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何先生當真不願原諒我那乖孫?”

張若之眯縫著眼睛,盡管年事已高,可在大乾還是頗有威名。

特別是在天下學子眼中。

這個何申雖有才華,甚至還得到了乾帝的認可。

但那又能如何?

再驚才豔豔之輩,不能活下去,也什麽都不是。

人活著。

總會有各種意外。

說不定,吃個饅頭,喝口水,都能被噎死。

何申態度堅決,自眾人的包圍中走了出來,掃了眼張若之,接著便不再理會。

來到漢林院長韓墨談跟前,何申微微鞠躬,臉上全然都是尊敬:“韓院長,學生願意加入漢林書院,不過……並非是客卿老師,而是想要以學生的身份,在漢林書院學習。”

想當年,前身科考的時候,曾經受過漢林書院的恩惠。

那時,何申盤纏耗盡。

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是漢林書院給了他一個住處,還為他提供了每日三餐。

在其趕往考場之前,更是為其出了科考的費用。

雖說如今的何申已經不是前身那個何申,但這具身體曾受到漢林書院的恩惠,他自是不會再加入其他書院。

“啊?何先生要加入漢林書院?”

天元書院的孟淵明臉上全然都是不解。

他不理解何申為何要加入盡然是寒門與平民書生的漢林書院。

“哼,不過一介商賈之人,也就隻有這點格局了。”

見何申如此,張若之心中暗暗嘲諷,一揮袖袍,帶著怒意離去。

“既然如此,老夫倒也不強求了,何先生,再會。”

孟淵明倒也沒有過多糾纏,畢竟何申都已經選擇了漢林書院,朝著何申點了點頭,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周圍的人不少。

當中還有清流派係的官員混在其中,自是將張若之的反應看在眼中。

“這何申得罪了祭酒大人,恐怕以後就算到了朝堂,這路也不好走啊!”

有人心中感慨,認為何申有些衝動了。

“不好說,你們沒注意到站在何申身後的那些人麽?”

“有什麽不對的嘛?”

“二皇子殿下就站在那裏,你看不到,你還真老眼昏花了!”

幾名清流派係的官員盯著何申等人議論道。

“二殿下?哪呢,我咋沒看到?”

“喏,二殿下今天穿的雖說很普通,還將麵部塗黑了不少,但若仔細觀察,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順著這些清流的目光望去,隻見站在何申身旁的林夕夢麵部的確比以往黑了不少,加上穿的極其普通,很難被人認出來。

而這,也是為何張若之等人先前並未向其打招呼的緣故。

當然了。

並不排除他們認出來了,可卻沒有將林夕夢放在眼中。

“嘶,果然如此,竇妃雖說出身一般,但陛下似乎對咱們這個二殿下極其在意。”

“不錯,按照皇族製度,二殿下弱冠之年就應封王,前往封地。”

“看來,陛下應是另有打算……”

說完,這些人麵麵相視一番。

看到何申與韓墨談有說有笑,便很識趣的離開了。

今日想要試探何申,那是沒啥希望。

隻得改日。

另一邊。

最終何申與韓墨談商議完畢,平日裏可在學院讀書,也可經營自己的生意。

畢竟。

掙錢什麽的,並不耽擱科考不是?

告別韓墨談之後,何申等人便直接回到了米雪冰城總店。

先前被砸壞的落地玻璃窗已經裝了一個新的,店內的裝修,也按照原本的樣子,重裝。

因林夕夢的緣故,這幾日米雪冰城已經如先前那般無二,生意依舊爆火。

此時,何申他們就坐在店後麵的院子裏。

“何兄,沒想到……你的這兩首詩一首詞,竟然能發揮如此之大的作用。”林夕夢也是頗為感慨,這是她以往想不到的。

最關鍵的是,

何申所寫的詩詞,實在是太驚豔了。

驚豔到直入人心,驚豔到讓人生出共鳴之感。

三篇皆可為傳世之作。

甚至還驚動了國子監祭酒。

以及其餘兩大學府的院長。

就連久久不曾冒泡的清流派係,都聯合起來,請求乾帝釋放何申。

不過,

這些對何申而言,隻是基本操作。

華夏五千年來的詩詞,他這次隻是秀了一小波操作。

單憑大乾的那些大儒什麽的,何申隻要想,分分鍾吊打。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給林夕夢等人倒上一杯茶後,何申這才回道:“不過是些詩詞罷了,沒什麽了不起的。”

大致就是一句話。

基操,勿6。

這話讓坐在一旁的王太白不樂意了。

立馬開口道:“先生能作出如此流傳千古之詩詞,甭說那些大儒,依我看,縱然稱先生為當世文聖,那也不為過!”

開玩笑!

身為何申頭號粉絲,王太白可不允許有任何人說何申半句不字。

哪怕是何申自己,

也不行!

對於王太白,何申還是極其認可的,此番若非王太白,或許他還得再等幾天,才能出來呢!

“太白啊,你這身為京城四大才子之一,能不能有點風度?”

“我這不過就寫了點東西,怎麽到你這,就吹上天了呢?”

文聖?

何申可不敢這麽稱呼自己。

媽的。

他就是一個搬運工。

真要寫詩,王太白都能吊打他。

“先生,我可沒吹,就說您這在獄秋蟬,其中深意,就已經概括人生。”

“再說您的《囚歌》,讀了之後,渾身上下都熱血沸騰,有股熱氣直衝天靈蓋,已然是創造了新的載體與體係,這大乾文壇,能與您相比的,我覺得沒有第二個。”

這是王太白最為真實的感受。

除了第一首在獄秋蟬。

不論是《囚歌》,

還是《小重山》。

可都是經由他的手中而傳遍整個京城的。

故此,王太白念了不止百遍。

再加上當時周遭百姓聽了之後的反應,王太白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何申詩詞中所蘊藏的魅力。

何申擺了擺手,笑道:“罷了,隨你怎麽想吧!”

這事弄得,老不帶勁。

雖說何申臉皮厚,可被這麽誇,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非要給何申整一個稱號。

叫大乾文抄公還差不多。