蒙喝問道。
別看張繡受了傷,但他生起氣來的樣子還是嚇了李蒙一跳,像是挨打了的狗需求主人的安慰一樣,李蒙連忙衝李肅告狀道“主公,你看這張繡還敢瞪我,他實在是沒把您放在眼裏。”
“好啦,退一邊去。”李肅皺著眉,不耐煩的對李蒙說道。李蒙不敢反駁,縮著脖子退到了一旁。
說完了李蒙,李肅緊盯著張繡看了一會,歎了口氣道“伯淵你先起來,你的為人我還是相信,我知道你沒有背叛我的心思。”
“多謝主公信任,主公放心,待張繡傷好以後”
“你先別忙說話,我話還沒說完。”李肅擺擺手打斷了張繡的話,繼續說道“雖然我相信你,但卻不代表這軍其他人相信你。我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讓軍心不穩,所以隻能暫時委屈一下你,希望你可以理解。”
“張繡明白,這交出兵權。”張繡沉默了一會,歎了口氣對李肅說道。
李肅聞言點點頭,輕聲說道“你能如此做最好。伯淵放心,你的兵我會親自帶著,誰也別想調動,你且安心養傷,等傷好以後,我等你為我繼續效力。”
“如此麻煩主公多費心了。”
“嗯,去吧,來人,送伯淵回去養傷,不得輕怠。”
從李肅那裏回來,張繡過了囚徒的日子,雖然衣食無缺,可外界的消息卻已經斷絕。帳外的士兵是李肅以照顧張繡的名義派來的,可名為照顧,實際卻是監視,張繡想要離開營帳去外麵透透風都辦不到。
這樣過去了半個月,張繡實在是有點憋不住了,整日待在營帳內哪也不讓去,是個人都會覺得煩悶。
“我在附近轉轉。”張繡對攔住自己的士兵說道。
“張將軍,求你莫要為難我等,主公有令,不得讓你離開營帳一步,否則我等的腦袋保不住了。”
“唉~”張繡歎了口氣,轉身回到帳內。無事可做的他隻能躺下睡覺,可剛一躺下,感覺有一股微風吹來,張繡有些納悶,側頭向著風吹來的方向看了看,在自己的帳篷不知何時被人劃開了一道口子,透過那道口子,張繡倒是可以看到外麵了。
張繡扭頭看了看守在帳外的兩個士兵,發現沒有被發現以後,便順著帳篷那道口子朝外看風景,聊以慰藉。但在第二天的清晨,當張繡想要繼續朝外看風景的時候,發現在那道口子的下方,被人塞進來一個紙條。張繡不動聲色的收起了紙條,確認門外把守的衛兵沒有看到以後,這才打開了紙條。
隻是一看到紙條的內容,張繡不由大怒,隻因紙條寫著,他交給李肅的五千人馬,如今已經隻剩下三千餘人,其餘的人都死在了攻打金城的戰事。張繡很想立刻見到李肅求證紙條所說事情的真假,可還沒等他走出營帳,又轉身回到帳坐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即便當麵質問李肅,即便事情真如紙條所說,現在的張繡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