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2別扭關心(萬更)

匹練如鋒,殺氣騰騰。

悍梟宮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服侍在各宮的精怪尋聲而來,待看見冰山大人和狐狸大人打的難舍難分,不由砸吧砸吧嘴彼此交換意見。

“我敢打賭,冰山大人這次一定輸。”精怪一號發表高論。

精怪二號搖了搖頭,“不見得,過招我看狐狸大人一定輸,到了晚上就是冰山大人輸的徹底。”

此話一出口,周圍趕來湊熱鬧的精怪紛紛露出一抹曖昧心照不宣的笑容,近日來所有人和精怪都習慣了這對奇葩夫妻見“血”的相處方式,更明白兩人的節奏。

這風君舞每每主動“挑釁”,往往都是帝九君太過“熱情”導致,最後兩人總會拔劍相向,鬥的你死我活非要把對方宰了不可。然後,便是狐狸大人很有爺們氣勢把冰山大人抗在肩上,再然後便是一連串引人遐想的“奏樂”從那座水上宮殿傳出,以及冰山大人咆哮的威脅。

劍鋒斜斜挑了過去,如墨的發絲飛揚而起,皓雪白衣的男子噙著魅惑的笑容,泛著寒光的佩劍橫在了絕豔女子的脖頸前,“還要繼續打麽。”

風君舞冷眉挑高,隨手拋掉手中的利刃算是表明和某人“和解”。

然,在妖魅男子也丟掉手中佩劍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勁風襲麵,不由手臂抬起橫在勾魂奪魄麵容作勢去當“出爾反爾”冰塊娘子的攻擊!

“就知道你跟狐狸一樣奸詐!”

冷冷的音調洋溢著戲謔,轉瞬帝九君雙腿間一陣劇痛,疼的他瞬間彎下頎長的身軀,玉容醬紫的睨著渾身張弛狂野氣息的凶悍女子,“本座就不該太信你!”

收回長腿,風君舞涼涼的勾唇:“是誰說等我傷好了,徹底讓我虐一次的?”

“本座說的。”帝九君等了半晌,隨後緩慢站起身,斜睨著天天嚷著要剁了他第三條腿的冰塊娘子,氣息越來越邪惡:“風君舞,你現在傷不是沒好?”

“那更應該揍你!”給他一記冷眼刀,風君舞眯了眯眼,見妖魅男子被他踢了一腳,一會就跟沒事人一樣不由覺得手腳特別癢,癢的想讓他在床上躺個一年半載,省的他天天都處於**期!

尼瑪!這妖孽最近不知發什麽瘋,自從有天徹夜不歸回來以後,那該死的**期有增無減,熱情的讓人吃不消不說,還tmd更腦殘的問她究竟是想成仙成魔!

尼瑪,你都tmd成仙了,他是想讓她成魔和他打擂台嗎?

她不成仙,難道還真成魔嗎!

白了眼最近抽風抽的厲害的妖孽,風君舞冷著臉徑直越過他,實在越看他越不順眼,偏她又打不過他!

生著悶氣往回走,碰巧前麵走的人也沒看路,於是乎風君舞眉眼都懶得抬一下,直接憑著多年的殺術經驗擒住對方的肩頭,一把丟開!

湛青色身影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待站定後好笑的望著那繼續前行的身影,“小師妹,好大的火氣呢!”

霍地,風君舞腳步一頓,聽著那打趣的笑聲身上寒氣“噌噌”上漲,“墨風情,你最好趁我沒發火前,給我滾回青簫國去!”

尼瑪,都是因為好心幫他一把,那個妖孽才把注意力放在“耕耘”她上,現在他天天沒事晃悠在自己麵前,這是提醒她有多“失策”嗎?

“嘖嘖,小師妹,就算你不顧同門之誼,做師兄的可不能忘本。”

墨風情摸了摸下巴,歪著頭打量氣色一直蒼白的風君舞,頗有深意的問:“傷還沒好嗎?”

她是他見過最特別的女人。

她不會哭,不會撒嬌,更不懂女人的“柔”德,可就是這樣一個女人,還特別的自信!

根據他多日來的觀察,風君舞和帝九君的感情是不錯,甚至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一對“奇葩”,不管說什麽都能因為一點芝麻綠豆點的事情打開,輕則拳腳相向重則直接揮刀子讓對方見血才罷休。

那是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無法介入的一個氛圍,野蠻而直接,凶悍而詼諧。

但是,感情再好也要有命持續不是嗎?

自從她被師傅陰塵、北藤爺爺、妖君王帝九君齊齊診斷出“生命耗損”沒有幾日好活,她是不是該著急怎麽讓帝九君為她續命?而不是把注意力放在這些平日的“打情罵俏”吧?

所以墨風情才說風君舞太“自信”,看她每天和帝九君吵吵鬧鬧,他都替她著急。

雖然他不否認風君舞和帝九君的感情,但是這幾天他可是聽師傅說了,想為風君舞續命極為繁瑣,不但為她續命之人必須是神魔之體,還要有天界的靈珠草,並且這人還要有奉獻精神,因為風君舞身懷有孕,續命絕不是一個人的壽辰,而是兩個。

這也就是說,續命少說要續一百多年,等於消耗為她續命之人的近兩百年的修為。

近兩百年的修為,對於生命無限延長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仙君魔君根本不值一提,但是落在剛成仙還不穩定的帝九君麵前,可就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陰塵說了,以帝九君現在的狀態,若是為風君舞“續命”很有可能直接自毀根基,有可能永遠停留在頓悟期無法成仙,更甚者修為還要倒退到比頓悟期更甚,也就是說他很可能成為一個普通人。

這個世上,舉凡身為男兒誰不想豪氣幹雲?

若是為了一個女人自毀根基,屈居人下有朝一日被人欺淩,以帝九君那高傲清冷的性子,恐怕比殺了他還慘吧!

這都一月過去了,帝九君絕口不提續命的事情,風君舞也像沒事人一樣,看的他著實為風君舞著急。

男人麽,在力量和情愛麵前多數選擇前者,因為有了絕對淩駕一切的力量,多麽“奇特”嫵媚的女人沒有?情愛可以再遇,但是成為王者的能力和機會卻不是隨時都會有。

遞給風君舞一塊錦帕,墨風情笑了笑:“擦擦汗,小師妹就是不懂照顧自己,明知自己有傷還不珍惜自己。”前半句說的溫和有禮,後半句含了提點之意。

風君舞何許人也,又怎麽會聽不出呢?她見墨風情若有所思看了眼走過來的帝九君,微微挑眉眸中劃過一縷深色,轉瞬見帝九君緩緩對她伸出手,風君舞自然而然握住妖孽的手掌,淡淡說道:“多謝你的關心,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

墨風情啞然,一抹氣惱劃過眼底,暗道:“這女人真不知好歹!”

不過任是他再著急,前麵手牽手的一對璧人似乎都把他擺設……

“風君舞。”

“恩?”

“你還是為本座成魔吧!”

風君舞身影一頓,頗為意外的挑眉,轉瞬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已刪除),冷魅逼人的豔容慢慢欺近,犀利的目光鎖定了張弛無限魅力的男子。

“認真的?”

望著近在咫尺的絕代霜容,帝九君低低一笑:“我還以為你會問,為什麽遲遲不為你續命呢。”

啪的一聲,一個極具響亮的鍋貼快如閃疾的呼嘯在那張好看到過分的玉容上,風君舞冷冷道:“信不信再給我岔開話題,我徹底毀了你這張招搖過市的臉!”

漸漸,那張魅惑天成的玉容出現了一個醒目的巴掌印,不過令人嘖嘖稱奇的是,妖冶動人的男子這次卻沒有氣惱,隻是微微委屈的擰了擰漂亮的眉梢,菲薄的唇微微嘟起。

刹那間,魅惑妖冶的男人氣質發生了改變,眉梢微擰,玉麵微嗔,奢魅的眉宇流溢著絲絲風情,配以那眨了又眨的俏魅鳳眸,頓時透著幾分俏皮之色,“冰塊,本座確實很認真的在要求你這麽做。”

眼前一晃,兩人身姿旋即變換,風君舞轉瞬被他困住,就見男人萌魅的勾唇,聲音邪肆:“跟你說過多少次,女人不能太強勢,怎麽還是改不掉這動手動腳的習慣!。”

風君舞眉目一挑,弓起長腿瞄準妖冶男子第三條腿,開踢!

“少廢話,你就長了一身欠揍的骨頭,我就喜歡揍你!”

“那也得你有本事揍才成!”

腳下一旋,白衣飄逸閃掠,擁有窒息俊美的男子眨了下鳳眸,旋即愉悅的勾唇輕笑,那股子暢快俏皮頓時流溢出幾分屬於公狐狸欠揍的風采——得瑟!

倏然,帝九君笑容一僵,感覺腳下一陣寒冷,低頭瞅了瞅,就見自己維持單腳點地縱躍的姿態,冰霧快速把他凍住!

樂極生悲,他似乎忘記現在的風君舞雖然生命耗損,但是仍舊是處於“頓悟”期的高手!

正欲拈指掐訣化解,頓時眼前一陣赤金光芒爆閃,詭豔妖嬈的靈蛇劍橫空出世,扭動身姿快速纏了上來,栩栩如生的鱗片在陽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那纏繞的身軀一圈一圈箍住了他的身體。

然後,比較喜感的一幕出現了,同時也是製止他出手的原因!

極具凶悍的倒三角蛇頭,恰到好處的盤旋在他小小niao的位置,那岔開的蛇信子吞吐著鎏金般的光芒,隻需他稍微有異動,饒是他道術再高,本事再強,某個部位還是無法像身體其他關節那麽靈敏,可以閃躲或是不懼任何摧毀……

帝九君玉容囧了囧,既然慢了冰塊娘子一招,那麽今天是別想翻身了,是以他心態很好的放下手,淡定睨著邁著妖嬈步伐走過來的絕豔女人。

“如何?現在我可有本事揍你?”

“有了,那麽敢問娘子你想怎麽揍為夫?”

俏魅揚眉,俊美男子輕笑著,攤開雙手眉目一閃揶揄,那淡定從容的姿態極為醒目,醒目到點燃了最近脾氣一直不好的風君舞的怒火!

粉拳握的哢哢作響,風君舞抬手就是一個鍋貼呼過去!

眼看呼嘯在臉上,帝九君微微挑眉,旋即展示了媲美舞蹈演員那身段的柔韌度,左躲右閃,前傾後仰,三百六十度旋轉,任你拳鋒再快,這隻妖孽就是有本事躲開。

嗖嗖嗖,打了幾拳皆是被噙著笑容的妖孽躲開了去!

倏爾,風君舞冷冷瞪著貌似和她“玩”的很開心的妖孽,越看他臉上黠色的笑容,她就越火冒三丈!

“帝九君!”

“我在呢。”

“你敢不敢老老實實不動,讓我好好修理你一次!”

氣急敗壞的低吼,就見某孕婦抓狂的對天揮了揮拳頭,很想催動靈蛇劍直接把他變成太監,但觸及他那俏魅的小表情,她就是狠不下心,所以隻能站在原地幹瞪眼。

“好,隻要你答應本座成魔,你想虐多少次都行。”

風君舞:“……”

這廝腦袋進水了嗎?

她成魔,他成仙,根本就是對立麵,何愁沒有互掐的一天?

緊了緊拳頭,風君舞身上的寒氣加劇,唇畔露出一抹“凶殘”笑容,“你不讓我虐是吧!”

“條件不變,隻要你成魔!”

“好!”聲音拔高,風君舞笑的極具妖嬈,極具爆發力能瞬間轟碎一棟房子的粉拳,狠狠抬起作勢要砸在那張欠扁的臉上!然後拳鋒擦著某個故意氣人的妖孽臉上而過,急轉直下瞄準了自己那特醒目的肚子,眼見就要狠狠砸了下去!

突然,一直淡定的妖孽不淡定了,隻聽他聲音氣急敗壞:“住手!本座不躲讓你虐!”

頃刻間,風君舞邪肆揚了揚眉梢,暗道:“尼瑪!就得跟你玩點真正見血的!”不然這貨就不帶“聽話”的!

拈指成冰,一柄用冰霜凝結成的狼牙棒泛著霧氣,風君舞握在手中,帝九君嘴角抽了抽,瞅著狼牙棒上的冰刺,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帝九君,我們好久不實施家法了,你說對嗎?”

妖孽:“……”

“從現在開始,我每問一個問題,你要是說謊我就用這狼牙棒懲罰你的種。”

看了眼風君舞手中晃動的那柄冰刺密集的狼牙棒,帝九君訥訥的問:“那本座若是說實話呢?”

風君舞嫣然一笑,“那就用它爆了你的菊花!”

帝九君:“……”

橫豎都是他吃虧,他是不是把這個女人“寵”的太無法無天了?

“咳咳。”妖冶鳳眸環視一周,帝九君頭疼的撫額,轉瞬食指一彈幻化出大麵積的火海,頃刻間兩人方圓幾百米被四道地獄煉火形成的火海圍住,生生擋住了精怪們還有墨風情好戲的眼睛!

氣溫驟然升高,火海內的妖孽掬起一抹可憐巴巴的小表情,他小心翼翼推開那狼牙棒,不得不賣乖巧的撒嬌一把圈住了臉色微冷,打算將他往死裏“虐”的冰山娘子。

小肩膀拱了拱,“娘子……”

“撒嬌沒用!”

“那色誘呢?”隨即脫口而出,忽然吐出最後一個字帝九君暗叫一聲糟糕!

“那就更沒商量!”

狼牙棒揮起,腰身巧妙的一扭,繞過妖魅男子的身旁,對準某處菊花盛開的地方!

“哎……”

頗為無奈的一歎,俊美惑人的帝九君眉目一閃笑意,也跟著風君舞的身形一動,食指輕描淡寫的定住了她,隻聽哐啷一聲,狼牙棒掉在地上,瞬間就被灼熱的火海烤化了。

被定住的風君舞殺氣噌噌竄高,瞪著又把她定住的男人,咬牙切齒道:“帝九君,你tmd混蛋!”

兩人雙雙維持那正常人難以扭出的身姿,齊齊栽倒在地上,然後就聽拳頭泄憤砸在胸膛上的咚咚聲響!

我抓,我咬,我啃,我掐,我撓,我摳,我擰!

見過女人打架常用的招式嗎?

現在氣過頭的風君舞就在用,她仿佛風魔一般蹂躪著身旁的俊美男人,她的夫君。

折騰一陣,男人發絲淩亂,衣襟被扯開,精瘦健碩的胸膛滿是可疑的青紫痕跡,俊美的玉容還印著醒目的巴掌印,一雙手被衣帶綁住拉過頭頂,奢貴的眉目溢滿了笑意。

“還不解氣嗎?”

寵溺的笑問,他特別喜歡看一向冷冰冰,沒有過度情緒起伏的風君舞抓狂模樣,所以也順著她的心思沒反抗,結果這冰塊折騰了快一個時辰,這口氣還沒有消。

風君舞眸光一沉,沒好氣瞪著他,“這種皮外傷,你覺得我會解氣?”

“心就那麽狠?”帝九君揚了揚眉,故意晃了晃被綁住的手腕,“普天之下,你可是第一個對本座如此放肆,還唯一喘氣的女人。”

風君舞不為之所動,說到為對方破例,她也不遜色!

若是以前,若是有人能將她氣的火冒三丈,通常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這廝現在還不是活蹦亂跳的?並且還是個媲美“神經病”一樣的男人,一會扮可愛,一會搞腹黑!她還不是照單全收?

現在她不過是想正經八百“虐”他一頓,這貨都推三阻四,她又不會真的搞“殘”他!

“舞兒。”

甚少出現的親昵稱呼溢出唇齒,風君舞微微擰眉看了眼他,如果不是他一直乖乖任她小虐一個時辰,她真心不想理人。“說。”

“為本座成魔吧!”

風君舞:“……”

這是逼著她成魔嗎?

擰了擰眉,風君舞睨著帝九君那認真、洋溢著強迫意味的表情,“若是我不肯呢?”

“那本座隻好做回薄情人。”

拆夥?分道揚鑣?休了她?

三個不算讓風君舞生氣,但也談不上高興的詞竄在腦中,她抬眼望著天空耀目的陽光,一時間沒有說話。

“帝九君,我討厭誰逼迫我。”

“我知道。”

手腕一動,那限製他自由的衣帶瞬間被崩斷,帝九君輕笑攬著她,玉容緊貼她的蒼白的麵頰,與她一同仰望天空,“正因為你野蠻的性子,才要你為了我去成魔。”

微微回首,風君舞莫名一笑:“聽起來像是我占了便宜?”

“成魔難道不好嗎?”揚了揚眉梢,妖魅男子溫柔笑說:“魔界沒那麽天界那麽多規矩,妖神還是魔界三大主宰,就算現在在眾人眼中隕落,但威望還在,隻要你亮出靈蛇劍在魔界也是橫著走。”

風君舞默聲不語,心裏卻淡淡說了句:“再自由的地方不是還沒有你?”

似知道她的想法一般,帝九君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相信我,給我一點時間,你還會像以前一樣,在我的身邊隨便你折騰闖禍,而我負責給你善後。”

聽到這,風君舞眉目一挑,“你在六道居頓悟成仙遇到麻煩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若是她聽不出些“弦外之音”,那她真就是個傻缺了。

“本座像是惹不起麻煩的人嗎?”

傲嬌的挑眉,奢魅的玉容噙著“自信”至極的笑容,但那妖冶的眉目還是略顯一絲尷尬。

見此,風君舞笑了笑,也不揭穿他在她麵前“強者”的形象,旋即低頭看著兩人十指緊扣的手掌,“我看不像,起碼你就不敢要我這個妖神之女的娘子,怕我也頓悟成仙給你惹麻煩。”

聽言妖冶男子故作生氣狀,“好個沒良心的女人,本座逼著你成魔是怕日後天界的規矩讓你過的不暢快,你到是編排本座的不是!”

猛撲過去,男人妖魅的麵容噙著壞壞的笑容,“既然你不領情,那本座就別浪費那憐惜之意了!”

“呸!你個色胚!”

笑著躲開他故意襲胸的爪子,風君舞轉瞬捧著帝九君的臉轉了下,視線正好落在那停住在雙腿間盤踞的倒三角詭豔蛇頭上,帝九君:“……”

這女人還真是時刻“戒備”呢!

“現在說,還是不說?”

帝九君露出一抹幽怨的小表情,“你給本座不說的機會了嗎?”

風君舞對自己人有多“凶猛”,別人不知道他還不清楚?

這女人別看對他“忍讓”到不可思議的程度,一旦涉及了她的底線,那真就沒的商量。若是這種時候,再扮萌岔開話題恐怕自己真就成了太監了!

“天界知道妖神未死,再次現身事情了。”

坦白從寬的交代著,某隻妖孽小眼神赤條條,拱了拱身邊拈指的風君舞,示意她讓蛇頭距離他遠點。

風君舞眉眼一厲,手指一彎,“還有呢?”

妖父可告訴過她,因為他力量未恢複,以她的天賦絕對能趕在他恢複巔峰時,自行改變血脈問題,就算成仙也不會被人察覺出自己就是妖神之女!

額……

麵對風君舞不假辭色的“悍妻”樣,妖孽頭疼的搔了搔頭,這要他怎麽說?

他總不能說,自己在見識到了二郎真君的力量,發現自己雖然在風雲大陸橫著走無人匹敵,事實上天界隨便一個仙君都有本事宰了剛剛成仙的他?這說出去多丟份兒!

再者,雖然他信得過妖神的能力,但誰能保證風君舞成仙以後,天界沒有本事通天的人物察覺出來?

這種把娘子放到敵人大本營的蠢事,他帝九君才不會幹!

倏的,下腹涼颼颼的感覺傳來,帝九君又祭出公狐狸時特有的萌魅小表情,可憐巴巴的瞅著風君舞,猛勁兒放電企圖混淆過去。

然而,大腿傳來的疼痛,頓時告訴他風君舞絕不是一個“好色”的娘子!

“咳咳,風君舞,你冷靜一點。”

瞧瞧往後挪了挪,某隻妖孽幹巴巴的笑了笑,風君舞邪肆的挑眉,氣定神閑說道:“你盡可能的把公狐狸那一套使出來,到那個時候我會告訴你冷不冷靜。”

妖孽:“……”

“好!本座說!”

話音落地,正當風君舞靜待下文的時候,隻見某隻妖孽故意腰身一挺,故意將那折騰某女“倍慘”的小小niao往蛇口裏送,風君舞頓時心裏一緊,動作快過大腦瞬間解開靈蛇劍。

再然後,就見那妖魅男子噙著“得逞”的笑容,風君舞立即察覺上當低咒:“帝九君,我宰了你!”

“晚了!本座就知道你舍不得!”

溢滿笑意的聲音遊蕩開來,風君舞冷氣全開,瞪著有事故意隱瞞她的妖孽!

tmd,這妖孽成仙以後越發不好“管教”!

不但比公狐狸狡猾,還比公狐狸氣人!

這種時候,沒有了靈蛇劍牽製妖孽,她更別想撬開他的嘴了!

真是氣死她了!

又是一通兵戎相見的互掐,最後兩人打到天黑愣是沒分出勝負,到是把風君舞累的筋疲力盡……

入夜,確定風君舞睡沉,帝九君輕點她的眉心,靈蛇劍驟然顯現。

詭豔凶悍的靈蛇,雙眼在觸及帝九君時,不由閃動人性化的情緒,隨後見帝九君轉瞬躍出房內,也跟著扭動蛇身躍了出去!

來到殿外,靈蛇居然詭異的口吐人言:“你到是個聰明的小鬼!”

“劍靈前輩謬讚了。”

帝九君淡淡一笑,望著盤旋而臥表情極具人性化的靈蛇,靈蛇吐了吐蛇信,眯起蛇眼說道:“少拍馬屁,我問你什麽時候給公主續命!”

“就這幾日了。”

“那你背著公主找我又是何事?想要酬勞?”劍靈驀地渾身逸散出前所未有的凶悍氣勢,如果這個帝家後嗣敢獅子大開口,它就吞了他省的公主知道後難過!

“酬勞?”帝九君故作驚訝的挑眉,旋即微微不屑的挑唇:“妖神和你有什麽值得本座惦記的嗎?”

聽著狂妄的口吻,還有見他混不在意的神情,劍靈微微一怔有些弄不明白,那他大晚上不睡覺叫它出來作甚?就是為了彰顯他比公主早些發現自己嗎?

“小子,莫要猖狂,別以為你是主子的女婿,本劍靈就不敢殺你。”

“殺個散仙對萬載神兵有何難?”

“好大的口氣,你連暗中阻攔二郎真君的搜捕都異常困難,還好意思在本劍靈麵前窮顯擺!”

劍靈瞪了瞪眼前漂亮過分的俊美男子,心想難怪主人不喜歡他,就這傲嬌的脾氣就不對妖神主人的胃口,有求於人還這麽高調,他當自己是誰?魔界至尊,還是天界大帝?

聞言妖魅惑人的男子挑了挑眉梢,旋即眯起狹長赤紅的鳳眸,若有所思說道:“本座就說妖神不靠譜,你也和你的主人一樣。”

“喲嗬!”劍靈低笑一聲,自然明白這句不靠譜怎麽來的。

這小子天賦不錯,居然在二郎真君下凡間時就察覺了自己,帝九君說的正是他明知道二郎真君搜捕而不出手,冷眼旁觀風君舞有可能被二郎真君查出來。

“小子,不是還有你嗎?”若是他出手了,還怎麽看出他對公主的心思?

那風君舞可是妖神千萬年來才有的一滴血脈,可偏就是個死心眼的女人,生生看上了神仙世家的帝九君,若是不袖手旁觀,還怎麽試探出帝九君對風君舞的情誼?

“那也就是說,若是風雲大陸出現像二郎真君的仙君,劍靈前輩絕對不負靈蛇劍盛名了?”

“你這小子到是有趣。”

劍靈眸光閃過一縷精芒,大致明白帝九君背著公主找他的意圖,隻聽他淡淡說道:“放心吧,不管天界派下來多少人,或是那魔刃出現,都傷不得公主。”

“那就有勞劍靈前輩了。”帝九君神態恭敬拱了拱手致謝,隨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小子,你是男人,表達感情要直接一點,這點你就不如我家公主。”

被劍靈打趣,帝九君微微尷尬的轉過頭,“那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

“哈!真是別扭,你才雙十,就算天賦再逆天,也不可能敵得過天界那些活了萬載的仙君,打不過也是人之常情,這有什麽不好意思跟公主說的?就你這樣成天逼著她成魔,一個弄不好她偏偏和你唱反調成了仙。”

刷的,帝九君俊容一黑,瞪著在那亂扭蛇身的劍靈,“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嘖!還不領情!本劍靈看你和那個叫風情的小家後一樣自虐!”赤金流光一動,劍靈丟下這話頓時消失不見,徒留帝九君在那幹生氣!

心事被揭穿,到底才是雙十的年紀,饒是帝九君再內斂情緒不外露,也有控製不住的時候。

氣勢外放,轟的一聲,隻見水上宮殿周圍水柱衝天,連帶的把沉睡的風君舞驚醒。

睜開眼,沒看到那隻妖孽,風君舞幾不可聞皺了下眉,最近那妖孽似乎特別喜歡“玩”夜不歸宿。

出了水殿,就見某隻妖孽站在月光下,菲薄的唇抿的死緊,似正在和誰賭氣。

“你這樣子讓我想到一個詞。”

聽到風君舞的聲音,帝九君悠然轉身斂去眉目的不悅,淡淡笑道:“什麽詞?”

“惱羞成怒。”風君舞定定注視他,玩味的勾唇:“特別像夜會美人的爬牆君,然後被美人放了鴿子,在那暗自氣惱。”

“本座哪敢?”眨了眨閃動笑意的鳳眸,扶著她坐了下來,“這悍梟宮就你一個美人,剩下的都是精怪,就算有美人也都被你的凶悍嚇跑了。”

“你這是說我野蠻?”

“難道你溫柔過嗎?”帝九君唇畔飛揚,心情不錯的和她拌嘴,噙著一抹煞有其事的笑容說道:“你瞧瞧你,懷孕竟幹打打殺殺的事情,哪裏有為人母為人妻的溫柔?”

風君舞挑挑眉,“貌似我被你嫌棄了。”

“嫌棄的不止一星半點。”重重點頭承認,玉容卻不見一絲一毫的厭惡,反而溢滿了對風君舞的喜歡,隻聽他笑道:“不過本座就是喜歡你跟本座野蠻。”

頓了頓,帝九君似想起什麽,妖冶笑了笑:“不過……本座……更喜歡你某些時候……的張牙舞爪……”

比如,某些時候,會麵色緋紅咬牙切齒的叫囂剁了他。

再比如,她會嫵媚妖嬈的和他探討一下“誰上誰下”的時候。

恩,大致上,想看冰塊變臉,目前他隻發現了這個切入點。

正失神想著,忽然身畔邊的人火速離開,不由哈哈大笑:“跑什麽!”

“你個不懂節製的變態!”

風君舞丟給他一個中指,隨後就見水上宮殿瞬間被一條豔麗無匹的靈蛇纏繞,擺明了今晚讓他在外麵壁思過!

見狀,帝九君更是笑的暢快,妖冶的眉梢染上了極具幸福燦爛的神采,看的大晚上被打發出來的劍靈一頭黑線!這混小子真是惡趣味,明明不是縱欲的人物,偏要做出“縱欲”過度的模樣,去刺激他們家的公主,這獨守空房很好玩嗎?

確定裏麵的人再次進入夢鄉,帝九君邁著懶散的步伐站在劍靈麵前,劍靈哼了哼氣:“自虐!”

“錯,這叫情趣。”

“你那是情趣嗎?”有人把自己的娘子氣的火冒三丈,當成是夫妻情趣的嗎?

帝九君聳聳肩,涼涼說道:“你確定妖神養出來的女兒,有什麽破綻可尋嗎?”

劍靈:“……”

想起它家力求事事完美的主人,劍靈一個哆嗦,那就是一個苛求完美的祖宗,話說想看公主不同麵貌,貌似除了惹怒她,你還真沒特別的方法。

若是特別點,估計就是看她殺人了……

蛇尾一掃,露出門扉的位置,劍靈同情看了眼帝九君,“小子,祝你好運。”想看風君舞像正常女人一樣的表情,估計這絕對是被稱之為奇跡的挑戰。

“承劍靈前輩的吉言。”

時光如水,又是一月過去。

這天,凝立湖泊上的水上宮殿轟然倒塌,住在裏麵的冰山大人和狐狸大人雙雙狼狽的沉在水中,著實讓聞聲趕來的精怪們掉了一地下巴!

話說,兩位大人都能達到遇水不沉的境界了吧?此刻兩人在水中撲騰“歡快”的樣子又是怎麽回事?奇葩夫妻的最新“玩”法?

努力遊上岸,兩夫妻發現那些好奇的目光,整齊劃一沉下臉,精怪們頓時齊刷刷跑的沒了影子……

“沒用!”

風君舞擰了擰濕透了的衣袖,繃著臉在那發孕婦脾氣,一旁也是擰衣袖的帝九君則嘴角抽了抽,頓時覺得他冒著根基被毀的危險給她續命是個錯誤!

倏然,專心擰衣袍的帝九君忽然感覺勁風襲麵,不由條件反射的扣住往他臉上招呼的粉拳,微微咬牙道:“風君舞,你別給我得寸進尺!”

“說!這是怎麽回事!”這些日子她雖然從不問續命的事情,但不代表沒人在她耳邊嚷嚷,他為她續命修為會倒退她知道,但是為什麽連她也跟著倒退?

本想著,等這妖孽修為倒退,她終於可以一嚐所願“虐”他一段時間,結果卻是他和她半斤八兩,都停留在同一個水準上!

見風君舞臉色越來越冷,帝九君妖冶一笑,“就是那麽回事,你真當我萬能麽,你擅自施展自己無法承受的血海噬魂,差點把命玩丟了,本座給你續命修為都會倒退,難道你覺得自己就能幸免嗎?”

風君舞:“……”

艸!虐他的計劃又胎死腹中了!

“風君舞,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打的什麽算盤。本座告訴你,就算你和本座旗鼓相當,你想壓著本座還是差點火候!從今天開始,在你給本座惹了一大堆麻煩以後,要麽你去打天下兌現自己的諾言,要麽就給本座乖乖當天域宮的主母安心生孩子!”

末了,看風君舞欲要反抗,帝九君身上邪氣漸濃,陰測測補充了一句:“風君舞,你若不信邪仗著懷孕繼續跟本座撒潑,你大可試試這次本座會不會心軟!”

風君舞:“……”

尼瑪,這貨對她有心軟的時候嗎?還不是不高興說丟她就丟她,那可是高空懸崖,絕對無安全有風險的刺激!都tmd這樣“凶殘”了,還叫對她心軟,那敢問什麽叫心狠啊?

兩夫妻互瞪半晌,最後都沉著臉背靠背誰都不理誰。

這時,站在未央宮內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墨風情勾唇一笑,“真令人羨慕,這冰塊的魅力果真不同凡響。”那麽驕傲的男子,居然真的為了他甘願冒險為她續命。

或許他一直都是白操心,風君舞和帝九君的感情如何,從來不是他們這些外人能判斷出個所以然來的。

思緒一動,將自己的親筆信箋留下,墨風情淡淡對琉璃說道:“轉告小師妹,青簫國隨時歡迎她的十名下屬入朝為官。”說罷,腳下一點,便飄逸轉離。

師傅說淩樂為了封印魔刃修為大退,想來應該和帝九君相差無幾,恐怕這兩個男人沒了道術,又要在其他方麵為了風君舞鬥上一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