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鋒芒漸露
杯觥交錯,氣氛旖旎。
雅致絕倫的廳堂,三品以上的官員附庸風雅的執杯,神情愜意望著骨媚清絕的少年,俊容微微含羞舉杯前來,那豔麗的俊容緋色動人,纖濃合度的身形,配以令人陶醉的笑容,足以稱得起“尤物”二字。
朝臣紛紛與少年碰杯,期間或多或少不規矩,豔麗少年一怔,旋即垂下眉眼掩飾自己被人調戲的尷尬,那似羞似怒的神情,極為香豔撩人。
所謂煙視媚行,大抵不過如此,一個過分漂亮的男人,既有女人的妖魅動人,又有男子的清傲氣節,在一群喜好聲色的官員麵前,就是一盤可口的佳肴,想一品再品。
這位豔麗少年,昔日可是京都知名才子,不但將離家管理的僅僅有條,更是才華橫溢寫的一手好字,若不是身為離家家主,身份不同青樓小倌低賤,恐怕早就被人roulin一番。
然,今日他被親族迫/害,從一代家主淪為他人奴仆,落魄相邀可見動機不純,但卻是深得這些昔日與離家交好官員的心思,隻因這骨傲俊豔的少年,有求於人。
“再見墨染,當真是不可同日而語。”
那人笑了笑,眉目不掩對離墨染的動yu之色,卻風雅的抿了杯中酒,官場終究是官場,看起來一個個衣冠楚楚,實則心思九曲心腸,皆是喜歡吊足別人的胃口。
離墨染聞言隻是輕輕一笑,“周大人真愛說笑,墨染寄人籬下為奴,您這是貶墨染人無長誌,還是誇墨染待客有禮呢?”
風襲來,胭脂輕紗搖曳,豔麗少年提壺為財政大臣斟酒,清俊夾雜妖豔的眉目嬌嗔盡顯,頓時讓周大人眸光一熱,“自然是誇墨染有幸從賤升貴,帝家這顆大樹你攀的還不夠好?”
“哎……”離墨染故作失意,為周大人斟滿酒,微微輕歎一聲:“不提也罷……”
這時,刑部大人聽言眸中一閃精芒,頗為奇怪的挑眉:“怎麽?帝家待墨染不好嗎?”
“怎會不好。”離墨染搖了搖頭,不過眉宇卻見鬱色,他優雅的為這位大人布菜,語氣幽幽:“少爺對墨染卻是不錯,但墨染還是忘不了……”
刑部大人見他頓住不再言說,自然明白離墨染想說的是離老家主無辜被冤,繼而被斬首的事情,想現在離家家主離墨雙也是狠毒角色,為了執掌離家,把離家所有嫡係殺個幹淨,而唯獨這豔麗少年沒有被落上罪名,可見也不是平庸之人。
“墨染莫要難過,既然帝少爺待你不錯,以你才華定能再建一個離家,榮耀滿門。”
兵部大人適時插言,看似安慰離墨染實則岔開話題,不讓這豔麗少年往正題上說,畢竟當初他們拿了離墨雙的好處,紛紛對離家打壓,分別給離家嫡係按上不同罪名斬殺,若是再反過來幫離墨染,難免有朝一日這豔麗少年不會故技重施,讓帝家滅了他們。
理論上講,他們都是離墨染的仇人,被帝家兒媳婦邀來,也不過是走個過場,順便調戲他一番尚可,若是牽扯進去恐怕頭上烏紗不保。
當然,這些官員的心思,離墨染自然是知道,但他今天目的卻不是說服他們,而是設計!
離墨染勾唇淺笑,俊雅中透著一種豔色,他眸色幽冷繼續以仆人的身份招待這些假借風君舞名義請來的貴客,“張大人說的是,來來來,我們喝酒。”
眾人含笑舉杯,眼中熱光漸深,欣賞這位少年周到的服侍,直到酒勁兒上頭,一個個自控能力不俗的大人,忽然隱隱興奮控製不住體內的叫囂,開始行為放浪,最後一個個似吃錯藥般,七手八腳朝豔麗少年撲了過去。
“諸位大人還請自重……你們要幹什麽……唔……救命……”
少年柔弱顯得惶恐的聲音漸漸傳開,守在門外的帝家家仆聽到這不對味、顯得場麵失控的聲音傳出,不由互看一眼,最後由一人稟告管家,畢竟這人可是少夫人房裏的,若是出個意外他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待管家聽到下人說風君舞邀請來的官員,意圖對那豔麗少年不軌,頓時覺得事情有點怪,遂先去了九君閣詢問風君舞的意思。
“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處理不了就通知公公去,帝家好歹是京都名門,公公又是宰相,既然發現官員行為不檢,並且欺男霸女,總要做個表率!”
風君舞懶懶的回了一句,差點沒把管家噎過去,現在他終於發現少夫人不但殺人本事不俗,這坑人耍心機的本事也是陰損的狠,她明明讓他把一個紅色藥瓶給離墨染,現在就是用腳趾頭想都能猜出紅色藥瓶有什麽作用。
真黑啊!這風君舞殺人見血和不見血同樣的讓人膽寒。
吵吵嚷嚷一番,終於驚動了宰相家主帝九塵,當他推開宴客堂,就見豔麗少年衣衫悉數被扯破,露在外麵的肌膚痕跡斑斑,這場景自然不用說,也會讓人明白離墨染遭遇了什麽。
隻不過……
這豔麗少年淒楚的麵容,總是莫名給他一種陰涼的錯覺,帝九塵負手而立,威嚴掃了眼朝堂身兼要職的官員那驚慌的模樣,緩緩開口:“你們做官做膩了?”
眾位官員麵色一僵,顫巍巍回稟:“卑職失職,一時貪杯忘了形,還請宰相從輕發落。”
“好一個貪杯。”
驀地,一道清冷的聲音不合時宜插了進來,就見京都小霸王挽著一名身懷六甲的絕豔女子走了進來,這把聲音顯然就是京都有名的悍妻風君舞,亦是邀請他們前來的正主。
帝九塵眯了眯眼,見兒媳婦臉色頗冷怒斥:“我好心邀請你們前來府上,為我夫君講解為官之道,因身體忽然不適便叫墨染代為招待,你們本就行為不端,若是我親自招待,敢問諸位大人我的下場是不是也要像墨染一樣,恩?”
措辭鏗鏘,字字占理,風君舞一番講述落地諸位官員頓時覺得不好,連連說道:“帝夫人,我等貪杯確實不對,行為過分欺了墨染,我等也深覺行為不妥,但墨染究竟是奴,我等甘願領下三十殺威棒,你看如何?”
都是官場老奸巨猾的人物,一下子便把事情的成破厲害降到最低,但這個時候不等風君舞出聲,有個人不幹了!
“小爺覺得不如何!小爺覺得你們的提議糟透了!”
帝九塵一見兒子插手,不由玩味的挑眉,就見萌魅少年霸氣側漏的滿臉厲色,“周大人,你是人老不中用,還是不知道你這貪杯的嚴重性?”
額……
周大人一下子被帝九君問的直發愣,不就是狎玩了一個下人,怎麽被這小霸王說的這麽嚴重?
“帝少爺,墨染隻是一個家仆,您何以動怒?”
奢魅少年聽言眉目一沉,言辭犀利道:“你狎玩一個家仆是不算什麽!但你貌似忘記他是代表誰招待你們,若不是小爺娘子身體不適,那麽今天你們貪杯以後,是不是打算給小爺也戴上一頂搶眼的綠帽子?”
俊俏少年奢貴的眉梢一挑,俊美到窒息的俊容自然有股不怒自威的震懾,一時間把這些在朝堂上口若懸河的大臣說的啞口無言,後背噌噌不斷冒出冷汗。
他爺爺的,這小霸王什麽時候口才這麽好了?
他不是隻知道狎妓喝花酒嗎?今兒怎麽仿佛變了個人似得?
少年長身立玉,一襲奪目華貴紅袍,那不假辭色的俊容不見浮誇,精致的眉眼縈繞不可小覷的精芒,一身懾人的氣質,橫看豎看都不像他們所熟悉的帝九君。
帝九君見他們不說話,頓時橫了一眼府裏的家仆,“本公子身居太子伴讀,飽讀聖賢之書,有責任幫助太子清理國之蛀蟲。來人,把他們統統押下去送進刑部,這件事本公子自然會奏鳴太子處理!”
少年衣袖一拂甚是威風,帝家下人見帝九塵不發話,立刻手腳麻利的將這群大人押了出去。臨走時,下人們還奇怪看了眼那絕代少年,這少爺轉了性,還真是越看越好看。
然,少年威儀之態還沒維持多久,就見他特狗腿的挽著風君舞,笑眯眯的問:“冰塊娘子,小爺威不威風?”
劈裏啪啦,家仆的小心肝碎了一地,發誓以後絕不期待少爺能一鳴驚人,因為這貨還是那個不學無術的浮誇少年!
“不是說要做奸臣?怎麽竟做忠臣才會做的事?”
風君舞挑了挑眉,冷眸含著笑意望著他,心裏感概公狐狸就是太懶了,若是肯用心日後的成就未必比那些名列青史的名人差,但壞就壞在他出奇的懶,成天不是想著玩樂,就是卯足勁兒看她爬沒爬牆。
狐狸少年撇了撇嘴,“不管是奸臣還是紈絝子弟,都要保護自己的娘子嘛!”那群當官兒的是被冰塊娘子請來,幸好她身體不適沒去招待,不然她這圓滾的身子怎麽受得了。
當然,此時公狐狸自動忽略了風君舞的好身手,自然而然大男子主義把風君舞當成弱女子。
如果他想到這一層,自然不會多管閑事,也就不會在未來的日子裏,傻乎乎跳進風君舞為他量身定做的陷阱裏,失去了他逍遙快活的小子日。不過,這些都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